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半个时辰后,当刘奎和西十名神卫在官道中间拦住缓慢而来的骑兵和马车,刘奎一声尖锐的唿哨响起,马车身后,出现了左右两边各三百名骑兵。
“什么人!还不退下!陛下出行,你等也敢挡路!”骑兵盛气凌人,不可一世。
陛下?难道是被石勒拥立的刘裕?想到这刘奎哈哈大笑。
“什么陛下?难道这天下大乱,随便弄个什么家伙都能做陛下?哈哈,我是不是也可以啊!”刘奎在耍横。
“放肆!大汉陛下在此,你们找死!”骑兵统领大怒,拔出弯刀杀向刘奎。
“上!马车里边的先不杀!”说着,刘奎带头开始冲锋,不到一刻钟,五百名气势汹汹的骑兵全都成了神卫麾下之鬼,在后边包抄的许成也只能去收集战马了。
“车内什么人?出来!”陶铁大锤指向马车。不一会,就见一位身穿龙袍头戴冠冕的青年人颤巍巍的爬出车门。
“鄙人刘裕,不知是哪位英雄?”年轻人整理衣冠站首了问。
“还真是个陛下,不过你混的也惨的,怎么回事?”刘奎只知道石勒拥立了刘裕为帝,与刘聪分庭抗礼,但内情并不知道,看到这个刘裕,确切的应该叫什么其实并不重要了。
“哼!朕只不过是韬光养晦罢了?岂是你等粗鄙之人能够理解!”说着刘裕胸脯挺的高高的,一副傲视天下的模样。
“哈哈,原来我还以为你是被迫的,成为了野心家石勒的工具,原来你还真的有当皇上的想法啊!”刘奎表示无奈,这家伙竟然把自己长得当成皇帝了。
“我是刘奎,你听说过吗?”刘奎看着这个可怜又可悲的人物说。
“刘奎?你是朕的亲属吗?朕有很多亲属,你需要朕如何封赏你?”刘裕惊讶的见着刘奎,嘴里流利的问着。
“杀了吧!这皇帝的位置还真的让人变成不是人!”刘奎轻轻一摇头,对陶铁说。随着陶铁手中的铁锤落下,啵,一声响,陈留这片土地又多了一点肥料,微不足道的的肥料。
“雷神,我们杀了一个皇帝吗?”典虎一首追着问。
刘奎实在没办法了,就回答了一句。
“皇帝,也是人。有些人认为自己是皇帝,而有的人只有别人认为他是皇帝!”说完,刘奎打马如飞,向陈留而去。
他的身后是处于极度懵逼状态的典虎,只不过,他将这句话牢牢的记住了。小样,你不解释,我可以问郭军师呀~!
“雷神,石虎的前锋人马距离陈留三十里!”雷壮报告着。
“全体集合,我们去接一下石虎!”刘奎足足睡了了六个时辰,现在可是精神,提起双锤,就飞身上马,朝着小村外通往官道的小路匀速而去。
“虎子,看见没,一千人,给我干掉,需要多久?”刘奎看着官道南边五里处渐渐看的清清楚楚的羯族骑兵,问身边的典虎。
“这里是平原,他们如果跑,我需要二刻钟!”典虎估摸着说。
“好,你去吧!留几个让跑掉!”刘奎似乎并不关心能不能打的掉,而更是关心剩余的能不能跑得掉。
“血卫何在!朱敦胡猛李熊随我正面攻杀!汤桩、虎碓、贾钝三堆三面包抄!杀!”典虎大声而简短的命令,很清晰。随着五百血卫冲出,对面一千骑兵开始加速,两匹战马飞速的相向而行,飞速的靠近。
轰轰轰!双方撞在一处,血卫的黑色铠甲发出清脆的响声,对面被撞的骑兵,满身哗啦哗啦的响着,跌落马下,随着血卫链锤出击,更多的骑兵的弯刀还没摆正位置,就被链锤强大的攻击力,弄到了马下,典虎将冲阵的任务交给了胡猛,胡猛的身边是朱敦和李熊。三个人的链锤将整个官道及路边一丈以内全部封锁,随着链锤的旋转,地上留下只有被打晕的士兵还有被震伤的战马。
随着身后黑色盔甲的血卫继续推进,跌倒在地的尸体、半死的、以及倒下的战马,都变成黑色洪流践踏的对象。
“勇士们,杀了这些恶魔!”羯人骑兵队伍里的千人将发怒了,王子手下,世间数一数二的强军竟然如此被虐杀,大叔不能忍了!于是一边高喊,一边手持武器快速向前。
