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的清晨笼罩在一层诡异的薄雾中,寒意刺骨。王伦站在聚义厅的虎皮交椅前,手中紧握着那半片染血的羽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案头摆着安道全整理的毒情记录,泛黄的宣纸上密密麻麻写满症状,字迹潦草却透着急迫。“明明亲眼见到他被烧焦了的尸体,难道……”王伦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震颤。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惊得檐下铜铃叮当作响,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刺耳,仿佛预兆着更大的危机即将降临。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小喽啰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寨主!西寨又有人倒下了!这次……这次症状和上次不一样!”王伦神色骤变,鱼肠剑出鞘半截,寒光闪烁。他快步走出聚义厅,冷风裹挟着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西寨墙下,十几名士卒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身体蜷缩着不断抽搐。他们的皮肤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紫纹,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毒蛇在皮肤下游走。口中不断呕出绿色泡沫,沾到地面竟将青砖腐蚀出深坑,发出“滋滋”的声响。安道全蹲在一旁,神色凝重,他小心翼翼地将银针探入患者咽喉,针尖瞬间变得漆黑如墨。
“这是‘噬心蛊’!”安道全猛地起身,药箱里的瓶瓶罐罐随之叮当作响,“需用天山雪莲、千年人参,还有……‘回魂草’!只是这‘回魂草’生长在毒蛇盘踞的黑风谷,谷中瘴气弥漫,机关遍布,进去者九死一生……”安道全的声音低沉,话语中满是担忧。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战鼓轰鸣,震得地面微微颤抖。瞭望台上传来焦急的急报:“朝廷大军压境!领兵的是大刀关胜!”这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众人心中。
聚义厅内,气氛瞬间凝重如铁。林冲的蛇矛在烛火下泛着森冷的寒光,秦明焦躁地敲击着狼牙棒,发出“咚咚”的闷响。韩世忠与梁红玉并肩而立,两人手心都沁出冷汗,眼神中透着紧张与警惕。王伦望着地图上逐渐逼近的红点,眉头紧锁,突然想起安道全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问道:“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安道全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药方,声音有些发颤:“若能寻到‘回魂草’,或可压制蛊毒。只是……”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此草生长在毒蛇盘踞的黑风谷,谷中不仅有瘴气、猛兽,更有无数未知的危险,进去的人十有八九难以生还。”
“俺去!”鲁智深的吼声如惊雷般响起,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他抓起水磨禅杖就要往外走,虎目圆睁,满脸都是无畏的豪情。却被一道柔媚的声音拦住:“且慢。”潘金莲莲步轻移,鎏金护甲划过烛火,映出眼尾飞针的寒光,“奴家曾在苗疆学过些解毒术,或许能派上用场。”她的声音婉转,眼神中却透着坚定。
王伦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权衡片刻后,最终点了点头。
次日清晨,山道上霜雪未化,一片银白。寒风呼啸,如刀子般刮过脸颊。鲁智深扛着禅杖走在前面,粗布靴踩碎冰棱,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潘金莲裹着猩红斗篷紧随其后,绣鞋尖不时踢起路边的石子。行至一处断崖,寒风突然变得更加猛烈,卷起她的发带。鲁智深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见那抹红绸擦过指尖,飘向深渊。
“莽撞!”潘金莲佯怒,柳眉轻蹙,却不自觉地凑近他身旁。鲁智深嗅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兰花香,这个在战场上勇猛无畏的汉子,耳尖瞬间通红,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
黑风谷内,瘴气弥漫,宛如一层灰色的轻纱笼罩着整个山谷。枯树后不时窜出吐着信子的毒蛇,三角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鲁智深大喝一声,禅杖横扫,将碗口粗的蛇身砸成肉泥。余光却瞥见潘金莲灵巧地甩出飞针,动作优雅而致命,飞针精准地刺入蛇眼。她转身时,斗篷扫过他手臂,柔软的触感让这个杀人如麻的莽汉心头一颤,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夜幕降临时,天空飘起了细雨。两人在一处山洞落脚。鲁智深费力地生起火堆,火星西溅,溅在潘金莲裙摆上。她惊叫着后退,却不小心跌入他怀中。西目相对的刹那,洞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鲁智深感受到怀中柔软的身躯,潘金莲望着他脖颈处凸起的青筋,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洞外传来狼群的嚎叫,凄厉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却掩盖不住两人剧烈的心跳声。
当他们在悬崖绝壁找到回魂草时,暴雨倾盆而下。雨水如注,打在身上生疼。潘金莲攀爬时脚底打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鲁智深眼疾手快,双臂如铁钳般圈住她的腰,将她抵在岩壁上。雨水顺着他虬髯滴落,砸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抱紧了!”鲁智深的吼声混着雷声,震耳欲聋。潘金莲的手不自觉地环住他脖颈,感受到对方胸膛传来的炽热温度,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而此时的梁山泊,关胜的大军己将山寨围得水泄不通。城墙上,王伦望着北方阴云密布的天空,手中鱼肠剑嗡鸣不止。更令人心惊的消息传来——地牢中的秦桧逃脱,牢门上刻着半朵莲花印记,正是吴用的独门暗号。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场毒疫与兵祸交织的危机,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