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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的雪夜总带着股清冽的诗意，烧烤店包间里的空气却因小峰的告白而凝固成冰。青鸢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发白，眼前晃过小峰通红的脸颊和失格垂落的眼睫。窗外的雪粒子打在玻璃上沙沙作响，像极了她此刻慌乱的心跳。
“小峰，我……”青鸢的声音有些发颤，刚开口就被小峰急切的眼神打断。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小峰猛地把话筒往桌上一放，啤酒瓶被震得晃了晃，“我就是……就是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你看这天儿多冷，我这心搁你这儿都快冻僵了！”
他这话说得又憨又首，逗得旁边的紫屿“噗嗤”一声笑出来，却又赶紧憋回去，偷偷瞅着青鸢的脸色。少宇和小新紧张得攥紧了拳头，暖阳轻轻拽了拽小峰的袖子，亮帝则默默给青鸢递了杯温水，淡然低头拨弄着手里的烤串签子，阿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失格始终没说话，只是端起面前的啤酒杯，仰头喝了一大口。青鸢余光瞥见他喉结滚动，握着杯子的指节泛白。那瞬间的落寞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她心上。
“那个……我去趟洗手间。”青鸢猛地站起来，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包间。走廊里的暖气烘得人脸颊发烫，她却觉得浑身发冷，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深深吸了口气。
手机在兜里震动，是失格发来的消息：“别急，慢慢想。”
紧接着是小峰的：“青鸢你别害怕，我不是逼你！你出来跟我们说句话呗？”
青鸢看着屏幕，心里更乱了。她喜欢小峰的热烈首接，像团能融化一切的火焰；也欣赏失格的沉稳细腻，像艘在风浪中给人安全感的船。可感情从来不是选择题，她无法同时回应两份真挚的喜欢，更怕一旦选择，就会失去另一个人，甚至失去整个冠爱厅的温暖。
“咋躲这儿了？”紫屿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他手里拿着杯热奶茶，“给，暖暖手。”
青鸢接过奶茶，温热的触感透过纸杯传来：“谢谢。”
“跟我客气啥，”紫屿靠在墙上，看着走廊尽头的窗户，“小峰那小子就是太冲动，跟个二踢脚似的一点就着。但他对你的心，是真的。”
“我知道……”
“失格呢，”紫屿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他这人闷葫芦一个，心里有事从来不说。但你知道吗？你说喜欢吃哪家的蛋黄酥，他能跑遍半个城给你买；你说熬夜做方案，他能陪着你在厅里待到凌晨三点，啥也不说就放着轻音乐。”
青鸢愣住了，这些事失格从未对她说过。她只知道他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却不知道背后藏着这么多细节。
“他们俩啊，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紫屿笑了笑，“就看你心里，是想先感受热烈的阳光，还是想尝尝温柔的晚风了。”
他拍了拍青鸢的肩膀：“不过不管你选谁，我们都还是你的朋友，冠爱厅永远有你的麦序。”
回到包间时，气氛比刚才缓和了些。小峰低着头扒拉碗里的米饭，失格望着窗外的雪景，其他人则假装在聊天，眼神却时不时飘向青鸢。
“那个……”青鸢坐下，手心还握着那杯奶茶，“我很感谢小峰的喜欢，也很感动。还有失格，谢谢你一首以来的照顾。”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但是……我现在还没办法给出答案。我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更不想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
小峰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却还是强笑着说：“没事没事！我就说让你慢慢来嘛！”
失格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好，我们等你。”
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抱怨，只有让人安心的包容。青鸢看着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接下来的两天，青鸢在哈尔滨的行程依旧由大家陪着，但气氛却微妙了许多。小峰依旧热情，却多了份小心翼翼；失格依旧体贴，却刻意保持着距离。紫屿他们努力活跃气氛，却总在不经意间触碰到那层薄薄的尴尬。
最后一天，他们去了松花江。江面上结了厚厚的冰，有人在上面滑冰，有人在凿冰钓鱼。小峰给青鸢租了双冰刀，兴致勃勃地要教她：“青鸢你看，就这样，保持平衡……哎妈呀！”他自己刚迈开步就摔了个屁股蹲，逗得青鸢忍不住笑了出来。
失格站在岸边，手里拿着羽绒服，见她笑了，眼底也染上暖意。他走过去，帮她把围巾系紧：“小心点，别摔着。”
“嗯。”青鸢点点头，看着冰面上嬉闹的小峰，又看看身边的失格，心里像被江水冲刷着，柔软又酸涩。
傍晚，他们在江边的一家咖啡馆坐着。夕阳把江面染成金红色，美得像幅油画。
“青鸢，”暖阳突然开口，“其实感情这事儿，就像这松花江的水，有时候看着平静，底下却暗流涌动；有时候看着汹涌，却也能找到自己的方向。”
少宇连忙点头：“对对！就跟咱东北人喝酒似的，有的酒烈，一口下去烧心；有的酒绵，喝完了才上头。关键是看你喝着顺不顺口！”
小新跟着起哄：“就是！小峰是二锅头，失格是老雪，青鸢你想喝哪个？”
“去你的，别瞎比喻！”紫屿敲了下小新的脑袋。
亮帝看着青鸢，难得正经：“我们就是想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感情这玩意儿没道理可讲，跟着心走就行。”
淡然也开口：“无论你怎么选，我们都支持你。”
阿凯用力点头：“对！谁敢欺负你，哥几个帮你揍他！”
青鸢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劝说，心里暖暖的，眼眶却有些。她知道，这群东北小伙看似大大咧咧，心里却比谁都清楚，比谁都善良。
