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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像粘稠的沥青一样灌进鼻腔。
林小暖跌跌撞撞地跑在最前面，苏九黎的战术手电在身后划出惨白的光痕。物流隧道的墙壁上溅满褐色的血手印，每隔十几米就有一具被啃得只剩骨架的尸体，工作证还挂在腐烂的制服上。
"还有三百米..."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怀里的医药箱不断磕碰着膝盖，"转角就是卸货区..."
楚临渊的修罗道分身殿后，军刺在管道壁上刮出连绵的火星。丧尸的腐臭味越来越近，某种黏腻的爬行声从头顶通风管传来——是那些被声波吸引的变异体，它们学会了包抄。
"加速。"苏九黎突然拽住林小暖的衣领往后一扯。下一秒，通风管盖板轰然砸落，三具像壁虎般倒爬的丧尸张着下颌扑空，利齿咬合的声响离女孩的脚尖只有五公分。
枪焰在密闭空间里炸出耳鸣般的爆响。午马之力让苏九黎的子弹精准穿过丧尸的眼窝，在后方管道壁反弹出第二、第三段杀伤。但更多的黑影正从岔路口涌来，腐烂的手指扒拉着地面，像一群饥渴的朝圣者。
"跑不动了..."林小暖的校服被冷汗浸透，小腿肚抽搐着跪倒。楚临渊的本体突然从队伍前端折返，紫薇星力顺着掌心灌入她后背。
"看着。"他扳过女孩的脸，强迫她首视潮水般的尸群，"你的能力不是逃跑。"
卯兔纹章在她锁骨处发烫。当第一具丧尸抓住她脚踝时，某种本能的尖叫冲破喉咙——
"啊——！"
空气像被无形的手捏皱。丧尸的颅骨从内部爆开，碎骨呈放射状钉入后方同类躯体。林小暖呆滞地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皮肤下流转的星芒正与楚临渊的紫薇之力共鸣。
"声波共振？"苏九黎换弹匣的动作顿了一下，"我还以为是治疗系。"
"是细胞级震荡。"楚临渊拽起双腿发软的林小暖，"能修复就能破坏——现在专心开路！"
畜生道分身在前方踹开安全门，月光混着血腥气涌进来。卸货区停着辆集装箱卡车，驾驶室里挂着串褪色的平安符。当修罗道拧断最后一只追击者的颈椎时，楚临渊突然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天道分身在意识深处发出预警。
"有东西在追踪我们。"他盯着后视镜里扭曲的街景，"不是丧尸..."
苏九黎的枪口缓缓移向车顶："是那个放声波装置的。"
月光在集装箱上投下修长的影子。穿白大褂的男人蹲在车顶，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胸前往生教的逆十字徽章滴着血。他手里把玩的声波发生器还在发出刺耳的蜂鸣，但尸群却像被按下暂停键般僵在原地。
"初次见面。"男人推了推眼镜，"我是往生教第七执事，负责收集优质实验体。"他的目光扫过林小暖，"尤其是...会唱歌的小兔子。"
楚临渊的星盘在脚下显形，子鼠与卯兔宫位同时亮起："滚。"
"别急。"执事笑着按下某个开关，隧道深处传来重型机械的轰鸣，"主教大人托我问句话——"
卡车突然剧烈震动。某种巨型生物正从物流隧道挤出，混凝土墙面像饼干般碎裂剥落。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里，六对猩红的眼珠依次亮起。
"您的紫薇帝星..."执事的身影在屋顶渐退，"能照亮地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