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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医院的废墟还冒着烟，楚砚蹲在瓦砾堆里翻找，手指被钢筋划破了道口子，血珠滴在块碎玻璃上，映出后颈淡下去的蝴蝶印记。林薇抱着秦念站在老槐树下，女孩手腕上的淡粉色印记正随着楚砚的动作发亮——归墟血脉的共鸣比预想的强，随便动动手就能让印记闪光。
“找到了！”楚砚从水泥块下摸出个扁了的怀表，表盖内侧的“归墟”二字被压得变了形。这是老中医当年塞给他的，雪山那场火里唯一没烧坏的东西，现在表盖缝隙里卡着半张纸条，边角焦了，能看清“影盟仓库”西个字。
陈锋把消防斧插进旁边的碎石堆，斧刃上还沾着幽蓝的炁兽鳞片：“老东西藏得深，当年说怀表是普通玩意儿，闹了半天里面有地图。”他往林薇手里塞了个馒头，“先垫垫，影盟仓库在城西垃圾场，得走俩小时。”
秦念突然拽住楚砚的袖子，淡粉色印记亮得刺眼：“哥哥，怀表里有声音。”她把耳朵贴在表盖上，眉头皱得紧紧的，“像好多人在哭。”林薇的真实之眼突然启动，看见怀表内部浮着九颗透明的珠子，每颗珠子里都锁着个实验体的残魂，赵兰的残魂正敲着珠子内壁，手里还攥着那半截音乐盒。
“九颗归元珠，老中医用实验体残魂炼的。”刘叔推着三轮车过来，车斗里装着拆了一半的收音机，“当年他说归元珠能聚炁，没说锁着人。”收音机突然爆发出电流声，屏幕上跳出影盟仓库的监控画面——夜凰正用匕首撬一个铁箱，箱子上刻着和怀表一样的归墟图腾。
城西垃圾场的恶臭隔着三条街都能闻到，楚砚把怀表塞进林薇口袋，自己先翻过带刺的铁丝网。里面的垃圾堆得比楼还高，压缩机“轰隆隆”响着，把废铁和塑料压成方块。夜凰站在垃圾堆顶，黑色风衣扫过旁边的铁箱，箱盖上的归墟图腾正在发光。
“归墟的看门狗也来了？”夜凰的匕首在掌心转了个圈，刀尖指着楚砚后颈，“老中医藏的归元珠，该物归原主了。”她身后突然冒出十几个影盟杀手，手里的短刀都淬着蓝汪汪的毒——和当年雪山刺杀楚砚的毒一样。
林薇的真实之眼突然刺痛，看见夜凰的记忆碎片：十年前的雪山，老中医把归元珠塞进楚砚后颈，而夜凰躲在岩石后面，手里攥着染血的匕首。原来当年的刺杀是老中医指使的，为了让楚砚彻底和守序者决裂。
“你也是老中医的棋子。”楚砚的指尖按在怀表上，九颗归元珠同时发亮，垃圾堆里的废铁突然悬浮起来，“归元珠锁着九名实验体的残魂，老东西用它们当养料炼炁兽。”
夜凰的匕首突然脱手，被悬浮的废铁吸过去，插在归墟图腾上。铁箱“咔哒”打开，里面不是归元珠，而是个缠着绷带的婴儿，后颈也有个淡蓝色的蝴蝶印记。秦念突然挣脱林薇的手，跑到婴儿旁边，两个印记同时发出强光，垃圾堆里的压缩机突然停止运转，露出底下的通道入口。
“老中医还有个孩子？”陈锋的消防斧砍断通道口的铁链，里面飘出股福尔马林味，“当年雪山大火，他不是断子绝孙了吗？”通道尽头的玻璃房里，摆着九口水晶棺材，每口棺材里都漂着个婴儿，后颈全是蝴蝶印记，而正中间的棺材里，躺着的是刚出生的楚砚。
“我们都是克隆体。”林薇的声音发颤，真实之眼看见老中医的实验记录：“归墟计划第九十八代，用九名实验体的基因克隆，蝴蝶印记是炁能开关。”原来楚砚、林薇、秦念，甚至夜凰，都是老中医造出来的克隆人，用来当炁兽的备用容器。
夜凰突然拔出匕首刺向楚砚，却在碰到归墟印记时被弹开：“我不信！我明明是影盟的人！”她的后颈突然裂开道缝，淡蓝色的印记变成幽黑色，和七瞳炁兽的鳞片一个颜色。
楚砚的怀表突然炸开，九颗归元珠飞进九口棺材，棺材里的婴儿睁开眼，瞳孔是幽蓝色的。通道顶部的裂隙突然打开，七瞳炁兽的残魂飘进来，附在夜凰身上，她的七个影子同时出现，每个影子都长着不同的脸——正是九名实验体的脸。
“老中医的最后一步棋。”楚砚捡起地上的匕首，刀刃映出自己后颈的印记，“用克隆体当容器，归元珠当钥匙，就算炁兽死了也能复活。”他突然把匕首刺进自己后颈，归墟印记发出强光，九口棺材里的婴儿同时消失，变成九颗归元珠，飞进林薇和秦念的印记里。
夜凰的身体开始透明，七瞳炁兽的残魂发出悲鸣：“我的容器……”她的影子被吸进归墟印记，林薇后颈的图腾突然变成九色蝴蝶，每片翅膀都映着不同的脸。
陈锋的消防斧劈开玻璃房的屋顶，晨光洒进来，照亮了墙上的最后一行字：“归墟不是一个人，是九个人的命。”楚砚摸了摸林薇的头，又摸了摸秦念的头，三人后颈的印记同时发光，在地上投下重叠的蝴蝶影子。
“原来我们是一家人。”秦念捡起地上的音乐盒，里面掉出张老中医的照片，背面写着：“第九十八代归墟，这次别再当武器了。”楚砚把照片塞进怀表，表盖内侧的“归墟”二字突然变成“回家”。
城西垃圾场的压缩机突然重新启动，把玻璃房压成方块。楚砚背着秦念，林薇拿着怀表，陈锋扛着消防斧，三人往垃圾场外走。路过老槐树时，怀表突然响了，不是报时，是老中医年轻时的笑声，混着雪山的风声。
“老东西这辈子就没干过人事，”陈锋往地上啐了口，“但这怀表走得挺准，现在正好七点十五，该回去吃红烧肉了。”
林薇看着怀表上的时间，突然想起U盘里的日期——7月15日，昆仑计划的启动日。原来老中医把真相藏在时间里，用九名克隆人的命，换了一个不用当武器的未来。她后颈的九色蝴蝶印记轻轻发烫，不是疼痛，是暖，像老陈记锅里的红烧肉，炖到骨髓里的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