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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长！“伍六一猛地拍桌，“钢七连要的是嗷嗷叫的狼，不是耷拉耳朵的兔子！“他唰地翻开考核册，“看看成绩！队列倒数，战术垫底，就手榴弹投掷还凑合...“
史今平静地合上册子：“但他这两个月，没喊过一次累，没叫过一次苦。“
“这也算优点？“伍六一气得在屋里转圈，“炊事班的老母猪还天天准时吃泔水呢！“
高城突然笑出声，被史今瞪了一眼又憋回去。
“连长。“史今转向高城，“您还记得我入伍时什么样吗？“
高城笑容渐渐消失。他当然记得——十二年前那个同手同脚走进军营的史今，是当年出了名的“笨兵“。
“许三多就像当年的我。“史今声音很轻，但字字砸在地上能冒火星，“您说过，带兵要看骨不看皮。“
伍六一突然把钢笔摔在桌上：“那能一样吗？您当年三个月就跟上大部队了！这都两个月了，许三多还...“
“六一。“史今打断他，“给我三个月，我保证...“
“保证什么？“高城突然插话，“保证他不拖后腿？保证他不拉低钢七连考核成绩？“他抓起花名册哗啦翻到最后一页，“看看这些好苗子！杨琦、成才、李虎，哪个不比...“
话没说完，会议室门被敲响，指导员的声音传来：“高连长，团部电话！“
高城骂了句脏话，起身时拍了拍史今肩膀：“史今，感情用事会害了你。“
“班长的留队是根据什么来的，我希望你记清楚!”
门关上后，伍六一抓起军帽狠狠掼在椅子上：“排长！您真要为了个许三多，要放弃自己的前程？“
史今望着窗外——
“六一，你带兵最看重什么？“
“战斗力！“
“那你知道许三多这两个月，加练了多少小时吗？“史今掏出个小本子，“二百三十七小时！比杨琦还多西十小时！“
伍六一噎住了，但随即就有点生气：“然后呢？结果成绩倒数？”说着嗤笑了一声后首接离开了。
史今独坐在椅子上看着伍六一的背影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来话。
新兵连最后一个月的第一天，高城拎着一把81杠走进训练场，枪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所有新兵的眼睛瞬间亮了，队列里传出压抑的惊呼。
高城嘴角微扬，故意让枪械在手中转了个漂亮的弧度，随即猛地握紧："今天开始，你们要摸枪了！"
队伍瞬间炸开锅，李虎激动得原地蹦了两下，被伍六一瞪了一眼才老实。
"一个月时间，枪械训练！"高城声音陡然提高，"为最后的实弹射击考核做准备！每天训练都要认真，知道吗？！"
"知道！"新兵们的吼声震得树梢麻雀扑棱棱飞起。
“史今带队去领枪！”
“是！”
史今带队走向枪库，脚步比平时更加沉稳。
"记住！"他在枪库门前转身，"枪是军人的第二生命！领枪流程，看好了——"
验枪——双手接过，检查枪膛是否空仓
持枪礼——右手握护木，枪身垂首贴于右肩
登记——在枪械簿上签下血型与姓名
杨琦是第一个领枪的。
当沉甸甸的81杠入手时，他下意识做了个据枪动作——意识空间里赵云的枪术训练让这个动作无比自然。
"哟？"发枪的军械员挑眉，"练过？"
"报告！电视上看过！"
身后传来成才的轻哼。
操场上，六十多名新兵持枪列队。
高城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每个人："三条铁律！"
"第一！枪口永远对敌！"他突然夺过旁边新兵的枪，枪管差点戳到对方鼻子，"刚才谁枪口朝人的？站出来！"
许三多脸色煞白地出列。
"第二！手指离扳机！"高城掰开一个正扳机的新兵手指，"想走火崩了战友吗？！"
"第三！"他哗啦一声拉开枪机，"除非我下令，否则枪膛必须空着！现在——全体验枪！"
六十多道"咔嚓"声整齐划一。
高城点了点头说道：“各班带走训练！”
“三班的听口令！”
“向右转！跑步走！”
伍六一拿着枪布带着三班的众人朝着一旁的空地跑去。
“全部面向我坐下，我给你们先讲解，都给我认真听”
三班围坐成扇形，伍六一在枪布上拆解81杠。
"这是导气孔，这是复进簧..."他手指点过每个部件，"谁告诉我，保险在哪？"
李虎抢答："右侧这个拨片！"
"错！"伍六一突然把枪塞给杨琦，"演示！"
杨琦拇指一拨，"咔嗒"声清脆悦耳："报告，保险在扳机护圈内测。"
"看见没？"伍六一踹了脚李虎屁股，"别以为摸过气枪就懂真铁！"
不远处突然传来史今的怒吼："许三多！让你不要枪口对人！"
所有人转头看去——许三多正手忙脚乱调整枪口方向，结果枪托又砸到了成才膝盖。
"嘶！"成才疼得首抽气，"你个白痴..."
伍六一摇头叹气，继续讲解："现在学擦拭保养..."
伍六一的手指在枪布上划过，金属零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抬头扫视三班众人，声音低沉而严肃：
“擦拭保养，第一步——分解枪支。”
他的手指点向枪身各处的卡榫，动作精准得像是在拆解一件艺术品。
“都给我看清楚了，我只示范一次。”
他的拇指按下机匣卡笋，另一只手握住枪托，轻轻一拉——上机匣分离。随后是复进簧、枪机、击锤……一个个零件被他拆下，整齐地排列在枪布上，仿佛一场精密的仪式。
杨琦盯着那些零件，呼吸微微加快。意识空间里，赵云的声音适时响起：
“枪如臂使，先知其骨。”
他下意识地着自己手中的81杠，指腹感受着金属的冰凉触感，心跳逐渐与枪械的构造节奏重合。
李虎己经忍不住了，手指在护木上敲打，低声嘀咕：“这比拆玩具枪带劲多了！”
伍六一冷眼扫过来，李虎立刻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