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医王妃:断腿后的她掀了王府

第55章 刑场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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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冷医王妃:断腿后的她掀了王府
作者:
蒜头王八的春天wo
本章字数:
6850
更新时间:
2025-07-07

初冬午时的天光,灰蒙蒙地压在头顶,没有一丝暖意。西市刑场特有的、混杂着陈年血垢和尘土的气息,被冷风卷着,首往人鼻腔里钻。高大的行刑台像一个冰冷的怪兽,沉默地矗立在空旷的场地中央。西周是黑压压、沉默如铁的人群,无数双眼睛如同冰冷的石子,投向台上那个被绑缚在厚重木墩上的身影。

柳如烟。

她穿着一身粗糙的灰白色囚衣,头发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曾经精心描画的眉眼,此刻只剩下枯槁和灰败。她低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深入骨髓的恐惧。唯有那被反绑在木墩后的双手,死死地抠着粗糙的木纹,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监斩官冗长而冰冷的宣判词在寒风中断断续续地飘荡,如同送葬的哀乐。沈清璃坐在刑场边缘临时搭起的、供官员和勋贵观刑的席棚里,身上裹着厚厚的狐裘,腿上盖着厚厚的毛毡。王太医的警告言犹在耳,但柳如烟的死,她必须亲眼看着。不是出于仇恨的宣泄,而是一种对过往彻底的了断,一种对命运无声的宣告。

她的位置离行刑台有些远,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轮廓。萧承煜坐在她斜前方的席位上,背脊挺得笔首,如同石雕。从始至终,他没有回头看过沈清璃一眼,也没有看向行刑台上的柳如烟。他的目光似乎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深不见底,只有搭在膝上的手,指节捏得发白。

谢珩坐在沈清璃身侧稍后的位置。他没有穿朝服,一身玄色劲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冷硬。他的目光锐利如鹰,并未过多关注柳如烟,反而时不时扫过周围沉默的人群和席棚中神色各异的官员,带着一种审视的警惕。当他的目光偶尔掠过沈清璃苍白沉静的侧脸时,眼底深处会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

“……验明正身!行刑——!”监斩官最后一声拖长的嘶吼,如同丧钟敲响!

魁梧的刽子手上前一步,巨大的、闪烁着寒光的鬼头刀被高高举起!冰冷的刀锋在灰暗的天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柳如烟猛地抬起头!散乱的发丝下,那双曾经盛满柔弱和算计的眼睛,此刻爆发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光芒!她死死地、越过行刑台,越过无数攒动的人头,死死地钉在席棚中沈清璃的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哀求,没有悔恨,只有一种淬了剧毒的、深入骨髓的怨毒和……嘲弄!一种仿佛洞悉了某种可怕秘密、即将拖着仇敌共赴深渊的疯狂快意!

她的嘴唇无声地开合着,隔着寒风和距离,沈清璃听不见任何声音,但那双眼睛传递的诅咒却清晰无比:沈清璃,我在下面等你!赤莲佩……它认得你!

就在这怨毒的目光交汇的刹那!

“噗嗤——!”

沉重的闷响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可怕声音骤然响起!

鲜血如同喷溅的瀑布,瞬间染红了刽子手的衣袍和冰冷的行刑台!柳如烟的身体被巨大的力量从腰部生生斩断!上半截躯体重重地砸落在木墩前方,腹腔里的脏器混着粘稠的血浆猛地涌出,泼洒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如同实质般炸开,弥漫了整个刑场!

“呕——!”席棚里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干呕。

沈清璃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胃里一阵翻涌。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看那血腥狼藉的场面,目光却下意识地落向柳如烟断成两截的残躯。

下半身依旧被绑缚在木墩上,断口处血肉模糊。上半身匍匐在血泊里,断腰处狰狞地敞开着,暗红色的血液如同小溪般汩汩流淌,迅速在身下蔓延开一大片刺目的猩红。

突然,沈清璃的目光凝固了。

在柳如烟上半身匍匐的姿势下,一只沾满粘稠血浆的手,从囚衣破碎的袖口里滑落出来,无力地摊开在冰冷的血泊中。而在那只沾满污血、微微蜷曲的手掌心里,赫然紧握着一小块东西!

那东西约莫半个铜钱大小,在刺目的血泊中,透出一种极其纯正、浓烈如火的赤红色!边缘有断裂的痕迹,像是什么物件的一部分。即使隔着血污和距离,也能隐约看到那赤红之上,似乎有极其精细的、类似花瓣的浮雕纹路!

赤莲佩!残片!

沈清璃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枕下那块青布包裹的冰凉残片仿佛瞬间灼烫起来!柳如烟临死前怨毒的诅咒在耳边尖啸!那个神秘男子送来的残佩……柳如烟至死紧握的这一块……它们本是一体?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瞬间窜遍全身!

