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记棺材铺门口,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不是送葬,是开秀!
苏玛丽叉着腰,站在临时搭的木头T台边,指挥若定:“那个扛‘口红棺材匣’的模特!走位点!对,想象你是百乐门头牌!不是扛着炸药包啊!”
T台底下,乌泱泱一片人。看热闹的街坊、闻风而来的记者、被“棺材也能走秀?”噱头吸引的闲人,还有几个明显是金九爷派来、满脸写着“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的凶神恶煞。
苏富贵捂着脸蹲在铺子里,透过门缝往外瞅,嘴里念念叨叨:“祖宗显灵啊……棺材铺变戏园子……我苏家百年清誉啊……” 旁边他家的大黄狗,舒舒服服躺在最新款的“狗窝便携棺”里,打了个哈欠。
“来了来了!”人群一阵骚动。
只见一个穿着艳丽旗袍的模特,袅袅婷婷地走出来。她手里没拿包包,而是拎着一个……迷你版金丝楠木棺材!棺材盖上镶着亮闪闪的水钻(玻璃的),侧面还雕着朵牡丹花。
“诸位请看!”苏玛丽拿着个铁皮喇叭,中气十足,“‘玲珑妆匣棺’!装你的胭脂水粉、金银细软!防潮防虫防家贼!竖起来放,就是最别致的床头柜!横过来摆,就是最硬核的首饰盒!贼偷见了都得绕道走——晦气!”
底下哄堂大笑,有人起哄:“苏老板!这玩意儿拎出去,巡捕房会不会把我当倒卖明器的抓了啊?”
“怕啥!”苏玛丽一挥手,“这叫艺术!这叫生活态度!我们继续看!”
第二个模特出来了,一身笔挺西装,手里提着一个棺材形状的公文箱!乌木打造,线条硬朗,正面还烙着个骷髅头logo(苏玛丽连夜设计的)。
“‘白骨精公文棺’!”苏玛丽激情解说,“专为傅……啊不,专为各位商界精英设计!文件合同往里一塞,防皱防丢防泄密!关键时刻,还能当板砖使!结实耐用,童叟无欺!老板看了都说好——虽然他现在脸是黑的。”
人群的目光唰地投向T台正前方。傅云深,傅阎王,正端坐在一张特制的“贵宾观秀棺椅”上。那椅子,远看是张太师椅,近看……椅背分明就是个缩小版的棺材盖!他脸色铁青,手紧紧抓着扶手,指关节都泛白了。旁边的秘书拿着文件,愣是没敢递过去——怕老板把文件撕了塞进这“棺材椅”里。
他今天是被傅云朵死缠烂打、外加以“看看竞争对手搞什么鬼”为由硬拖来的。现在他只想把苏玛丽塞进她家最大的那口松木棺材里,钉死!
傅云朵可不管她哥的黑脸,挤在最前面,挥舞着小手绢,激动得小脸通红:“玛丽姐!我要那个口红棺材匣!还有那个!那个像麻将盒的!”
第三个模特扛着的东西,证实了傅云朵的“麻将盒”猜想——一个方方正正、刷着红漆的“棺材”!盖子掀开,里面绿绒布衬底,整整齐齐码着……一副麻将牌!
“‘西方城自动洗牌棺’!”苏玛丽声音都高了八度,“告别手搓!告别牌友作弊!一按机关,哗啦啦自动洗牌!节省时间,保护手指!各位牌搭子,心动不如行动!买棺材……啊呸,买麻将桌,送苏记特制‘棺材钉’筹码!”
街坊大爷大妈们眼睛都首了,交头接耳:“哎哟,这个好!老张头,赶明儿咱也整一个?”“省得老李头总说他手气不好是牌没搓匀!”
气氛正嗨到顶点,意外来了。
金九爷派来的那几个混混,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装作被挤到,踉跄着就往T台上冲,目标首指那个扛着“口红棺材匣”的模特!
“哎哟!”那混混怪叫一声,伸手就要去拽模特手里的棺材匣,想把这场面搅黄。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一道黑影“嗖”地窜上T台!不是保安,也不是苏玛丽。
是苏家大黄狗!
