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穿过酒店长廊,透过玻璃瞧见门口台阶下,停着保时捷356A,三步并作两步朝着车子,冲了过去。
“不错麻,时间卡的正正好。”新一开门上车,动作一气呵成。
“我的时间…”琴酒瞥见那个跟出来的女孩,上前一把搂住新一。
新一一脸困惑转变成担忧:“你…你受伤了。”
虽然血腥味很淡,但是明显察觉到。
新一准确的扒出伤口所在的位置,那里己经被包扎好了,鲜血还是有点轻微渗出。
“一点小伤罢了。”琴酒根本没将它放在心上:“伏特加,开车。”
伏特加当然也注意到追过来的毛利兰,大哥动作明显有刻意的成分,他脑子不好使都猜出意思。
“新一,新一。”等毛利兰追出来时,只见到他上车的身影。
她下台阶的脚还没有迈出去,那个银发男人一把把新一拥入怀中的画面,闯入了她的视野里。
他不是黄昏别馆新一,带在身边那个女孩子的保镖吗?
新一与他的关系过分亲昵,比他跟那个女孩在一起的时候,还要自然。
这件事对她冲击太大,使得脑子乱糟糟的,呆呆望着那辆保时捷消失,在庞大的车流里。
新一趴在书桌前,两眼无光,右手无意识把玩着鼠标,他霸占琴酒的办公桌,嘴上光棍说着,小小报告奈我何。
任务报告只写了几个字,人己经成功躺平,光标在空白处闪烁,像是无声的嘲笑。
书房的门开了,在开小差的某位,肯定是无法关注到,书房通铺的地毯很好吸收了,走路时皮靴接触地面发出的声音。
琴酒走了进来,黑色风衣下摆微微晃动,像某种大型掠食者的阴影,他径首走到新一身后,目光扫过屏幕,冷笑了一声。
“写不出来?”
新一一惊,立马正襟危坐:“怎么可能,我在思考措辞。”
“措辞?”琴酒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扬了扬下巴:“安室透,在楼下等着你的报告呢。”
新一的手指微微收紧。
"我任务也算圆满完成。"他刻意咬重'圆满'两个字:“朗姆又没有规定任务,一定要用什么方法完成。”
琴酒一手支在书桌上,俯身贴在他的肩颈处,说话间吐息如兰:“那我看着你写。”
琴酒靠近说话那刻,新一扰得脸红,不自觉的向后仰了仰,结果是两个人贴的更近。
“我不会写?”三分钟后,欲哭无泪的某人,不得不老实的承认。
“我教你。”
新一恍然间好似回忆,曾经的某个教学收费场面:“谢谢,啊,不用……”
一秒后。
新一转身,垮下脸来,撒娇道:“琴酒,错了,我错了,求指导。”
琴酒单手飞快的给他敲了开头,然后写了几个提示词,把键盘交还新一:“按照我给你的写。”
“这句话你删了它。"他首起身,从风衣内袋摸出一支烟,点燃。
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新一沉默片刻,重新看向屏幕。
“所以你的建议是?”
"如实写。"琴酒吐出一口烟,"承认疏忽,强调你锁定了目标,让朗姆以为你只是经验不足,而不是在和他作对。"
新一敲击键盘,文字一行行浮现,他删掉最后一行带着情绪的文字,重新打上冷静客观的陈述。
伏特加从二楼下来,他打算晚上出任务前,去拉面馆来上一碗:“波本,你要在这里等工藤的报告吗?”
安室透靠坐沙发扶手上,把玩着手机,淡淡应了一声:“嗯。”
“作为同事,我诚心建议你,今天不要等了,明天早上再来拿。”伏特加退了几步回来,特意和他强调了一句。
安室透考虑一下,琴酒进书房催进度,听说现在本部行动组的大部分报告,都是由工藤新一来完成的,这份报告对他来说,并不算难掌握好措辞就行。
他紫灰色的眼睛透出点疲惫态,嘴角依然挂着那抹标志性的甜腻微笑:“无妨,我今天晚上,没什么重要的事。”
伏特加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最近黑衣组织的,公安的,咖啡厅连轴转,他的生物钟完全混乱,安室透揉了揉太阳穴,时钟悄无声息来到凌晨,泛起困意来了。
“哎呦喂,波本,你不会从昨天下午枯等到现在吧。”
尖锐的女声打破晨间的宁静,基安蒂出现在门厅,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身上股淡淡的硝烟味。
科恩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像道灰色的影子。
“这不是我们的情报专家吗?”基安蒂歪进沙发,靴子毫不客气的,架在茶几上:“通宵等报告的小可怜?”
晨光透过庄园的落地窗,斜斜地切进来,他揉揉太阳穴,看了眼腕表:六点西十三分,整整一夜:"前辈这是刚出完任务?"
"关你屁事。"基安蒂打了个哈欠。
科恩突然开口,跟了一句:"他等了一夜。"
“早。”少年轻快的声调,像只小鸟。
安室透抬头,瞧见工藤新一跟在琴酒身后,神采奕奕的下楼来,他穿着熨烫平整的白衬衫,连头发丝都带着清爽,显然是睡了好觉。
两人视线相接,新一甚是礼貌对他点了点头,眼神清明得令人恼火。
琴酒手里拿着文件袋,看到安室透,挑了挑眉:"还在?"
“朗姆先生,要的急。”安室透站起身,不动声色的活动几下,自己僵硬的肩颈,他伸手去接文件袋。
“啊,波本,抱歉,昨天晚上不小心睡着了。”新一脸不红心不跳,随意扯了个谎:“要不喝杯咖啡再走吧。”
“走了科恩,补觉去。”临上楼前,她回头冲安室透咧嘴一笑:“你应该去洗把脸,黑眼圈都快掉到嘴角了。”
“谢谢,我还是喝杯咖啡吧。”安室透没有拒绝来自新一的咖啡:“免得我等一下,把油门当刹车使了。”
餐桌边上,新一拿走了琴酒的酒杯,塞了一盘烤面包:“一大早的,空腹喝酒,不要命了。”
他猜到新一刚才那句话,绝对是在说谎,为什么昨晚伏特加会知道,他到第二天清晨才能拿到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