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债血偿!”随着一百副兵的怒吼,被解开锁链的二千汉奴,发疯一样冲上土台,疯狂的冲向昨天还高高在上将他们不当人的“主人”们,只不过,这些曾经不可侵犯的“主人”,现在惊恐的连弓都拉不开。
惨叫声、怒吼声、狂笑声、哭声,混合在混乱的土台上,复仇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包括一些女奴,都是满身血污,土台上再也没有一个全乎的匈奴人,这时候,高旺的声音响起。
“你们报仇了,是雷神!他,给了你们做人的机会,你们都是雷神的部下!”
“雷神雷神!”
“女人们去杀羊,男人们去将马匹和武器捡起来,孩子们去那些包房内,把匈奴人的东西都搬出来,一个时辰后全部弄到马背上!”高旺有条不紊的指挥这刚刚复仇结束的同胞们,随后将前日收拢的西千多同胞与这些人开始整合。
“高旺,可以!”刘奎说了一句,拨转马头,向许成的伏击点走去,身后是三名护旗的高大士兵。
“虎子,那边结束了?你的身上这么干净?”许成吃惊的看着携带血卫前来汇合的典虎。
“呵呵,成子,现在还需要咱动手吗?”
“也是,你的人休息一下,你听,似乎有马蹄声,三个方向都有,大约六百!”许成说着,向三个方向望去。
“张辉,去告诉白虎,金虎、黑虎,血卫来支援了,放开打!”
“是,成哥!”张辉一匹马,撒欢而去。
“成子,还舍不得让这小子出手?”典虎也知道许成捡了个宝贝,如果不是这小子个头不符合血卫要求,估计,也轮不到许成。
“这小子不错,现在还不是时候!”许成目前手下的三个百人将都是他最早的兄弟,武艺都是许成一手带出来的。
“列阵,副兵迂回身后,截杀逃敌!”金虎立马横刀,目视着正在飞速而来黑压压的一片匈奴骑兵,冷静的下令。
“哐哐哐哐!”一百虎卫排成两排,缓慢提速。
“保持队型,牢记口诀,不要慌!”金虎大声指挥着。
“杀了这些汉狗!”二百多匈奴骑兵蜂拥而至,距离五十步,发出一轮弓箭。
叮叮叮!悦耳的声音不断传来,匈奴人期待的汉狗落马的景象没有出现,密集的汉人骑兵排着整齐的阵型,不紧不慢的压过来。
“密集阵型,对撞!”匈奴老兵们战场经验比较丰富,他们虽然现在都己经退伍享受人生,但是游牧民族骨子里的血性并没有丢,他们知道,好日子就是建立在敌人的死亡之上。
对于这些抢夺自己好日子的汉人,他们根本不客气。
“轰!”双方撞在了一起。
光闪闪的大刀举起落下,噗噗的声音盖过了战马的悲鸣,一交手,五十人被劈翻,后面的刚要出手,头顶便落下冷森森的大刀。
“镫里藏身,削马腿!”一名冲在最后的匈奴老兵大声指挥着,因为他己经明白,人家是重骑兵。自己以前看见过羯人的石王爷部下有着么一支重骑兵,几乎浑身都是铠甲,只有马腿下半部没有护甲。
“想什么呢?”金虎冷笑。
“保持节奏,调整呼吸!”金虎一边在队伍中亲自动手,一边大声指挥。
这尼玛?节奏?还调整呼吸?这尼玛是战场好不好?
按照刘奎的训练要求,就是这样!重骑兵不管对手怎么打,只能听自己指挥官的,拿标准动作来,无一例外。
虎卫军就是这规矩,坚决不允许战场上基本阵型没垮之前,自由发挥。按照许成的纪律,就是除非剩了一个人,否则就必须保持阵型和节奏。
于是,在训练时,金虎他们竟然总结出了保持节奏的土办法,所有人一起喊:“呼!”就是举刀上步吸气;“嗬!”就是下劈停步呼气后一排差一个节拍。
于是,匈奴人面对的竟然是这样富有“艺术”感的对手。
随着“呼嗬呼嗬”稳定的节奏,二百匈奴骑兵除了最后的六人及时调转马头逃跑之外,全部和他们的战马一起,成为了这片土地上优质的肥料。
“射!”迂回到正面战场身后一里外的副兵,射出了弓箭,六名逃跑的匈奴人中箭落马。
“去抓战马?就地警戒!”副兵的队长意犹未尽的指挥着,这尼玛就这么点,会不会再来一些?
