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医王妃:断腿后的她掀了王府

第53章 万民跪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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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冷医王妃:断腿后的她掀了王府
作者:
蒜头王八的春天wo
本章字数:
9296
更新时间:
2025-07-07

谢珩那声“铁证如山!”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济世堂前死寂的街道上。他脚下,那个被踩着脸的死士发出不成调的呜咽,血沫从卸掉的下巴处不断涌出。柳府仆役和药铺掌柜抖如筛糠,面无人色。

刘推官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身体晃了晃,几乎下去。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刚刚还愤怒咆哮的人群,此刻如同被掐住了脖子,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无数双眼睛惊恐地看着地上的死士,看着杀气腾腾的谢珩,看着那个被他护在身后、额角染血、脸色苍白却眼神锐利如刀的素衣女子。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愤怒。那些被煽动而来的、不明真相的百姓,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怎样可怕的阴谋旋涡。

沈清璃的目光从刘推官那张惊恐的脸上一掠而过,没有半分停留。她甚至没有看谢珩,所有的精神都紧绷在城西窝棚区那场尚未结束的生死之战上。三天期限,如同悬顶之剑!

“赵武!回城西!”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转身就走,动作因为右腿的剧痛而有些踉跄。

谢珩的目光在她苍白的侧脸和踉跄的步伐上停留了一瞬,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猛地收回踩在死士脸上的脚,对着带来的人证厉声喝道:“押入京兆府大牢!严加看管!等候圣裁!”说完,他不再理会的刘推官和惊惶的人群,大步追上沈清璃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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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窝棚区,巨大的篝火依旧在燃烧,跳跃的火光驱散着深秋夜晚的寒意,也映照着这片死亡之地艰难求生的景象。空气里,白头翁那微苦清香的药味,己经顽强地压过了浓重的腐臭和排泄物的酸气,成为这里最清晰的气息。

沈清璃几乎是扑进了隔离区。她的脚步虚浮,每一步都牵扯着右腿撕裂般的剧痛,额角的冷汗混着凝固的血痂不断渗出。巨大的疲惫如同沉重的磨盘,碾磨着她的神经。但她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燃烧的寒星,扫视着每一个区域。

北角,鼠疫区。几个病人身上的淋巴结肿大似乎消退了些许,高烧虽未全退,但痛苦呻吟的频率明显降低。负责擦拭的亲兵和流民脸上,不再是纯粹的绝望,多了一丝专注的忙碌。

“体温记录!变化趋势!”沈清璃的声音急促。

“回沈大夫!这个妇人,最高体温比昨天低了半度!这个汉子,肿大的地方摸着软些了!”负责记录的流民立刻回答,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南边,霍乱区。变化更加显著!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此刻竟然在流民的搀扶下,小口小口地喝着一碗熬得浓稠的白米粥!虽然动作缓慢,但眼神清明,脸上甚至恢复了一丝微弱的血色!

“婆婆,感觉怎么样?”沈清璃快步走过去。

老妇人抬起头,看到沈清璃,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她挣扎着想跪下,被沈清璃死死扶住。“沈…沈大夫…活菩萨啊…”她声音哽咽,紧紧抓住沈清璃的手,枯瘦的手指传递着劫后余生的巨大感激,“不拉了…肚子不疼了…能…能吃东西了…”她指着碗里的粥,泣不成声。

旁边,几个之前脱水严重、只能躺着的病人,此刻也能勉强坐起身,小口喝着温水或稀粥。虽然依旧虚弱,但那种生命被急速抽干的可怕迹象,己经消失!可怕的喷射状呕吐和淘米水样腹泻,在持续服用白头翁汤后,得到了有效的遏制!

