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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来了几辆警车。
牛敦等一大堆人乌泱泱地就被铐了上去。
薛泉和姚峰也跟着坐上警车去做笔录。
在警局磨蹭了大半个下午，终于，秦荣程找到了薛泉：“有几个问题，你和牛敦对下。对完你就可以回去了。”
“好。”
薛泉跟着秦荣程来到一处审讯室。
一进门，薛泉就感到彻骨的寒冷。
看得出来，这里空调的冷气很足。
而牛敦被扒的只剩个裤衩子，在审讯椅子上瑟瑟发抖。
见到秦荣程来了，咧开嘴笑道：“呦，来了啊。”
秦荣程随手拿出遥控板，将空调关掉。
牛敦嘲笑道：“别啊，我火大，开起来正好降降温。”
秦荣程没搭理他，指着薛泉说道：“人我找来了，你要问什么赶紧问。聊不通我就不是请你吹空调那么简单了。”
牛敦贱兮兮地点头：“好说好说，感谢警官您给我这么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薛泉皱眉道：“要聊什么？”
秦荣程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放松：“就讲讲你和白可可最近有什么接触。哦，就从李风死了之后讲起。”
无奈，薛泉只好讲起他和白可可的两次接触。
一次是女班主任让白可可叫他。
还有一次是白可可和他聊张明语的事儿。
本来这些也没什么内容，三言两语就交代清楚了。
牛敦瞪大着眼睛：“没了？你tm糊弄鬼呢。”
还没等薛泉辩解，秦荣程就猛拍桌子：“你别给脸不要脸。现在聊完了，以后不去骚扰这位同学了，明白吗？”
牛敦用手扒拉脸，努力憋着火：“行，他没话说了我来说。由我来讲讲我对这个案子的了解。”
秦荣程一愣：“你还真要当警察啊。”
“那可不，不是我吹，要不是我当年读书不行，这会儿也跟你当同事了。”
秦荣程耷拉着脸：“我同事就没有读书不行的，别浪费时间，有屁快放。”
牛敦点点头，开始讲解。
“行，就从案发现场讲。案发现场我让人拍了看了，是在远离学生学习的老房子。”
“好，说明什么。说明这是有预谋的埋伏。那个小妮子故意将李风带到老房子那边，将他杀死。”
“所以这是至少两个人的团伙谋杀案，而另一个同伙儿到目前为止迟迟没有落网。”
秦荣程听着满脸黑线：“你调查案子全凭想象是吧。”
牛敦继续摆谈。
“这不是想象。那个校花我还见过一次，但很可惜，当时没能留下她。”
“但凭借我的经验来看，那是个没主见的小丫头。”
“那个丫头背后，肯定还有个人跟她出主意。这个人八成是她情人，两成是她闺蜜。”
秦荣程脸上更挂不住了：“你这不还是全凭想象吗？”
“这是首觉好吧。”
“行，女人首觉是吧。你要是没尿，我带人走了。”
说完，秦荣程拉着薛泉就要离开。
牛敦赶紧叫住：“等等，还有个事。”
秦荣程不耐烦道：“放。”
牛敦看着薛泉，嘻嘻哈哈说道：“刚看到你这怂样，我还以为自己真想错了。但接触下来，我觉得你嫌疑还是很大。”
秦荣程暴怒道：“没脸没皮了是吧。我话放这儿，你再去骚扰学生，我让反黑组天天去你手下几个场子查身份证。”
牛敦微微一笑：“阿sir放心，只是嫌疑。而且比他嫌疑大的学生还有一个呢。”
竟然认为自己嫌疑排第二。
一时间薛泉也被对方的没头没尾的推理震住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首觉。
亦或者，对方只是想诈一下自己？
薛泉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嫌疑大。”
“因为那个小妮子需要你这种有主见的人。”
“有主见？”
薛泉没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牛敦感慨道：“唉，我原来是小屁孩的时候也没多大尿。看着牛气哄哄的，实际上拿主意全听大哥的。”
“所以？”
“你不同，你一看就不是个善茬。你是那种一旦认定什么事，哪怕杀人放火，也不会眨眼的玩意儿。”
薛泉觉得挺夸张：“你确定？就我？”
“对，当你进来的那一刻，你就盯着我看。我猜你大概率想着怎么收拾我，对吧。”
牛敦一针见血地说道。
薛泉不由得一怔。
是自己哪里表现得不对吗？
还是自己的伪装比较幼稚吗？
虽然对方的推论漏洞百出，与事实不符。
但他确实敏锐地观察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秦荣程听不下去了，拉着薛泉就走：“走吧，他这讲完首觉，又要开始讲玄学了。”
“行，我先找那个嫌疑大的，不对了，回过头再找他。”
牛敦也松了口。
秦荣程将薛泉送出了门，再三叮嘱他以后出门小心。
与薛泉不同，姚峰这会儿己经回去了。
聊天软件上，姚峰询问了薛泉的情况。
薛泉大致讲了下牛敦的事，顺便也对姚峰出手相助表示了感谢。
对面的反应却很务实：“晚上记得要请我吃饭。”
“艹，还得花钱啊。”
晚上薛泉按照姚峰找了了个上档次的馆子，结果没想到姚峰的相好艾娃也在。
两个人一边卿卿我我撒狗粮，顺带还吃了薛泉西百多。
但薛泉倒是也没太多怨言。
毕竟那会儿要不是姚峰出手，自己估计都被牛敦套麻袋带走了。
以牛敦的性格，严刑拷打下，指不定能问出些什么。
唉，还是得变强啊。
还有就是宅哥，薛泉打电话表示感谢。
可对方只是敷衍了两句，强调周二要来后就挂了电话。
没法，薛泉只能回去休息。
终于等到周二这天。
熬过了无聊的上午，下午薛泉高高兴兴去接任务。
不过这次任务的难度，似乎远超他的想象。
“进来吧。”
宅哥坐在店铺三层一间明亮的茶室内。
这会儿穿着纯黑正装西服，坐在茶座的主人位置上。
他熟练地用木夹子夹着小茶碗在开水碗里清洗。
而他对面，则坐着一个寸头青年警察。
宅哥漫不经心地说道：“昨天你见的这位是见习督察秦荣程。这个年纪升督察，前途无量。”
“说笑了，没上面的关系，我坐不到这个位置。”
秦荣程面沉如水，语气平淡。
完全没有了昨天对牛敦的狠劲。
这让薛泉也有些不适应。
秦荣程转过头：“你就是薛泉吧。这个案子就看你了。”
薛泉坐到茶座边，小声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你帮我们找个人。”
秦荣程将一叠文件给了过来：“这是警方的线人雇佣合同。签了它，你就是警方的合法线人。”
宅哥将洗好茶杯放到两人面前：“这样你加入犯罪组织给我们提供情报，也是完全合法的行为。”
成为警方线人，其危险性自然不用说。
但薛泉没有其他选择。
更不用说。
成为线人，也许能背靠警方这座山。
“嗯，可以。”
薛泉认认真真在合同上签了字。
秦荣程核对完合同，点点头：“好，让我们聊聊这个案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