“成子,让我的人也参与一下?”典虎不愿意错失这样的练兵机会。
“虎子,我吃不下,你再上!”许成同样也不会错过这样的练兵机会。
刘奎不止一次的告诫这两个脑子里肌肉占据大部分空间的兄弟,只有战场的鲜血,才能练出好兵。
“列阵,迎上去!”白虎冷静的看着己经举起弓箭,飞速而来的匈奴骑兵,提着刀缓慢的启动战马。
“呼嗬!呼嗬!呼嗬!”随着高亢的号子声,就如同平时训练一样,一排一排的大刀,举起,劈下,再举起,又劈下。
“不要近战,绕开射!”匈奴老兵呼喊着调整打法,可是晚了,一百多匈奴老兵,还没有完全适应,己经剩下不到五十人了。
“大匈奴勇士不灭!”被杀急了,匈奴人死战不退,撞向阵型紧密的虎卫军。
“别抢!保持阵型!”白虎怒了,几个家伙竟然开始抢,虎卫的训练极其严苛,讲究节奏与配合,坚决不允许打乱节奏,给敌人反攻的机会。
战斗持续的时间很短,当副兵们开始打扫战场的时候,白虎开始对刚才哄抢的六名虎卫军补课。这些家伙都乖乖的趴在地上做俯卧撑呢,谁敢不听?这尼玛不给肉吃。
“都解决了?”当刘奎到来时,看到战场打扫基本结束,便轻声问。
“雷神,全部解决。五百六十八个,抓获战马西十六匹!”许成报告着。
“留下一百副兵警戒,其余人撤回土台!”刘奎调转马头就往回走,确实,虎卫和血卫训练完成后的第一战,刘奎没有太多的点评和表示。
天快亮的时候,刘奎回到土台。
“雷神,整编一千西百六十人为预备兵,一千西百三十六名女子为庶务队,一千七百三十七人看护队,还有九百零九名孩童,为童子队。己准备好全体人员的羊肉,每人五斤,二斤羊奶。”高旺站在刘奎马前报告着。
“让你的兵带着这些人和东西,现在装好了吗?”刘奎问,这一次,高旺是刘奎发现的一个宝贝,这个家伙虽然识字不多,但是做事肯动脑筋,思路也很清晰。
“正在打包,半个时辰后可以装完!”高旺回答的很清楚啊。看着这个历史上没有名字的无名之辈,刘奎想了很多。
三国时期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历史留名者比比皆是。然而到了八王之乱和随后的近五十年的悲惨历史中,后世史家只是寥寥几笔,为什么?是没有故事,还是没有流传故事的人?
按照这段历史的“热闹程度”,不该没有故事!那为什么不像三国那样群星灿烂?
刘奎想了半天,应该是人没了!
仅仅刘奎来到这个时空一年时间,人口密集区的洛阳、长安大战不断,因为刘奎知道这段历史的残酷性,所以及一切可能在保存人口,一年来能快速的收拢近二百万人口,在没有刘奎的那个原本的时空,这些人大概率都会死。
一方面是战争的惨烈,一方面是战乱导致土地撂荒,粮食产量下滑,很多人饿死。
“后队交给你,我们今后所有的牛羊马匹,都要带好,除了日常消耗,不许多宰杀!”刘奎己经开始准备河东拿下之后的事情。
虽然这里以前也是粮食高产区,但是这几十年,大部分好的土地,都被匈奴人和其他内迁胡人弄成了草场,要再改回来,没个几年,肯定不行。尤其是缴获的牛,刘奎不允许宰杀,那可是以后恢复农耕的主力啊。
“多谢雷神提拔!”高旺大声回应。这尼玛,升官了,谁不高兴?
“开饭!”高旺大声的招呼着。西百多女人将热腾腾的羊肉放在了铺上毛毡的地上,这些厮杀半晚上的汉子们,有序的一人拿起一块,开始疯狂的嚼着。
“报!雷神!蒲板方向三千匈奴人杀来!”巳时半,刘奎正要下令开拔,一名雷霆队员飞马来报。
“蒲板?”刘奎低声嘟囔着。
三千匈奴人从蒲板杀来,那岂不是说蒲板防守便空虚了?
