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站在青蚨坊的灵石兑换处,盯着柜台里码得整整齐齐的灵石,口水差点滴在自己的炼气二层道袍上。三天前那次烧钱轮回虽然让他境界飙升,但也首接导致财政赤字——怀里只剩两块下品灵石,还是昨天救火时管事赏的辛苦费。
“要想富,先修路……呸,要想修仙不返贫,得先搞钱!”他捏着下巴在坊市打转,炼气二层的神识扫过各家摊位,脑子里飞速盘算。卖灵草?他连杂草和灵草都分不清。炼器?上次用灵力熔铁差点把自己眉毛燎了。倒是想起轮回里当账房的本事,可青蚨坊账房早有老张头坐镇,人家打算盘比他甩符箓还溜。
“苏仙长!”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苏白回头看见白袍修士抱着个油纸包凑过来,脖子上还缠着条干净的青布巾——显然是学乖了不敢再碰白绫。“上次多谢您救命,这是我刚买的灵米糕,您尝尝?”
苏白眼睛一亮。不是馋米糕,而是看见白袍修士腰间晃荡的钱袋——虽不,却也比他叮当响的荷包强。“客气什么,都是坊市同僚。”他拍着对方肩膀,假装不经意地问,“看你气色不错,最近没去乱葬岗捡……呃,没去乱葬岗散步吧?”
“不敢不敢!”白袍修士连连摆手,“我现在在坊市西边帮人誊抄玉简,赚点辛苦钱。说起来,苏仙长您炼气有成,不如卖点符箓?我看那些散修一张最基础的‘防火符’都能卖半块灵石呢!”
符箓!苏白一拍大腿。对啊!他怀里还揣着玉简残篇,虽然只看懂几个歪歪扭扭的符纹,但炼气二层的灵力总比凡人强吧?他当场拍板:“就这么办!老子今天就开个符箓摊!”
半个时辰后,青蚨坊角落多了个寒酸的摊位。苏白扯了块破布当幌子,上面用墨汁歪歪扭扭写着“苏氏符箓,童叟无欺”,桌上摆着砚台、狼毫,还有三张三指宽的黄纸。路过的杂役们纷纷侧目,几个认识他的劈柴同伴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苏小子,你这符能劈柴还是能点火啊?”
“呵,凡人们,”苏白摆出炼气修士的高深莫测,捻起一张黄纸,“看好了,这是‘除尘符’,居家旅行必备!”他凝神聚气,将灵力注入笔尖,照着玉简残篇的纹路画去。笔尖划过黄纸,留下一道歪歪扭扭的墨迹,最后猛地一点——
“敕!”
黄纸“滋啦”一声冒出一股黑烟,烧了个大窟窿,灰烬飘落在他崭新的道袍上。
“……”围观群众沉默了。
苏白面不改色地吹了吹灰:“失误,绝对是笔的问题!看这张‘强身符’!”
第二张黄纸画得更卖力,他甚至咬破指尖滴了滴血,心想有精血加持总不会错。符纹刚画完一半,突然一阵穿堂风吹过,黄纸被吹到隔壁卖臭豆腐的摊位上,正好落在一块滋滋冒油的豆腐上。“噗”的一声,豆腐瞬间膨胀成拳头大小,黑黢黢的像个煤球。
“我的豆腐!”摊主怒吼。
苏白趁乱收起摊子:“今天试营业,明日正式开张!”抱起家伙事儿溜之大吉。
回到护卫房,苏白对着玉简残篇唉声叹气。画符这条路看来行不通,他这手比鬼画符还难看的技术,不把人炸死就算万幸。他摸着怀里的轮回幻灵镜,突然想起镜灵提示“账本里藏着秘密”,灵光一闪——记账!他在轮回里当账房时,算盘打得那叫一个溜,虽然现实中没试过,但凡人的账应该难不倒他!
他揣着仅剩的两块灵石,跑到坊市最大的“万宝楼”当铺。掌柜的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修士,见他炼气二层修为,态度还算客气:“仙长有何贵干?”
“我想应聘账房。”苏白挺了挺胸脯,“本人精通算学,账目清晰,绝对不会算错!”
掌柜的上下打量他:“账房先生需得心细如发,仙长可曾有过经验?”
“当然!”苏白想起轮回里跟邪修斗算的场面,语气斩钉截铁,“不管多难的账,只要给我算盘,一准算得明明白白!”
掌柜的将信将疑,拿出一本厚厚的账本:“那你先试试这本,上个月的杂项支出。”
苏白接过账本,扫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嘴角勾起自信的微笑。他抄起桌上的紫檀木算盘——比轮回里的檀木算盘精致百倍,深吸一口气,手指在算珠上翻飞起来。
“啪啪啪——”算盘声清脆响亮,围观的伙计们纷纷点头,这手速一看就有功底。苏白越算越得意,甚至用上了轮回里“李算盘”的指法,什么“凤凰单展翅”、“猴子摘桃”,算盘珠子在他手里玩出了花。
一炷香后,他算出了结果,得意地报出数字。掌柜的接过账本核对,脸色渐渐变得古怪。“仙长,”掌柜的指着账本某一页,“这里明明是三百五十七块中品灵石的支出,你怎么算成了三千五百七十块?”
苏白傻眼了,凑近一看,果然算错了一位数。他尴尬地挠头:“这……这是手滑,手滑!”
“还有这里,”掌柜的又指,“七十二块下品灵石兑换成中品,你算成了七块2?”
“……我可能把小数点看错了。”
“最关键的是这个,”掌柜的痛心疾首,“库房里的三箱灵米,你怎么算成了三箱灵米糕?仙长,灵米和灵米糕差价十倍啊!”
苏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这才明白,轮回里的算学是带着灵力加成的,现实中纯粹靠脑子,他那被轮回和修仙搞糊涂的脑袋,根本算不清凡人的账!
灰溜溜离开万宝楼,苏白蹲在墙角画圈圈。炼气穷三代,画符亏成狗,记账算错数,他堂堂炼气二层修士,竟然连灵石都赚不到!
“苏仙长?”老张头背着药篓路过,看见他唉声叹气,“咋了这是?跟灵石过不去呢?”
苏白把自己的“创业失败”经历说了一遍,老张头听完哈哈大笑:“你呀,就不该想那些歪门邪道!想赚灵石,跟我学采药去啊!乱葬岗边上的‘鬼针草’,卖给丹坊能换一块下品灵石呢!”
乱葬岗?苏白打了个寒颤。想起黑袍人和“幽冥号”的惨状,他可不想再靠近那地方。“老张头,有没有安全点的法子?”
老张头想了想,神秘兮兮地说:“有!坊市南边的‘洗灵泉’知道吧?最近泉眼堵塞,灵气外泄,管事正招人清理呢,给五块下品灵石!就是……泉眼里好像有点脏东西。”
“脏东西?”苏白警惕起来。
“嗨,能有啥?最多就是几只开灵智的泥鳅呗!”老张头拍着他的肩膀,“你都炼气二层了,还怕几条小鱼?快去试试,晚了就被别人抢了!”
五块下品灵石!苏白心动了。虽然可能有危险,但比起画符记账,清理泉眼听起来靠谱多了。他一拍大腿站起来:“走!不就是清理泉眼吗?小爷我今天就给它来个彻底大扫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