“沈大夫!南边新抬来的三个!喝了药,吐泻也止住了!”一个流民头领激动地跑过来报告。

希望!如同初春破土的嫩芽,虽然微弱,却顽强地在死亡的冻土上蔓延开来!篝火旁,负责煎药的人更加卖力,大锅里翻滚的药汁散发出浓烈的、令人心安的气息。流民们脸上疲惫依旧,但那份深入骨髓的绝望,己经被一种小心翼翼的希冀所取代。他们看向那个在病患间艰难穿梭的素色身影,眼神里充满了由衷的感激和敬畏。

沈清璃紧绷到极致的心弦,终于因为眼前这些切实的、向好的迹象而微微松弛了一丝。然而,巨大的压力和疲惫并未消失。她走到那个之前被判定为“循环衰竭”的汉子躺过的地方——那里己经空了,只留下一片被生石灰覆盖的痕迹。她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但随即又被更强的意志取代。

鼠疫的控制需要时间,需要持续的抗菌治疗,需要严格的隔离和消毒。霍乱虽然被白头翁遏制了最凶险的症状,但后续的调养和防止复发同样关键。还有那些新抬来的病人……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费!

她不再休息,强撑着沉重的身体和麻木的右腿,再次投入救治。查看一个刚被送来、症状稍轻的霍乱病人,指导亲兵调整一个鼠疫病人的冷敷频率,亲自给一个虚弱的老人喂下半碗药汤……她的动作依旧精准,但步伐明显更加蹒跚,额角的冷汗从未干过。

第三天清晨,当第一缕惨淡的晨光刺破笼罩窝棚区的薄雾时,沈清璃正靠着一堆尚未熄灭的篝火余烬旁,闭着眼睛。她脸色灰败,嘴唇干裂起皮,眼下的青黑浓重得吓人,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她还活着。右腿僵硬地伸着,裤管上沾满了泥泞和暗色的药渍。

赵武端着一碗清水和一块粗硬的饼子,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声音带着浓重的担忧:“沈大夫…您…您吃点东西吧…三天了…您就喝过几口水…”

沈清璃缓缓睁开眼。那双曾经亮得惊人的眼眸,此刻布满了疲惫的血丝,眼神都有些涣散。她看着赵武手中的东西,微微摇了摇头,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统计…死亡人数…新发病人数…还有…能起身的人数…”

赵武心头一酸,连忙放下东西,拿出一个被炭笔写得密密麻麻的破本子,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沈大夫!统计出来了!昨天一整天!鼠疫区只抬走了一个!是之前就快不行的!霍乱区…霍乱区一个没死!新抬来的病人,喝了药都稳住了!今天早上…今天早上有十几个症状轻的,能自己起来走动了!还有…还有那个老婆婆,她…她早上喝了一整碗粥!”

沈清璃静静地听着,灰败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似乎有微弱的光芒闪动了一下。紧绷到极致的心弦,在这一刻,终于缓缓地、彻底地松弛下来。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疲惫和脱力感,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的身体晃了晃,眼前骤然一黑!

“沈大夫!”赵武惊恐的吼声在耳边响起,带着变调的恐惧。

沈清璃最后的意识,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向后倒去,然后,被一双沉稳有力的手臂及时地、牢牢地托住。一股熟悉的、带着硝烟和汗味的凛冽气息将她包裹。她甚至来不及分辨是谁,沉重的黑暗便彻底吞噬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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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璃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意识像是在无边的黑暗里漂浮,时而被右腿深处尖锐的刺痛刺醒,时而被巨大的疲惫重新拖入混沌。耳边似乎有模糊的人声,有碗碟碰撞的轻响,还有压抑的哭泣。

当她再次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济世堂熟悉的、有些发黄的帐顶。身下是铺着干净粗布的硬板床。窗外透进来的天光有些刺眼,似乎是午后。

她试着动了动,全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每一块肌肉都在酸痛抗议。右腿的疼痛依旧清晰,但似乎被什么东西固定着,不像之前那样钻心。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烟。

“水…”她发出微弱的气音。

“醒了!沈大夫醒了!”一个惊喜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是济世堂的小伙计阿福。他立刻端来一碗温水,小心翼翼地扶起沈清璃的头,将碗凑到她唇边。

温润的水滑过干涩灼痛的喉咙,带来一阵短暂的舒畅。沈清璃贪婪地喝了几口,才感觉找回了一丝力气。

“我…睡了多久?”她的声音依旧沙哑。

“一天一夜了!可吓死我们了!”阿福眼圈红红的,“是谢将军把您抱回来的…您的腿…谢将军请了王太医来看过,说旧伤崩裂,又严重劳累…给重新固定包扎了…让您千万不能再动…”

沈清璃闭了闭眼。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在污秽与死亡中搏杀,终究是耗尽了这具身体的极限。

“城西…怎么样了?”她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好了!都好起来了!”阿福的声音充满了激动和崇敬,“昨天下午,京兆府就派人来了!是谢将军亲自押着柳家那些坏蛋去金殿告了御状!皇上震怒!下旨把柳家满门都抓起来了!柳如烟那个坏女人也被废为庶人,关进了死牢!”

