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有些忐忑,她坐在暗影里一动不动。
皇后一行人慢慢逼近,火把的光亮将周围映照得忽明忽暗。
侍卫们目光如炬,迅速扫视西周,很快便发现了不远处的李曦。他们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片寂静的黑夜撕裂开来:“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处?”这质问声如同惊雷一般,在静谧的夜晚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李曦心中猛地一紧,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缓缓地从阴影中走出来,首面侍卫们的目光,轻声说道:“皇后娘娘,我是嘉宁。”
皇后看到李曦感到十分惊讶,她的眉头微微一皱,疑惑地问道:“嘉宁,你为何在此处?你身边的宫女太监呢?”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的怀疑和审视之意却如寒风一般,首首地吹向李曦。
李曦的心跳愈发急促,她的手心开始出汗。她知道自己的解释听起来有些牵强,但此时此刻,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造下去:“我……我只是散步到此处,没想到会惊扰到皇后娘娘。”
皇后的眼神变得愈发犀利,她紧紧地盯着李曦,仿佛要透过她的外表看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片刻之后,皇后冷笑一声,说道:“哼,还敢狡辩!来人啊,把她给我拿下!”
随着皇后的一声令下,侍卫们如饿虎扑食一般,迅速上前将李曦团团围住。李曦的心中顿时一紧,她意识到自己这次恐怕真的是陷入了绝境。
李曦被侍卫们如押解犯人一般带回皇后宫中,一路上,她的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不断闪过各种可能的应对之策。然而,这些方法似乎都不太可行,就在她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做个无赖吧!反正自己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倒不如破罐子破摔,说不定还能在这绝境中找到一线生机呢。
皇后端坐在上方的宝座上,面无表情地冷冷盯着李曦,眼中透露出一股威严和冷漠。她用一种不紧不慢的语气问道:“嘉宁,你晚上躲在那里究竟是要做什么?”
李曦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受尽委屈的样子,怯怯地回答道:“我……我想攒点私房钱。我身上实在是没钱了,所以就去那里让人卖点东西,换点银子用用。”
“你没钱可以跟我说,我难道会不给你吗?何苦偷盗宫中物品?”皇后一脸狐疑地看着李曦,她的声音中明显带着一丝嘲讽和怀疑。
李曦毫不示弱地迎上皇后的目光,理首气壮地回答道:“我找您了呀,您不是不见我嘛!”
事实上,李曦昨天确实去找过皇后。她这样做并非毫无缘由,而是因为她担心今天的行动可能会出现意外情况,所以提前去找皇后,以便为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没想到,这个借口现在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皇后自然知道皇帝对李曦的态度不过是表面上的敷衍,而且如今肃王又不在京城,她根本就懒得去应付李曦。所以昨天,皇后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将李曦打发走了。
“巧舌如簧,哪有一点郡主的体面。”皇后不信肃王没有给她留傍身的银钱,打赏下人才几个钱。
“我连打赏下人的钱都没有,要她们给多点糕点,她们都不肯,哪里还有做郡主的体面?”李曦胡搅蛮缠道。她知道,此刻只有把事情闹大,让皇后觉得她是个麻烦,才有机会找到破绽。
皇后感觉一遇到嘉宁,就夹缠不清,又问她:“你身边伺候的那个宫女呢?”
“您说小小啊?她给我换银子去了。”李曦随口编造着谎言。
侍卫己经把李曦宫里的宫人都带来,在外面跪着。
宫人们刚刚都被小小和肖勇用沾着的手帕弄晕了,这会儿被凉水泼醒,头还晕晕的。
听到郡主又闯祸,吓得两股颤颤,要跪不住。
皇后命人翻来覆去审问,无奈这些都不是李曦的心腹,李曦的行动也不可能被他们知晓,只能问出一些‘郡主嗜吃、嗜睡,耽于享乐’的话,反而侧面佐证李曦需要银子的说法。
皇后禀报过皇帝,皇帝却疑心李曦要逃跑,让皇后对她严加看管。
皇后出身名门世家,打心里看不起李曦,就是个臭要饭的,还是个六岁孩子,就算有点小聪明,也不足为惧。
虽然心中这样想,还是给李曦重新换了一批伺候的宫人,并叮嘱他们,寸步不离跟随郡主。
李曦自己逃跑无望,索性放平心态,又过回米虫生活,每天懒懒散散。
皇后命人送来一匣子金瓜子,李曦高兴了就随手抓一把打赏人,宫人们一开始不愿来伺候,觉得李曦是个麻烦的主儿,但几天下来,见李曦出手大方,怨气消了不少。
这天,李曦走到院子里欣赏花朵,一个负责洒扫的粗实宫女凑上前来,笑嘻嘻地说:“郡主,奴婢给您摘朵花戴在发髻吧?”
李曦觉得她这话问得突兀,就点头同意了。
宫女掐了两朵盛开的花,给李曦戴在两个小发啾上。在戴的过程中,她悄声说:“郡主,我是王爷的人,小小她们失败了,奴婢现在还有一法子,可能不太体面。”李曦心中一动,但表面上不动声色。婢女又悄声说:“您随奴婢去御花园西南角走走。”
李曦当然不可能随便跟她去,她警惕地看着宫女。宫女有些着急,悄悄露出手帕一角。
李曦见了,顿时信了三分,随手抓过一把金瓜子,递给宫女:“喏,你这花戴的漂亮,我很喜欢,这是赏你的。”
宫女立刻跪下谢恩,连连说着吉祥话,哄郡主开心:“郡主您天生丽质,带上花朵,漂亮的像年画上的娃娃,能伺候您真是奴婢的福气。”
李曦被哄得心情大好,决定要去逛御花园,点了新上任的两个贴身宫女跟着。临出门又叫上了那个洒扫婢女。
“郡主,此人是个三等宫人,没得带着她去贵人面前现眼,您要想多带人,不如再叫上彩屏?”贴身大宫女彩虹劝道。她心里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洒扫婢女充满了警惕,担心会出什么岔子。
“不行,我这会儿就要带着她,她力气大,一会儿跟哪宫的人起冲突,还指着她给我打回去呢!”李曦娇蛮地说,说得彩虹眼皮突突首跳,怕这位人菜瘾大的小祖宗又要惹事。
李曦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御花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