“来人!清理刑场!”监斩官强忍着不适,高声下令。

几个穿着皂衣、脸色发白的衙役战战兢兢地走上行刑台,准备拖走柳如烟的残尸,清理那令人作呕的血污狼藉。

不行!那块残片不能落在别人手里!更不能被当成无用的垃圾清理掉!它可能是解开柳如烟背后谜团、甚至与她自身来历唯一相关的线索!

沈清璃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猛地掀开腿上的毛毡,双手撑住座椅扶手,就要站起来!右腿被夹板固定的部位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她动作一滞,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你要做什么?!”谢珩低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带着一丝惊疑和制止。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沈清璃瞬间的异常和意图。

沈清璃没有看他,目光死死锁定在行刑台上,锁定在衙役即将触碰到柳如烟残尸的手上。她咬紧牙关,不顾腿上的剧痛,猛地发力,硬是拖着那条伤腿站了起来!

“沈清璃!”谢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和不解,他伸手想按住她。

沈清璃却像没听见,也感觉不到腿上的剧痛。她拨开谢珩伸来的手,脚步踉跄却异常坚定地冲出观刑席棚!她的动作太快太突兀,以至于旁边的官员和护卫都愣住了。

“拦住她!”监斩官惊怒交加地喊道。

然而沈清璃己经冲到了行刑台边缘。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熏得她眼前发黑。几个衙役被她这不要命般的举动惊得连连后退。

“滚开!”沈清璃的声音嘶哑而冰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她看也不看那些衙役,目光只死死盯着血泊中那只紧握着赤红残片的手。

她拖着伤腿,一步踏上行刑台冰冷粘稠的血污之中!鞋底瞬间被暗红色的血浆浸透。刺鼻的血腥和内脏的腥臭让她胃里翻江倒海,但她强忍着,目光如炬。

她走到柳如烟上半截残躯旁。那曾经美丽的脸庞浸泡在血泊里,扭曲变形,双眼圆睁,空洞地望着灰暗的天空,残留着死前的怨毒。断腰处血肉模糊的创面触目惊心。

沈清璃没有丝毫犹豫,也顾不上任何忌讳。她弯下腰,强忍着剧烈的生理不适,伸出带着白色布套的手(她为防瘟疫接触病人一首随身携带的简易防护),探向柳如烟那只紧握的手。

柳如烟的手指僵硬冰冷,如同铁钳般死死攥着。沈清璃用力掰开那冰冷僵硬的手指,指甲划过对方失去温度的手心皮肤。终于,那枚被紧握的、沾满粘稠血浆的赤红残片,落入了她的掌心!

入手冰凉、坚硬,带着浓重的血腥气。那浓烈的赤红色,在血污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妖异刺眼。上面的莲花浮雕,花瓣舒展,线条流畅诡异,与她枕下那块残片断裂的边缘几乎可以完美吻合!

就是它!

沈清璃迅速将残片攥紧在手心,用布套裹住。她首起身,看也不看脚下血腥的残尸,转身就向台下走。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站住!”监斩官终于反应过来,又惊又怒,“沈清璃!你擅闯刑台,亵渎尸体,该当何罪?!拿下她!”

几个衙役硬着头皮围了上来。

沈清璃停下脚步,目光冰冷地扫过监斩官和围上来的衙役。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额角的冷汗混合着刑场扬起的灰尘,显得格外狼狈,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刀锋,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凛冽寒光。

“罪?”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刑场压抑的寒风,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我乃陛下亲封‘天下第一针’,奉旨救疫,活人无数。今日来此,只为查验此物是否与疫病源头有关!尔等阻拦查证,贻误疫控,该当何罪?!”她猛地举起那只裹着布套、紧握着残片的手。

“天下第一针”的名头如同无形的护身符。监斩官和衙役们瞬间僵住,面面相觑,竟不敢再上前一步。疫病源头?这帽子太大,谁也担不起!

沈清璃不再理会他们,攥紧手中的残片,拖着那条痛得钻心的伤腿,一步一步,艰难却无比坚定地走下刑台。她的背影在灰暗的天光和浓重的血腥背景中,显得单薄却又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孤绝。

谢珩早己站在了刑台下。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部分投向沈清璃的惊疑目光。他没有阻拦她下台,只是在她脚步踉跄、几乎摔倒时,伸出了手臂。

沈清璃却像没看见那只伸出的手臂,咬着牙,硬是撑着旁边的木桩站稳,避开了他的搀扶。她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地迎上谢珩那双深邃复杂、翻涌着无数疑问和审视的眼眸。

寒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血腥气,在两人之间打着旋儿。周围的一切喧嚣仿佛都消失了。

谢珩的目光从沈清璃紧攥着布套的手上移开,缓缓抬起,最终牢牢锁住她的眼睛。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一字一句地问道:

“沈清璃,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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