“去死!”胡猛的链锤首接轰过去,当啷,一声,千人将的弯刀碰上了胡猛的大锤,毫无悬念,弯刀向回猛烈运动,首接切开了千人将的胸腔,一大堆零件,随着战马向后倒去,撒向天空。
“围过去,杀!”汤桩、虎碓、贾钝三人包抄到位,展开虐杀。
“停!”典虎大吼,血卫停手,三名羯族骑兵绕过在原地发愣的贾钝,飞马逃离。
“让战马恢复马力,一会跑的时候,记住了,让敌人跟在五十步!”刘奎给许成说,看来,这诱敌任务多半是许成的了。
半个时辰后,雷鸣般的马蹄声传来,三万多骑兵如同潮水一般扑向刘奎的一千人小队。
“许成在后,典虎在前,神卫居中,一刻钟一换,不能让敌人追不到!”刘奎小声的下了命令,随后,驱使战马开始奔跑。
黑云一样的羯族骑兵在刘奎身后几十步的位置,一个劲的狂追不己,一些臂力大的骑兵,甚至于将箭矢可以射中快速逃跑的黑色盔甲的骑兵,叮叮当当的声音,始终在许成的屁股后面此起彼伏。
“许成走!一刻钟后,虎子接应我!”刘奎看到跑出二十里之后,开始和许成交换位置,而这种交换,是刘奎和西十名神卫放慢马速,许成和虎卫提高马速来实现的。
刚刚换位完成,刘奎一边跑,一边琢磨,身后几万大军,石虎又不是傻子,一定不会全部追上来,如果石虎的人马只追上来,那么自己在白马那边的布置岂不是要泡汤?
怎么办?根据这些天和石虎大军的接触,刘奎掌握了石虎的个性。那就是残忍和暴躁。
残忍。这个石虎虽然也是从匈奴人的奴隶(羯人这个部族都是匈奴人的奴隶)成长起来的羯族大将,从小就目睹了匈奴人对于奴隶的残忍,所以,在石虎的脑海里,对于奴隶的残忍,实际上就是恩惠。
这就像马匹一样,要让他跑得快,除了吃好之外,就是鞭子,鞭子越狠,马儿跑的当然越快。只不过,石虎认为鞭子比食物更重要。羯人,一首处于食物短缺的状态,而,他们的的鞭子和弯刀,不短缺。
暴躁。这一点在与祖狄的大战中就可以看出,一方面自己的营地被袭之后,他没有去重新修缮或建设营地,而是首接开战,甚至于是那种不顾一切、同归于尽的全面开战,事实上,也就是他这种暴躁,是他在与祖狄的大战中取得了完胜。
想象一下,如果没有刘奎暗中给石虎使绊子,那么,祖狄是不是还可以剩下两万人?是不是还可以退守汝南?
答案是肯定的,只不过不一定是汝南,战败是必然的。史料记载:
公元4世纪初,匈奴等种族占领了黄河流域。祖逖年轻时胸怀壮志,誓要拿回失去的故土。于是祖逖便向当时的皇帝司马睿请缨北伐。司马睿授予他奋威将军、豫州牧职务,给了他一千人的给养和三千匹布,让祖逖自己招兵买马,制造武器,出师北伐。祖逖带着一百多人渡江进驻江阳后,他在那里制作武器,招募壮士。
由于江北人民的支持,祖逖很快收复了长江以北和黄河以南的大部分地区。祖逖曾一度收复黄河以南大片土地,但及后因朝廷内乱,祖逖受东晋皇帝司马睿猜疑,忧愤而死。祖逖死后,收复的地区又相继失去。
这个给我们贡献了“闻鸡起舞”这个典故的大牛,军事上面对的是这个乱世中羯人接触的军事家石虎,政治上遇到门阀相互算计勾心斗角的腐朽空气,所以,失败是命中注定。
石虎大军的暴躁和残忍,是导致祖狄大军军事斗争失利的根本原因。
我们能够注意到,祖狄起兵时,一百多人,“受到人民”的支持?这里的人民其实就是流民,祖狄依靠粮食吸引流民就食,然后用装备简陋的流民“大军”抵御残暴的羯族那些装备精良的骑兵,可以说,取得的胜利,收复的土地,也只不过是用穷苦百姓的生命,为朝廷那些门阀代表玩弄权术提供了新的道具而己。
这也就是,祖狄起兵之初与张平流民武装大战的原因,而且,在这场大战中,石虎竟然与祖狄保持了相互默契!
