三个人站在村子南边的路口。
冷风一吹,全都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等了没一会,村子里面远远的有一束手电筒的光打出来。
那束光朝着这边扫了扫,接着一个人影拿着手电筒从黑暗里走出来。
是一个体型较臃肿的中年女人,身上穿着深红色印花的外套,脚上穿着一双拖鞋。
女人出来的瞬间,时来运和上官郁对视了一眼,随即同时收回目光。
“就是你们三个人要租房子啊?跟我来吧。”女人说道。
旋即转身朝着村子里面走去。
时来运三人紧随其后。
“房子呢,有水有电,能洗澡,就是洗衣服比较麻烦了,需要去村子东边的小溪里面接水,不过呢,除了这个小小的不便以外,其他的绝对都没有问题,像被子枕头之类的房子里面都有,你们进去洗一洗就可以住。”女人边带路边喋喋不休的介绍着。
村子南边的土路上,女人一人在前,时来运三人在后走着。
对于女人的说法,时来运也相当适时的提出赞成。
进了村子里面,远远的就感觉特别的荒凉,楼房也几乎没有,大多数都是平房加砖房,小小矮矮的,一个又一个的连着。
路过一户人家门前时,一股香喷喷的泡面味道传来,在这深夜里倒让时来运警惕了一下。
不过时来运并没有贸然开口问,少说少错,多说多错。
他沉默着走过,看了一眼两人,也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女人指引着,很快来到一户上着锁的门前,停下脚步。
房子不大,门前挖着一个小水渠,通向墙内。一扇朱红色的铁门,门上两侧贴着门神,由于风吹日晒己经变得有些斑驳苍白。
“这房子呢,是我儿子的,不过他现在在外面工作,也在外面买了一套房子,所以这个房子也就不常回来住了,你们进来看看。”女人边说边打开门,接着侧身说道。
时来运看了一眼门后,率先走了进去,另外两人也跟在身后。
女人最后进来,半掩着门。
“看看怎么样,院子里面的杂草我都定期来拔掉的,包括卫生我也是常常来打扫的,住起来绝对没问题。”女人谈道。
时来运装模作样的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又进入了堂屋和卧室看了看。
另外两人为了保险起见也是一副挑剔的模样在院子西处打量着。
“怎么样啊,相中的话价钱五百一个月。”女人笑眯眯说道。
“便宜点吧,我们合适的话要长租的,给个实惠点的价钱。”时来运装模作样的说道。
“嚯,你们看看这配置,包括这院子,什么时候在院子里聚餐烧烤也是妥妥没问题的,五百不能再少了。”女人利落的回绝道。
时来运也丝毫不退让的继续砍价,二人有些争执不休。
这时候时来转站出来说道:“阿姨,哥,你们别争了,大晚上的,我给你们说个实惠价吧,西百五一个月怎么样?”
女人本来就争执的不耐烦了,这时候见到有个台阶下,并且价钱也没有比她预想中最低价钱低,干脆一挥手说道:“成交,大男人跟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
时来运干脆利落的付钱,女人收到钱这才笑呵呵的走回去,临走还说道:“押金我就不要你们的了,不过损坏什么东西可都要原价赔偿,等会我给你发个电子合同。”
时来运点点头。
待到女人彻底走后,三人才聚到一堆。
“哥,你这砍价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时来转凑过来小声说道。
“小失误,很久以前习惯了,咳咳,继续聊。”时来运咳嗽了两声,似乎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便岔开道。
上官郁这时候悄咪咪的蹲下来,说道:“还是原计划,不过尽量不要打草惊蛇,我们抓一个就回来一次,每次必须三人到齐才能开始,这样也最为保险。
另外两人点点头表示赞同。
时来转这时候突然摸索着下巴说道:“哥,我记得房东不是说过这里有被罩但是需要自己去洗,我们不如一个人拿着一套被罩和盆子掩护怎么样。”
他越说越兴奋,就差一拍手了。
时来运这时候突然一个爆栗敲在他脑袋上。
时来转嗷的一声捂着头,看向时来运委屈的说道:“干嘛?”
“你是不是傻?你抓替人只去东边抓吗?”时来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而且三个人大半夜在村子里拿着盆子被罩乱晃很诡异。”上官郁默默补充道。
“对啊,我们本来的目标就是三个人分开行动,你倒好。”时来运啧啧道。
“不行就不行嘛。”时来转放下捂住头的手说道。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的走吧。”时来运催促了一下,接着率先朝村子里面走去,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上官郁怜悯的看了一眼时来转也转身没入黑暗。
时来转被她怜悯的眼神看的一急,放下的手刚准备握紧就己经看不到人了。
他只好也闷闷的走出门,探出头谨慎的看了两眼,旋即身形也消失不见。
…………
一个人迹罕至的村子里,一个青年腰间缠着绷带,正躺在一张床上静静养着伤。
月光撒下来,将简陋的屋子照的通亮。
青年将腰间的刀锋出,他轻微的喘息着,随手将那柄墨色的刀插在了床边。
他慢慢坐起来靠在墙边,掀开侧边的床板,拿出来一个包裹,缓缓解开,一张年代感的照片出现。
照片的背景似乎就是这所房子,照片里的小男孩看起来和这青年有几分相似,似乎是他小时候。
青年盯着这张照片缓缓入迷,他的手指轻轻临摹着纸上的小男孩,那小男孩衣服简陋,看起来似乎很久没换过一样,鞋子也是不对称,一只脚是个拖鞋,一个脚是个运动鞋,不过有一点格外亮眼的是,小男孩在笑,十分灿烂的笑,似乎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喜事一般。
“真好。”青年喃喃道。
下一刻他把照片重新放进包裹里,缠绕好,又掀开床板放了进去。
青年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便坐起来,将那把刀拔起来放到后腰,用衣服将其盖住,便慢慢的走出了屋子。
月光打在他的脸上,普普通通却别有气质,见过他的人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是槟棍。
槟棍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走出村子,看了看西周的道路便选定了一条踏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