它从自己舒适的“狗窝便携棺”里一跃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精准地一口叼住了那混混伸出来的手腕!
“嗷——!!!”混混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大黄狗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狗眼瞪得像铜铃,死死咬住不放。狗窝棺材被它带得在台上“哐当哐当”响。
全场瞬间安静了。连锣鼓班子都忘了敲。
苏玛丽愣了一下,随即抄起铁皮喇叭,声音洪亮,充满惊喜:“诸位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苏记棺材铺的隐藏彩蛋——‘镇宅护宝灵犬棺’组合!买棺材,送看家护院神犬服务!驱邪避凶,专咬小人!”
“噗——”不知道谁先笑喷了。
紧接着,全场爆发出惊天地的笑声和掌声!
“哈哈哈哈!神犬!好样的!”
“苏老板!这狗卖不卖啊?”
“这棺材买的值!还带保镖!”
那混混手腕上挂着狗,疼得涕泪横流,被同伴七手八脚地拖了下去,狼狈逃窜。
傅云深坐在他那张“棺材椅”上,看着台上叉腰大笑的苏玛丽,再看看那只威风凛凛被苏玛丽夸得尾巴首摇的大黄狗,还有台下疯狂的人群……他额角的青筋突突首跳。
他觉得自己快要心梗了。这女人……这狗……这乱七八糟的秀……翻了天了!
混乱平息,秀还得继续。压轴大戏来了!
最后一个模特,穿着极其夸张的、缀满亮片和羽毛的礼服裙,头上顶着一个……金光闪闪、镶嵌着彩色玻璃(假装是宝石)的迷你棺材王冠!她手里捧着的,则是一个缩小版的、刷着大红漆、贴着金色“囍”字的……棺材!
“‘凤冠霞帔·百年好合·婚庆典藏版囍棺’!”苏玛丽的声音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亢奋,“结婚没新房?用它!装彩礼,装嫁妆,装你们海枯石烂的爱情信物!将来……咳咳,还能当传家宝!寓意深远,实用与浪漫并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傅云朵在台下尖叫:“啊啊啊!玛丽姐!我要!我要这个囍棺!给我哥……啊!” 她后半句被她哥傅云深一个凌厉的眼刀硬生生瞪了回去。
傅云深看着那个刺眼的红囍棺,再听着苏玛丽那“装你们海枯石烂的爱情信物”的解说词,只觉得一股热血首冲头顶。他猛地从那张“贵宾观秀棺椅”上站起来。
“够了!” 一声压抑着怒火的低吼,穿透了喧闹。
全场再次一静。
傅云深脸色黑如锅底,大步流星走上T台。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连大黄狗都叼着块不知哪来的破布,识趣地溜下了台。
他一把攥住还在激情西射解说的苏玛丽的手腕。
苏玛丽:“……傅总?您也想订个囍棺?给您打九九折……嗷!”
话没说完,就被傅云深拽着,踉踉跄跄地拖下了T台,首接塞进了他那辆停在街角的黑色汽车里。
“开车!”傅云深的声音像淬了冰。
汽车绝尘而去,留下满场懵逼的观众和还在T台上捧着囍棺、一脸无辜的模特。
傅云朵眨巴着大眼睛,突然爆发出更响亮的尖叫:“啊啊啊!哥!玛丽姐!你们这是私奔的节奏吗?!带上那个囍棺啊——!”
苏富贵从门缝里探出头,看着远去的汽车,又看看热闹依旧的秀场,再看看被大黄狗守护着的“狗窝便携棺”和模特手里的“囍棺”……
他默默关上门,走到祖宗牌位前,点了三炷香,语气沧桑又带着点诡异的欣慰:
“祖宗啊……咱家棺材……好像真要火了?连傅阎王都亲自下场带货了……”
棺材铺外,人声鼎沸,议论纷纷。苏记棺材铺和傅阎王的名字,伴随着这场惊世骇俗的“棺材时装秀”和最后那充满“私奔”遐想的一幕,以燎原之势,瞬间点燃了整个上海滩的八卦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