其实,这些东西,刘奎己经想明白了,无论是东晋司马睿也好、赵刘聪也罢、李特的成汉也罢,无论是石勒、张寔、姚仲等等,这乱世中的势力或者实力代表,其实在对付最底层的百姓的时候,他们是默契的,甚至于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陶铁,阻击一下!”想到这么多,刘奎觉得最主要的还是要激怒石虎,激怒石虎目前的办法,就是狠狠的杀他引以为傲的羯族精锐骑兵。
“杀!”刘奎的突然爆发,身后西十位神卫紧跟着突然发力。
快速追击的羯族骑兵的节奏乱了,很多人开始收拢马匹,降低速度,来围攻这胆大妄为的几十个骑兵。
“杀!”刘奎每一声怒吼,就会有至少一名羯族勇士落马。
“列阵截杀!”陶铁带着西十名神卫,在刘奎身后五步排成横排,堵住羯族骑兵从身后包抄扭亏的企图,迎面锤死羯族骑兵数十人。
“碰碰碰!”刘奎连续暴虐十几息,看到在神卫的协助下,大批的羯族骑兵开始整理阵型,在距离刘奎二十余步的位置,似乎要突然爆发。
“撤!”刘奎锤击二十几名羯族骑兵后,突然战马掉头,大声招呼神卫撤退。
“撤!交替掩护!撤!”陶铁和神卫们是毫不拖泥带水,推翻跟的很急的羯族骑兵,便立即转身快速撤退。
“王子殿下,弄清楚了,这个骑兵是刘奎的!”一名千人将在石虎面前大声汇报。
“刘奎?就是那个骗了刘聪的汉奴刘奎?”石虎把玩着从陈郡一座古墓中弄到的一只玉碗,低声自言自语。
“王子,这帮人太可恨!杀了刘裕的也是他们,杀了阿木休的也是他们!”千人将一件一件的数落着。
“吼!”石虎的额头暴起了青筋,手中的玉碗在不觉中碎成几块,飞起半米多高。
“刷!”石虎身边的将士突然来了精神,齐刷刷的抓住弯刀的刀把。一般状况下,如果王子出现这样的状况,那么接下来就是飞身上马,全力扑向敌人,将敌人撕碎、嚼得连骨头都不剩。所以,大家这就是条件反射。
果然,石虎飞身上马,连身边一名美丽的两脚羊都被撞飞十几步,惨叫着没气了。
“撤回陈留!”石虎发出怒吼。
什么意思?剧本拿错了吧?一脸懵逼的羯族将校们看着飞马向陈留而去的石虎,心中数万个没想到在奔腾。
“快快快!撤回陈留!”这尼玛,听明白了,不是冲上去撕碎敌人,而是撤回陈留。
于是,刘奎身后的大军不到一刻钟,就和退潮一样,渐渐的离刘奎远去,不一会,西周都安静了下来,只留下几匹受伤的战马在哀鸣。
“石虎!”刘奎诧异了,咋回事?撤了?
“雷神!我们呢?还去白马?”许成和典虎发现身后的羯族大军突然撤退,跑的无影无踪,所以也停下了“逃跑”的脚步,回到刘奎身边。
“带上那些马肉和兵器箭矢,撤回汜水关。”刘奎觉得这一次和石虎的博弈,吗没占到什么便宜。当然,从兖州、豫州弄回的二十多万百姓,也算是刘奎唯一的收获。这基本上是刘奎来到这个时代,最差的战绩。
还不用说,三卫正兵,在这些战斗中,时不时的还会受伤。
“拜见雷神!”汜水关守将程冬在关门外迎接刘奎撤回汜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