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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风裹着寒意钻进教室，距离期中考试只剩三天。林小满趴在课桌上，盯着摊开的数学试卷发呆。红得刺眼的 “68 分” 像块滚烫的烙铁，烫得她后槽牙首发酸。一旁的江辰却气定神闲地整理着错题本，钢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仿佛那些复杂的函数公式在他眼中不过是孩童的涂鸦。
“喂，江大状元。” 林小满用铅笔戳了戳江辰的胳膊，“敢不敢打个赌？这次期中考试，谁的总分更低，谁就给对方买一周早餐。” 她故意扬起下巴，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怎么样，敢不敢接招？”
江辰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似笑非笑：“和你赌？” 他慢条斯理地合上笔记本，“这不是欺负人么？”
“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林小满腾地坐首身子，马尾辫随着动作晃出利落的弧度，“别以为你每次考第一就了不起，本姑娘认真起来，分分钟把你甩在身后！” 她的声音惊动了前排同学，几个人纷纷转头，脸上写满看热闹的兴奋。
江辰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桌面：“好啊，但愿你到时候别哭着求我取消赌约。” 他从书包里掏出张便签，工整地写下赌约条款，甚至细心地标注了早餐的价格上限，“毕竟，有些人连煮个泡面都能把厨房点着。”
“江辰！” 林小满气得抓起橡皮就砸，却被对方轻松躲开。橡皮滚到 “三八线” 边缘，江辰弯腰去捡时，袖口掠过她发烫的手背，带着薄荷味的气息若有若无地飘来。
从那天起，林小满彻底化身 “拼命三郎”。午休时，她抱着物理课本追着老师问问题；放学后，留在教室刷题到路灯亮起。江辰总是安静地坐在她身边，偶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然而，当林小满对着一道几何题抓耳挠腮时，一支钢笔突然 “啪” 地落在她的草稿纸上。江辰斜睨着她，语气嫌弃：“辅助线都画错了，怎么解？” 他伸手圈住题目，笔尖在图上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连接 AC，再证三角形全等，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
林小满瞪大眼睛：“你不是不管我吗？”
“我只是看不惯有人拉低班级平均分。” 江辰别过脸，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红晕，“别多想。”
接下来的两天，这样的 “意外指点” 越来越频繁。江辰会在她背英语单词时，“不经意” 地指出发音错误；会在她默写古诗卡壳时，用铅笔轻轻敲敲桌面，提示下一句的关键词。每当林小满抬头道谢，看到的总是他冷漠转开的侧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考试当天，林小满握着笔的手心全是汗。瞥向邻座的江辰，他正沉着地答题，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专注的样子让她莫名心安。铃声响起时，她盯着试卷最后一道大题，咬咬牙写下了江辰教她的解题步骤。
发成绩单那天，教室里像炸开了锅。林小满攥着薄薄的纸张，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语文 85，数学 78，英语 92……”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总分比上次月考足足提高了 40 分！再看江辰的成绩单，总分依旧稳居年级第一，但数学居然扣了 5 分！
“江辰，你故意的！” 林小满举着试卷冲到他面前，“最后那道题，你明明会做！”
江辰转着钢笔，神色淡然：“看错条件了不行？” 他起身时，校服口袋里掉出张草稿纸，林小满眼疾手快捡起，上面密密麻麻写满那道数学题的多种解法，最后用红笔圈出一个错误答案 —— 正是考试时他 “不小心” 教她的那一种。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给江辰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他伸手去抢草稿纸，动作却放得很轻，生怕碰到她：“看够了没？愿赌服输，明天起，你的早餐我包了。”
林小满望着他慌乱收回的手，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原来那些看似嫌弃的 “指点”，那些口是心非的话语，都是他笨拙又温柔的关心。她小心翼翼地把草稿纸折好，塞进笔记本，嘴角扬起藏不住的笑意。
放学路上，江辰走在她前方半步，背影挺拔又有些僵硬。林小满快走几步，与他并肩：“明天早餐，我要吃煎饼果子，加两个蛋！”
“这么能吃，小心长胖。” 江辰嘴上嫌弃，却默默掏出手机，搜索起学校附近口碑最好的早餐摊。秋风卷起地上的银杏叶，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两个并排的影子越拉越长，渐渐交织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