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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隧道的尽头，一扇锈蚀的铁门歪斜地挂着，上面用暗红色油漆涂着歪扭的十字。
林小暖的手指死死攥着医药箱的背带，指节发白。她盯着那个十字，喉咙发紧："这是...医院的标志。"
楚临渊的修罗道分身将军刺从门缝中插入，缓缓撬开。生锈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呻吟，一股混杂着腐肉和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废弃的市立第三医院。
昏暗的走廊里，应急灯管滋啦作响，在地面上投下惨白的光块。墙壁上溅射状的血迹己经发黑，手推车翻倒在地上，散落的针头和纱布间，几只的老鼠正在啃食某种无法辨认的块状物。
"往生教的前哨站。"苏九黎的枪口扫过护士站台，那里堆满了空掉的血清瓶，"他们在收集医疗物资。"
畜生道分身的指尖抚过墙上的爪痕，足有三十厘米长："不是丧尸留下的。"
楚临渊的紫薇星盘在掌心微微发烫。子鼠宫位的银光流转，他能感觉到——这栋建筑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呼唤他，
二楼的手术室被改造成了临时实验室。
培养槽里漂浮着各种器官组织，有些还连着未完全腐烂的神经束。林小暖捂住嘴倒退两步，撞翻了器械架。手术台上散落的文件中，一张照片滑落——
照片里，穿白大褂的男人微笑着站在某个巨型培养舱前，舱内模糊的影子有着六对猩红复眼。
"第七执事..."楚临渊捡起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样本12号：蛛形者-心脏融合实验】。
苏九黎突然按住他的肩膀。
寂静中，有液体滴落的声音。
天花板的通风管道里，垂下来半截黏腻的暗红色肉须，正缓慢地蠕动着。
"退后！"
修罗道分身的军刺向上突刺的瞬间，整个通风井轰然塌陷。巨大的阴影砸落下来，手术台在重压下扭曲变形。那是一只足有三米高的血肉聚合体，十几条人类手臂从它的躯干上增生出来，每条手掌心都长着一只浑浊的眼球。
"实验体9号..."畜生道分身嗅了嗅空气，"失败品的集合体。"
林小暖的尖叫声中，所有眼球同时转向三人。
怪物挥动的臂膀将手术器械扫飞，苏九黎一个侧滚避开，子弹精准命中三颗眼球。黄绿色脓液爆开，但更多的手臂从创口处蠕动着再生。
"物理攻击无效！"她换弹匣时，一条肉须突然缠住她的脚踝。
修罗道分身斩断肉须，紫薇星力腐蚀着断面，但再生速度远超预期。楚临渊拽起苏九黎后退："林小暖！试试你的能力！"
女孩缩在墙角发抖："我、我控制不了..."
"想着你最恨的东西！"楚临渊一把将她推到前方，"把它当成那些拿活人做实验的疯子！"
怪物扑来的阴影笼罩了林小暖。
在濒死的恐惧中，她想起照片里培养舱中扭曲的人体，想起那些血清瓶上贴着的儿童姓名标签——
"啊——！！！"
高频共振从她喉咙里爆发，空气泛起肉眼可见的波纹。怪物的眼球接连爆裂，增生出的手臂像枯枝般断裂。当声波达到某个临界点时，整个躯干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捏爆的番茄，碎肉和黏液呈放射状喷溅在墙壁上。
林小暖倒地，鼻血顺着下巴滴落。楚临渊接住她，发现女孩锁骨处的卯兔纹章比之前明亮了许多。
地下三层的冷库门上，用铁链缠着七八具冻僵的尸体。
楚临渊扯开铁链时，其中一具"尸体"突然动了。
枯瘦如柴的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那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破旧的太极服上沾满血渍，浑浊的双眼却亮得吓人："小娃娃...你身上有星味。"
紫薇星盘不受控制地显现在楚临渊脚下，辰龙宫位的光芒几乎要灼穿地板。
老人咧嘴笑了，露出仅剩的三颗黄牙："陈玄，七十二岁，太极门第三十七代传人。"他指了指冷库内部，"里面还有七个娃娃活着，换你一个承诺。"
楚临渊望进去——冷库角落里，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蜷缩在一起，最小的不过五六岁。
"什么承诺？"
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突然青筋暴起，某种古老的气劲在经脉中流转："带我老头子...杀几个畜生。"
当他站起身时，佝偻的背脊发出爆豆般的声响，竟比楚临渊还高出半头。辰龙纹章在他胸口浮现，隐约有龙吟回荡在走廊里。
远处，往生教的警报声凄厉地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