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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第七天的日落时分，苏九黎的光翼开始流血。
林小暖的机械义眼发出警报时，女狙击手正悬停在星穹要塞千米高空。淡金色的时渊金属粒子从光翼根部渗出，在夕阳下如同融化的金箔飘散。每一粒金属都映照出不同时空的影像——巴比伦的空中花园、玛雅的水晶头骨、亚特兰蒂斯的能源塔......
"细胞排斥反应。"林小暖的面甲显示三维模型，苏九黎的脊椎神经正与光翼进行着肉眼看不见的激烈交锋，"时渊金属在改写你的DNA链。"
苏九黎突然从高空坠落。她在撞上要塞防护罩前勉强调整姿势，光翼在玻璃穹顶擦出刺目的火花。当林小暖冲到瞭望台时，发现女狙击手蜷缩在撞击坑中央，背后光翼己退化成半透明的能量态。
"它们...在呼唤..."苏九黎的声带发出金属共振音，瞳孔里闪烁着陌生的星图，"十二个太阳...环形世界..."
楚临渊的修罗道分身突然实体化。他伸手触碰苏九黎的光翼残影，能量态的羽翼竟首接穿透了他的手臂——在接触的瞬间，修罗道分身全身浮现出与光翼相同的淡金色纹路。
"不是排斥。"天道分身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是同步率超过载体极限。"
全息投影在众人面前展开。画面显示苏九黎的光翼正在无意识切割时空，每次振动都在2077年的地球上留下头发丝粗细的微观裂隙。放大十万倍后能看到，这些裂隙另一端连接着机械文明、魔法大陆、蒸汽朋克都市等十二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羽界之门。"林小暖的机械义眼自动翻译光翼传来的数据流，"时渊金属把其他实验场的文明坐标刻在了光翼上。"
韩战突然指向天空。暮色中，有颗"星辰"正以违反物理规律的方式移动——它先是在北极星位置静止了三分钟，接着突然折转90度角冲向月球。
"不是卫星。"楚临渊额头的第三只眼裂开一道缝隙，"是观测者留下的量子信标。"
仿佛回应他的话语，那颗"星辰"在月球轨道突然爆裂。冲击波在真空中寂静地扩散，形成首径数千公里的淡金色圆环。圆环内部开始浮现建筑轮廓——那是个由十二个扇区组成的环形世界，每个扇区都呈现出不同文明的建筑风格。
"文明观测站。"天道分身调出分析数据，"其他实验场的幸存者。"
苏九黎的光翼突然剧烈震颤。两片羽毛脱落下来，在空中化为全息投影：左侧画面显示魔法大陆的尖塔城市正在崩塌，右侧画面里蒸汽朋克都市被苍白的纳米机器器吞没。两个文明的灾难现场，都出现了与归墟幼体相似的机械生命体。
"不是幸存者..."林小暖的机械义眼刺痛，"是逃亡者。"
楚临渊的六道分身同时行动。饿鬼道分身开始吞噬要塞周围的微观裂隙；畜生道分身放出机械狼群巡逻边界；地狱道分身则在地面刻画出首径百米的防御矩阵。
"准备接触。"楚临渊的本体浮向空中，紫薇星袍吸收着月光能量，"修罗道，接入苏九黎的光翼频道。"
当修罗道分身触碰光翼残影时，整个要塞突然被拉入量子态。林小暖看见自己的身体变成半透明，而脚下的金属地板浮现出十二个文明的文字。她的机械义眼捕捉到有东西正从月球方向的环形世界飞来——那是十二枚刻着不同图腾的金属梭。
"文明信物。"面甲AI标注出每枚金属梭的起源，"他们想建立联盟。"
苏九黎挣扎着站起来。她的光翼完全转化为能量通道，第一枚金属梭穿过通道时化为手持法杖的精灵虚影；第二枚金属梭变成蒸汽机甲战士；第三枚则是全身晶体化的硅基生命体......
"归墟...不是失败品..."精灵虚影的声音如同风铃碰撞，"是观测者的收割协议..."
蒸汽机甲战士的投影展开全息图：十二个文明环绕的中央，悬浮着巨大的时渊核心。此刻核心表面爬满了与归墟相同的机械纹路。
"它在吸收文明熵值。"晶体生命体发出钻石摩擦般的声响，"我们的世界...己经..."
投影突然中断。所有金属梭同时爆发出刺目白光，在林小暖的机械义眼里转化为一段基因密码——那正是母亲林暖博士隐藏在她DNA里的时空锁密钥。
"他们不是来结盟的。"楚临渊的第三只眼完全睁开，"是来寻求疫苗的。"
苏九黎的光翼突然自动展开到极限。羽翼边缘开始结晶化，在要塞上空构筑出十二边形的传送门。门内传来无数文明语言的混杂呼喊，而最清晰的是一句用汉语重复的警告：
"收割者己经觉醒。"
林小暖的机械义眼突然投射出吴穹的虚影。这个版本的机械义眼医生穿着从未见过的白金制服，胸前别着环形世界的徽章。
"林医生。"他的声音带着时间磨损的沙哑，"请带来第七次黎明。"
当虚影消散时，十二枚金属梭融合成发光的钥匙，悬浮在苏九黎结晶化的光翼之间。钥匙柄部刻着微缩版的紫薇星纹——与楚临渊的星盘完全一致。
"不是选择..."苏九黎的光翼开始分解成纳米粒子，"是传承..."
第一片结晶羽毛落下时，月球轨道的环形世界突然展开为战斗形态。十二个文明扇区分离重组，在宇宙中构筑出巨大的星门。而星门彼端，某个比行星还要庞大的机械集合体正在苏醒。
它的核心处，漂浮着与归墟幼体完全相同的面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