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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的空调发出低沉的嗡鸣，却压不住林岩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十二名高管围坐在胡桃木长桌旁，投影仪在白色幕布上投出米利西奇在塞尔维亚联赛的集锦——那个身高2米16的白人少年正在禁区送出火锅，镜头特意给到场边西装笔挺的拉里·布朗。
"达科的防守智商相当于22岁球员，"球探总监麦克海尔敲了敲激光笔红点，"看看这个预判......"
林岩的钢笔在便签纸上戳出一个小洞。前世2019年他做过专题报道，米利西奇退役后亲口承认："布朗教练让我觉得自己像坨狗屎。"而现在，这位未来"人类胜利雪茄"正穿着宽松的西装，在ESPN首播画面里对着镜头微笑。
"我们有不同意见。"
声音响起时林岩自己都愣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像聚光灯般打来，他看见父亲林世明微微抬起的眉毛——老人右手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正抵着下巴，那是去年收购球队时中国商会送的贺礼。
"卡梅隆·安东尼。"林岩按下遥控器，画面切到NCAA决赛最后一攻。雪城大学落后2分，橙色22号在右翼接球，三威胁姿势让堪萨斯防守者僵在原地。"注意他的脚步。"他按下慢放键，安东尼的试探步像毒蛇吐信，突然收球后仰，篮球划出的弧线仿佛经过几何计算。
球进灯亮。更衣室里疯狂庆祝的人群中，有个戴发带的黑人少年格外醒目——那是勒布朗·詹姆斯，专程来为好友助威。
"花哨的进攻，"范德维奇冷笑，"但我们需要防守支柱。坎比上赛季只打了29场......"
"所以要用七号签选克里斯·卡曼？"林岩突然打断。这句话让首席球探手里的咖啡杯猛地一颤——他们昨天才私下讨论过用首轮末选这个密歇根中锋。
会议室温度骤降。林世明突然用中文问道："你怎么知道球探报告内容？"
"我看过安东尼和詹姆斯的高中联队录像，"林岩面不改色地切到下一段视频，画面里两个少年在ABCD训练营上演空接暴扣，"他们能改变一支球队的文化。"
他故意把"文化"这个词咬得很重。父亲翡翠戒指的反光在墙上跳了一下——三周前收购谈判时，原老板曾嘲笑掘金是"高原上的养老院"。
# 当林岩摔门而出时，走廊尽头的挂钟显示11:47。选秀大会将在七小时后开始，他的手机里有十三条未读消息——最新一条来自ESPN记者查德·福特：【听说丹佛想要韦德？】
"狗屎。"他删掉短信转向电梯，却听见防火通道里传来争执声。透过门缝能看到麦克海尔正抓着球探主管的领带："......必须让老板明白，那个中国小子根本不懂NBA！"
林岩的指甲掐进掌心。前世他报道过2003年绿军更衣室内斗，就是这位麦克海尔在2007年一手促成加内特交易。现在这个老狐狸显然把他当成了威胁。
电梯下到停车场时，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眼。一辆黑色奔驰S600缓缓摇下车窗，父亲的中国秘书递来牛皮纸袋："老板让我转交您。"
里面是米利西奇的完整医疗报告。翻到第17页时林岩瞳孔骤缩——左膝软骨磨损的MRI图像像腐烂的蜂窝。前世从未披露过的伤病！报告末尾潦草地写着："建议新秀赛季负荷管理——拉里·布朗团队"。
手机突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一张照片：安东尼在雪城大学宿舍里抽大麻，时间显示是夺冠当晚。紧接着第二条消息：【底特律愿意出两个未来首轮换探花签】
林岩的冷笑在停车场回荡。他太熟悉这种手段——2013年热火就曾用类似照片逼骑士放弃欧文交易。拨通球探部内线电话时，他刻意站在监控摄像头下："我要安东尼过去三个月所有的体能报告，现在。"
二十分钟后，他在训练馆后面的吸烟区见到了球队老队医瑞恩。老头递来的U盘上贴着"22号特供"标签："别问怎么来的。那孩子体脂率6.2%，比某些全明星还低。"
当U盘插入电脑，播放器里跳出安东尼凌晨三点加练的视频时，林岩突然想起2020年自己采访甜瓜的对话："03年选秀夜我准备了掘金球帽，但他们告诉我可能去底特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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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迪逊广场花园的灯光像探照灯般刺眼。林岩坐在掘金包厢最前排，手里攥着写有"第三顺位"的烫金信封。斯特恩正在台上宣布："底特律活塞队选择了......达科·米利西奇！"
整个剧场响起惊呼。镜头扫向活塞包厢，拉里·布朗教练脸色铁青——他们显然没料到掘金会临时变卦。
"三分钟前收到的报价。"父亲把手机推过来，屏幕上是猛龙总经理的短信：【波什+明年首轮换探花签】。林岩首接按下删除键："我们要的人来了。"
当斯特恩念出"卡梅隆·安东尼"时，包厢里的中国工作人员集体起立鼓掌。那个戴着钻石耳钉的19岁少年小跑上台，掘金队帽意外地有点歪——后来林岩才知道，安东尼原本准备的帽子被活塞工作人员"不小心"弄湿了。
"林先生！"ESPN记者突然堵住退路，"为什么放弃更适合体系的米利西奇？"林岩看着镜头微笑："去年这时候，有人问马刺为什么选了个法国瘦子。"
回到酒店套房时，NBA TV正在分析掘金的"愚蠢选择"。巴克利的大嗓门充满嘲讽："安东尼就是个加强版格伦·罗宾逊，我赌五万美元他拿不到最佳新秀！"
林岩关掉电视，铺开次轮选秀名单。在第21顺位（总51顺位）用红笔圈出凯尔·科沃尔的名字时，助理突然闯进来："快看体育中心！"
画面切到安东尼的专访。记者问他对掘金的选择是否意外，这个满脸稚气的少年突然首视镜头："告诉那个中国老板，我会让丹佛的雪变成橙色。"
林世明笑出了眼泪。他掏出翡翠戒指放在儿子手里："从现在开始，你是篮球运营副总裁。"戒指内侧刻着西个汉字：人定胜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