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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卖保险，不卖保险，不要挂啊小兄弟，”应龙星的声音很焦急，“我是应龙星，就是应龙啊，就是昨天晚上一刀劈开天空的那个，你还有印象吗？”
秦煜勾起嘴角：“什么劈开天，你失心疯了吧？”
“是我啊，大夏议会第七小队的队长。”
“哦，”秦煜吐出一个字来，“所以呢？你的电话号码怎么会是广告推销？你们组织不干正事的时候，难道真的没干正事？举报标签都贴到我手机上来了。”
“并非，并非，”应龙星连连说，“像我们平时查案办事，都是要走群众路线的，这一来二去，被人当成推销员挂断贴标签，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大夏议会是个正经部门，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哦，所以有何贵干？”
“我上午的时候给你发了一封邮件，迷雾的危局尚未解除……我听队友谈过你昨晚的壮举了，希望你能够参加我们这一次的战术会议，”应龙星正了声色。
“为什么？”秦煜呵呵一笑，“我只是个普通的共鸣者而己，在那什么拟态镜卒行走的时间狭缝里，我的作用并不比你们任何一个人大，你大可以去邀请那些更有攻击性的共鸣者，而不是像个骚扰狂一样接二连三地给我打电话。”
“秦老弟此言差矣，你能拳打城外的山头，脚踢死亡的喉舌，就这么个小小的和平市里，还有谁能比你更有攻击性啊？也就是缺把趁手的武器，这样，你要是能参加会议和这次行动，我来替你物色攻击性！”
“那我想要和昨天那个女的同款。”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应龙星惊了，“星辰钢制作的武器数量稀少，大夏议会也存量不多……这个恐怕不行，我给你挑选一个不逊色于它的武器如何？”
“挑选？真能拿到吗？”
“这个当然啦，”应龙星打了个哈哈，“可我们是正规部门，干这种事还是要打报告的。若上头批下来得比较晚，我就先从手头匀个武器你暂时用用呗。”
“呵，”秦煜冷笑，这应龙星装糊涂真有一手，明里暗里正规组织，随口就差点给他糊弄过去了。
“秦煜，我知道你想要通古斯结晶，”电话那头见秦煜笑过便没了下文，便突然转移了话题，“这个我可以做主，等到这次行动过后……我会亲自把通古斯结晶送到你的手上，这次绝对不会食言，好吧？”
“说起来，你倒是提醒我了。”
秦煜顿了顿，才接着开口，“昨晚你让我替你充电的时候，我似乎不是无偿充电吧？为什么昨晚我的邮箱里空空荡荡，只能够抽出来几张小纸条呢？”
连许下的饭局都被会议占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呗？
应龙星扯了扯嘴角，说：“我当然记得。异相百解你应该拿到了吧？里面的记载流于表面，必然比不上我们设身处地之人的见解，如果你有需要，我随时可以答疑解惑。如果不想消息滞后，我还可以以私人名义将一些比较珍贵的手写稿或者典籍借给你看。”
话毕，他又兜兜转转回到上一个话题。
“这件事先往后再提，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先把手头能拿出的典籍给你查阅……另外，你也不必转移话题，我知道你的目的，你想寻找自己的母亲。”
应龙星一语惊人，像看穿了青年的心，“你在过往的年岁里从未放弃过寻找她，你因此练了一手相当写实漂亮的画技，但你只画过一幅画，它裱在出租屋的卧室里，又或者现在正放在你的行李箱中，对吗？”
“你干脆报我的身份证号好了，”秦煜说。
对方所言非虚，他学了很久的人体画，就是为了复原记忆中的那个女人。但他废弃无数草稿，技艺被老师惊叹，也只能绘下记忆中三成不到的模样。
那副画伴随了他很多年。随着时间流逝，画布上的女人和他记忆中的模样仿佛在慢慢重合。
画像上的人没有变化，是他变了。时间一天、一个月、一年随沙散去，他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可记忆中那个女人的脸……却是在渐渐地模糊。
秦煜己经快把她忘记了。
“母子分离，也是一大憾事，”应龙星很遗憾，“如果你能参加我们的会议和行动，通古斯结晶我会内定给你……当然，这不算在你的任务奖励之中。”
意思是我可以拿两件？
“成交，”秦煜很爽快。
他本来就打算参与其中，江柯没有道理伙同应龙星来骗他，秦煜也在异相百解里查过资料了。那本书是一年前的新编，上面不乏神器、材料的解读，通古斯结晶出自剑和螺旋的大战，可窥剑法，知时空。
两位至尊干到宇宙边荒，大道都磨灭了，最后也才掉了这么点唾沫星子，被人类当稀世珍宝用。
“等你，”应龙星似乎松了口气。
秦煜挂断电话，扭头就看到近在咫尺的江柯。
“老大，事有蹊跷，”他说。
“怎么了？”见他眉头紧蹙，秦煜也正色起来。
“宁江海越狱了，”江柯说，他指着地上凌乱的车辙和深浅不一的脚印，“这图钉源自偶然，但造成偶然的却并非偶然。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车祸，目前看时间大约有七个小时，也就是天还没亮的时候……”
“你怎么确定是宁江海？”
“我在他身上留下了王权的印记，”江柯说。
他抬起手，一枚金色的、宛如曲别针的东西瞬间出现在秦煜眼前。它并非突然出现，看起来更像是早就存在了，只是在此前秦煜都看不到它的模样。
“我说过，我的能力更倾向于数据……”他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处理数据要用的数据标签，也是数据这个类别的一部分。我将这个东西插入了宁江海的数据栏之中，虽然不能首接追踪他的位置，但却能检测到他有没有来过这里……很明显，他曾经来过。”
“我身上不会也有吧？”秦煜上下摸了摸。
“没有，”江柯摇头，“我用人格保证没有，你的数据栏上有大片大片的……空白，我其实尝试过在里面有数据的地方打标签，但我失败了。我是第一次看到它弹出一个‘格式出错’的提示框，太神奇了……”
他感慨一句，又说：“死亡的喉舌是迷雾和说书人滋养的拟态生命，而宁江海和它是一伙的，也就是说宁江海也听命于迷雾……难道它真是活的？居然还能惹来人的效忠？”他想了想，又否定了，“不对，也许是迷雾中的那些生物吧，我们对他们了解太少，也许其中有和我们一样、甚至更高的智慧生物呢？”
“能追踪到他的位置吗？”秦煜问。
“不行，”江柯摇头，“信息流断在这里了，就好像他没有往任何方向逃跑……而是从这里突然消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