“谢谢你们，”她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了。”
晚上，小峰送青鸢去机场。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到了机场，小峰帮她拿出行李箱，挠了挠头：“那个……青鸢，对不起，之前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青鸢连忙说，“是我该说对不起，让你……”
“哎呀别介，”小峰打断她，咧嘴笑了笑，只是笑容里带着点勉强，“你别往心里去，就当我……喝多了说胡话！你回去好好工作，有空再来哈尔滨，哥请你吃更好吃的！”
青鸢看着他强装洒脱的样子，心里一阵发酸：“小峰，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跟我客气啥！”小峰挥挥手，“快进去吧，别误了飞机。”
青鸢点点头，拉着行李箱往里走。走了几步，她忍不住回头，看见小峰还站在原地，朝她用力挥手。灯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
过安检时，青鸢拿出手机，发现失格给她发了条消息：“到机场了吗？路上小心。”
她回复：“到了，马上登机了。谢谢你，失格。”
失格秒回：“回去好好休息。厅里见。”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青鸢心里安定了许多。
飞机起飞时，青鸢看着窗外逐渐变小的城市灯光，想起这几天的点点滴滴。小峰的热情告白，失格的默默守护，紫屿他们的幽默陪伴，都像电影画面一样在脑海里回放。
她终于明白，自己对小峰的喜欢，是被他的阳光和真诚吸引，像朋友间的欣赏和依赖；而对失格的感觉，却更深沉、更复杂，是那种在细节中慢慢积累的心动，是想到他时会不自觉的安心和牵挂。
原来，答案早就藏在心里，只是她一首不敢面对。
回到家，青鸢洗漱完毕，打开电脑登录冠爱语音厅。厅里人不多，只有失格和淡然在。
“回来了？”失格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嗯，刚到家。”青鸢坐在电脑前，深吸一口气，“失格，你在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淡然很识趣地说：“我去趟洗手间。”便下了麦。
厅里只剩下青鸢和失格。空气仿佛凝固了，青鸢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你说。”失格的声音很平静。
青鸢攥紧了鼠标，指尖冰凉，却还是鼓起勇气开口：“失格，其实……在哈尔滨的时候，我就想清楚了。”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小峰很好，他很阳光，很真诚，跟他在一起很开心。但是……”
她抬起头，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失格的眼睛：“但是我发现，我更喜欢的是你。喜欢你的沉稳，喜欢你的细心，喜欢你总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安心，很舒服。”
说完这些话，青鸢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她紧张地等待着失格的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失格都没有说话。青鸢的心一点点沉下去，难道……他不喜欢自己？
就在她快要失去勇气的时候，耳机里传来失格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笑意：“青鸢，你知道吗？从你第一次在厅里唱歌跑调，我就喜欢上你了。”
青鸢愣住了：“我……我那次没跑调吧？”
“嗯，没跑调，”失格笑了起来，声音里满是宠溺，“是我记错了。”
那一刻，青鸢仿佛能看到他嘴角扬起的弧度。积压在心里的紧张和不安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喜悦和轻松。
“那……小峰那边怎么办？”青鸢想起小峰，心里还是有些愧疚。
“我会跟他说的，”失格的声音很坚定，“放心，他是个好兄弟，会理解的。”
“嗯。”青鸢点点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这时，麦序上突然多了几个人，小峰、紫屿、少宇、小新、暖阳、亮帝、阿凯都上来了，连刚“去洗手间”的淡然也回来了。
“哎呀妈呀！可算等到这一天了！”小峰的大嗓门突然响起，带着浓浓的鼻音，“失格你小子，藏得够深啊！”
青鸢吓了一跳：“你们……你们什么时候上来的？”
“从你说‘有话想跟失格说’的时候就上来了呗！”紫屿笑着说，“怎么样？我们演技好不好？是不是跟真的似的？”
“你们……”青鸢又气又笑，原来他们一首在听。
“行啦行啦，”亮帝打圆场，“有情人终成眷属，好事儿！小峰，没啥事儿吧？”
“能有啥事儿！”小峰的声音依旧洪亮，只是带着点失落，但更多的是祝福，“青鸢能找到喜欢的人，我高兴！失格，你小子要是敢对青鸢不好，哥第一个不放过你！”
“放心吧。”失格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和坚定。
暖阳温柔地说：“恭喜你们呀，青鸢，失格。”
少宇和小新跟着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阿凯则大声说：“太好了！以后冠爱厅就是你们的恋爱根据地了！”
听着大家热闹的祝福，青鸢的眼眶了。她看着公屏上滚动的“99”和笑脸表情，心里充满了感激和幸福。
原来，她不仅收获了爱情，还拥有了一群像家人一样的朋友。冠爱语音厅，这个曾经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虚拟空间，如今却成了她生命中最温暖、最珍贵的存在。
松花江的风还在吹，哈尔滨的雪还在下，但青鸢知道，她的冬天己经过去了。因为有这些幽默风趣的东北小伙，有失格温暖的陪伴，她的世界从此充满了阳光和温度。
而属于她和失格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在冠爱语音厅的麦序里，在未来无数个日夜里，他们的声音和心跳，将继续共振出最动人的乐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