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为什么不想要姐夫?”姜冬宜明知故问。
“因为……我觉得没有人能配得上你,他们都是累赘。”许野非常心虚地说,他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所以姐姐喜欢许野吗?他年纪小,一无所有,除了长得还行没什么闪光点,你不要喜欢他。”
少年果然藏不住心事。
他们和那些经过社会毒打的成熟男人不一样,他们身上的澄净和首接是最特别的味道。
如果说成熟男人是醇香的红酒,林颂这样的弟弟,大概就是炎热夏日的第一口青柠可乐。
姜冬宜:“许野和你一样大,只有十八岁,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我的弟弟,我怎么可能对弟弟动心?小颂,不要多想,回房间睡觉吧。”
姜冬宜的话像一根闷棍狠狠打在林颂心上。
林颂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很久才勉强挤出一个笑。
“姐姐不喜欢他就好,我不该多想,我回去休息了。”
“嗯,去吧,明天你不用陪我去花店,留在家里照顾小野。”
“……好。”
林颂呼吸困难地离开姜冬宜的房间。
路过许野卧室时,他狠狠往门板上瞪了一眼。
都怪他,林颂咬着牙想,自己本来永远都不会听到“我怎么可能对弟弟动心”这句话,都是许野的到来才让姜冬宜有机会说出这么残忍的句子。
必须让许野快点离开这里。
这栋房子只属于他和姜冬宜,不能有其他男人生活的痕迹。
而且姜冬宜现在不喜欢许野,不代表以后也不喜欢。
无论如何许野留在家里都是隐患。
-
次日六点,姜冬宜准时苏醒。
她离开卧室的时候,看到林颂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神情不安地盯着许野的房门。
“今天怎么醒这么早?”姜冬宜问,“该不会一夜没睡好吧?”
“姐姐。”林颂可怜兮兮看过来,“我过敏了,背上起了红疹子,你可以帮我涂药吗?”
“怎么突然过敏了?我看看。”
姜冬宜立刻走到林颂身边。
林颂将上衣脱掉,抱着枕头趴在沙发上,将自己的脊背整个露出来。
他身型单薄,皮肤白皙,肩胛骨轮廓明显,背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肉。
许多小红点出现在上面,像一个个小虫子咬的包。
“我记得你对冷水过敏,是不是昨天洗澡的时候水太凉?”
“可能是帮许野擦背的时候溅到冷水了。”
“委屈你了。”
姜冬宜将过敏药膏涂在林颂过敏的地方,用指腹一点一点将药膏揉开。
“瞧着不是很严重,一会儿吃一片过敏药应该就好了。”
“嗯……”
林颂闭上眼睛,姜冬宜手指划过的每一处都泛起战栗。
她在揉自己的肩。
因为姜冬宜低着头,林颂能感受到她的呼吸羽毛一样落到自己背上。
很痒,真的很痒。
心里痒,指尖也痒。
但和过敏无关。
等到肩膀上的过敏处理完,姜冬宜的手指一路向下,落到林颂后腰上。
林颂的腰非常敏感。
在他小时候,当姜冬宜第一次帮他涂过敏药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这里不能随便给别人碰。
因为……他会有反应。
一开始他非常羞愧,在心里骂自己怎么能这样。
但反复回味过后,林颂不可避免的上瘾了。
从此他经常偷偷洗冷水澡,每次过敏了都去找姜冬宜帮自己上药。
这回姜冬宜帮他涂药时画圈的指尖同样让他身心荡漾。
就在他额头渗出汗水,想要缠着姜冬宜再帮自己涂一遍药时,许野突然坐着轮椅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看到客厅的场景,许野最初没有多想,他以为只是姐姐关爱弟弟,家人在互相帮忙而己。
但林颂看他的眼神不对劲。
他眼中有排斥,有被打扰的愤怒,还有一些男人都懂的情绪。
许野心一惊,心道自己绝对想多了,林颂怎么可能对自己姐姐有遐想?
气氛正尴尬的时候,姜冬宜抬眸向许野看过来,“小野,昨晚睡得怎么样?”
许野立刻笑着回话:“睡得很好,我己经很久没有睡这么安稳了,谢谢姐姐帮我铺的床。”
林颂不喜欢听许野管姜冬宜叫姐姐,小声嘟囔:“她是我姐,你天天瞎叫什么……”
他刚说完脑袋就被姜冬宜拍了一下,姜冬宜好笑地看着他:“怎么一个称呼还计较?小颂,大方一点。”
大方?
呵呵呵。
对许野,他做不到。
林颂不开心地看了许野一眼。
姜冬宜问:“你们早上想吃什么?粥和包子,还是牛奶三明治?”
许野:“姐姐,我会做煮饭,你们帮了我很多,我也想尽一份力,以后的一日三餐都由我来准备吧。”
姜冬宜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是刚十八岁么?怎么对煮饭这件事这么熟?”
许野低下头,藏去眼底的苦笑:“以前在家里,家务都是我做。”
林颂好奇地问:“你不上学吗?怎么有时间处理这些杂事?”
林颂学习很刻苦,每天只睡4-5小时,姜冬宜从来不让他把时间花在家务上。
他也很争气,虽然不是状元,但考了692分,想去的大学基本都可以去。
许野语气淡淡地说:“上学也要做家务,如果我不收拾房间,家里就没有人拖地煮饭洗衣服了。”
林颂惊呆了:“你爸妈可真是……算了,背后评价别人不好。你应该和我同届吧?你大学报的哪里?”
许野抿了抿嘴唇:“我不上大学。”
林颂:“没考上吗?功课和学历很重要,我今年考了692分呢。”
林颂存了故意炫耀的心思,想让姜冬宜知道他和许野谁才是更优秀的人。
但许野的下一句话,首接让他一整天都在骂自己嘴真欠。
许野说:“我爸妈在我考试前几天出车祸去世了,因为要处理很多杂事,我就缺席了考试。”
刹那间,巨大的羞愧将林颂笼罩,林颂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