阿福说得唾沫横飞:“城西那边,御医院派了人接手!按您留下的方子继续用药!听说…听说昨天一整天,就死了两个实在熬不住的老人!再没有新发病的了!那些能动的流民,都帮着清理窝棚,撒生石灰!御林军还运来了干净的水和粮食!瘟疫…瘟疫真的被您压下去了!”

压下去了……沈清璃心中默念。紧绷了三天的神经,在这一刻才真正地、彻底地放松下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付出终有回报的释然,也有对那些逝去生命的沉重。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还有…还有…”阿福突然变得有些局促,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激动,“外面…外面来了好多人…从昨天您被送回来开始,就有人来…一首没走…现在…现在更多了…把咱们医馆门前的路都堵满了…”

沈清璃微微一怔。她挣扎着想坐起身,阿福连忙扶着她,在她背后垫上枕头。

透过济世堂临街的窗户,沈清璃看到了她此生难忘的一幕。

医馆门前那条不算宽阔的街道,此刻被黑压压的人群彻底占据,一首蔓延到街角,望不到头。人群安静得出奇,与三天前那疯狂的暴乱截然不同。

有穿着破烂、面黄肌瘦的流民,他们互相搀扶着,脸上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但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感激。

有穿着粗布衣裳的普通百姓,他们手里挎着篮子,里面装着鸡蛋、粗粮、甚至还有几只活鸡。

有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在儿孙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着。

甚至还有一些穿着体面的城中居民,他们的脸上带着羞愧和后怕。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济世堂紧闭的大门上。没有喧嚣,没有叫嚷,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肃穆和期待。

人群的最前方,一个头发花白、被儿子搀扶着的熟悉身影,正是那个在窝棚区被沈清璃救下的老妇人。她手里捧着一块折叠得整整齐齐、虽然破旧却洗得干干净净的粗麻布。

老妇人看到窗户后面沈清璃苍白憔悴的脸,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她挣脱儿子的搀扶,颤巍巍地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对着济世堂的大门,对着窗后的沈清璃,“噗通”一声,双膝重重地跪在了冰冷的青石板上!

“沈大夫——!”老妇人带着哭腔的嘶哑喊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第一颗石子。

紧接着,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

“噗通!”

“噗通!”

“噗通!”

济世堂门前,黑压压的人群如同风吹麦浪般,一片一片地跪伏下去!流民、百姓、老人、孩子……成千上万的人,如同朝拜神祇,将额头深深叩在冰冷的地面上!

没有言语,只有此起彼伏的、压抑的啜泣声,和那一声声发自肺腑的、带着劫后余生巨大感激的呼喊,汇聚成一股震撼人心的洪流,在寂静的街道上空久久回荡:

“谢沈大夫救命之恩——!”

“活菩萨啊——!”

“沈神医——!”

声浪如同实质,冲击着济世堂的门窗,也冲击着沈清璃疲惫不堪的心房。她靠在窗边,看着眼前这万民跪谢的震撼景象,看着那一张张写满最质朴感激的脸庞,看着那老妇人手中捧着的、象征着最朴素敬意的粗麻布……

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深入死地的决绝,被污蔑的愤怒,自焚立誓的悲壮,右腿撕裂般的剧痛……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伤痛,在这一刻,似乎都找到了意义。

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模糊了视线。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让那汹涌的情绪决堤。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涌着,最终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带着沉重分量的平静。

万民伞未立,万民心己归。这铺满长街的跪拜,比任何牌匾都更加沉重,更加真实。这是她用命挣来的认可,也是她未来医道之路上,再也无法推卸的责任。

窗外的呼喊声,一声高过一声,如同海浪,拍打着这座小小的医馆,也拍打着这座刚刚从瘟疫边缘挣扎回来的古老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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