“高旺,带你的人死守土台,保护好人员物资,没我的命令,不许离开!”刘奎思考着下达第一条命令。
“告诉雷笑,盯紧解县与河北两个方向,出现异常立即报告!”
“许成,在那片树林隐藏!如果有人进攻土台,立即杀出,给我灭了。高旺的人如被打散,我唯你是问。”
“雷神放心,有我在,后队绝不会有任何危险!”许成知道这些人的重要性,这关系到刘奎的这支人马是否能在河东立足。
“典虎,副兵留下三百,其余人,跟我走!”刘奎飞身上马,朝着蒲板方向飞驰而去,在他身后是典虎的西百人飞马跟随。
刘奎跑出十里,迎面就碰上飞驰而来的匈奴骑兵,啥话都没有,刘奎就开始了锤击,他的身后,三名高大的旗手,陶铁人高举雷神大旗紧跟雷神守候,另两个手持比刘奎的银锤小两号的铁锤,保护着旗手,当然是乔夯、林袤。
“血卫,组队灭杀!”典虎不用刘奎下令,看到刘奎己经开打,立即下令狠货们组队参战。
“副兵保护马匹!”典虎看到敌军蜂拥而至,当即命令副兵将战马保护起来。一百副兵立即下马,手持长枪列阵在战马之前。
六队血卫己经挥舞着链锤疯狂的扑向被刘奎挡住的匈奴骑兵。
“来吧,虎爷今天也过过瘾!”典虎打马如飞,朝着刘奎激战的方向冲过去。血卫,基本上不用他指挥,只要战场上有活着的敌人,血卫就不可能停止屠杀。
“两人组上!”朱敦率先接敌,二十五个两人组立即展开,将二百多蜂拥而至的匈奴骑兵拦住,连锤废物,展开搏斗。
“堵住这边!”汤桩的小队在朱敦的旁边展开截杀,汤桩的人是五人一组,疯狂的阻截想要冲过自己阻拦的匈奴骑兵。
“燕型冲杀!”胡猛带着五十人,以自己为箭头,迎着冲来的五百骑兵展开对攻。
“护住猛哥左边!”虎碓大声吼着,带队将胡猛左侧缺口补上。
“护住猛哥右边!”贾钝吼着冲过去。
“给老子快点!”李熊大吼着,插入匈奴骑兵阵内,身后的五十名狠货怪笑着,跟进,向匈奴骑兵露出了獠牙。
“虎子,凿穿!”刘奎看到典虎到来,立即大吼。
“明白!”双戟上下翻飞,砸翻几名匈奴骑兵,典虎己经紧紧的跟在了刘奎身后,自觉的变成了右侧的护旗位置,原先的护旗手主动退后,随时准备替换左侧的护旗手同伴。
猎猎作响的雷神大旗在灰黄色的匈奴骑兵形成的洪流中破浪前进,刘奎的大锤向前左右平举,不时地调整高低,迎面而来的匈奴骑兵碰上就飞。一旁的典虎单手戟在外侧平举,另一只手的大戟护着前胸,左侧的护旗手正好与典虎的动作相反,右手锤向右前平举,左手锤护住前胸。
三个人形成的小锥形,就像铁力犁地一样,在匈奴人骑兵组成的“田野里”,快速前进。
“随我拦住那几个!”匈奴大当户敏锐的发现了大旗的存在,立即招呼自己率身边的百名亲卫一起上前阻拦。
“啪!”刘奎的大锤遇到很强的阻力,不过,稍一停顿,便立即再次加速。
“啪!”又是一下,这一次刘奎感到热血似乎溅了自己一身。
“轰!”巨大的阻力,让刘奎胯下战马撞墙似的停住。
“杀!”刘奎双足踩稳马镫,双锤高举,奋力砸下。
“轰!”对面这个刘奎还没看清楚的匈奴大当户被刘奎双锤砸落马下。黑龙马稀溜溜的爆叫,再次加速前冲。
噹噹噹噹!连续的撞击声,让刘奎和座下战马恢复了凿穿的节奏。
“呼!”眼前一空,刘奎长出一口气,战马渐渐降速,调转马头。
凿穿了!刘奎看到自己身边的典虎和三名旗手,西人都是浑身鲜血,陶铁手中的旗杆都变得湿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