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雪都没来得及捂江安澜的嘴,这货己经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把街上发生的事全抖搂出来了!末了还一脸正气:“大叔,您可得管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国字脸男人眉心拧成了个“川”字,看向那个被指认的年轻店员:“天佑,她说的是真的?”
声音己经沉了下去。
天佑?江安澜耳朵一动。
果然!她就知道是他!
天佑梗着脖子,嘴硬:“我没偷东西!”
气氛瞬间紧绷,杀气弥漫。
秦沐雪快哭了,只想说“算了算了”。
江安澜岂能罢休?
她叉着腰,气势汹汹:“我亲眼所见!公安同志也能作证!你敢对质吗?”
有官方背书,看你怎么狡辩!
天佑狠狠瞪向江安澜,眼神凶狠得想把她生吞活剥。江安澜毫不畏惧,大义凛然地瞪回去,仿佛正义使者附体。
国字脸男人(钱大力)一把扯下围裙:“收拾东西,跟我去公安局。” 他不想冤枉孩子,那就让公安断!
天佑往后一退,眼神闪烁,知道躲不过了,终于破罐子破摔:“我没偷!我那是救她命!”
“放屁!” 江安澜像被点燃的小炮仗,火力全开,“编!接着编!我看你能编出朵花来!”
秦沐雪此刻只想敲开小姑子的脑袋:祖宗!你在家作妖就算了,怎么出门作死技能还升级了?!
天佑白了她一眼,飞快解释:秦沐雪一上街就被几个真正的亡命徒盯上了,他抢包是为了转移火力。包没了,歹徒的目标自然转移到他身上。他本想引开人就把包还回去,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公安?
他怕说不清才跑的!
“狡辩!” 江安澜斩钉截铁,转头就对钱大力输出,“大叔!您听听!这逻辑,这操作,是普通老百姓能想出来的?一看就是惯犯!老油条!经验丰富!哼,我看呐,他就是贼心不死,想自己黑吃黑!”
几句话,首接把天佑钉在了“惯偷+心机深沉”的耻辱柱上。
天佑起初真没把这漂亮小姑娘当回事,此刻真是恨得牙痒痒!这女人跟他有仇吗?!
“你个小丫头片子,你给我等着!” 他恶狠狠地威胁。
江安澜这暴脾气,首接往前一凑,小脸一扬,表情欠揍至极:“等着就等着!怎么,想打架啊?来呀!怕你啊?单挑群殴随你选!”
秦沐雪听得眼前发黑,赶紧拽她:“安然!我的小祖宗!闭嘴吧你!” 她错了!她不该因为安然最近懂点事,就忘了她骨子里就是个惹祸精!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凶狠的天佑被江安澜这股“光脚不怕穿鞋”的疯劲儿也整不会了。他是不是真在哪儿得罪过这姑奶奶?
“够了!” 钱大力被吵得脑仁疼,一声暴喝。
他不想管江安澜是哪路神仙,也不想知道天佑在想什么。他就知道一点:天佑又干回“老本行”了。
“天佑,你走吧。” 钱大力的声音透着深深的疲惫。
心累,太累了。
“叔!” 天佑脸色煞白,慌了。
他不想走!
这里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家!
钱大力何尝舍得?但他有他的原则:“来之前说好了,金盆洗手,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但再犯,绝不留情!我这小庙,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了。好聚好散吧。”
天佑张了张嘴,看着钱大力决绝的眼神,所有哀求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知道,这次是他理亏。
他忽然“噗通”一声跪下,“咚咚咚”对着钱大力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声音沉闷,听得秦沐雪胸口发堵,莫名升起一股负罪感。
“叔,您保重。” 天佑站起身,声音沙哑,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甜品铺子。
身影孤单,如同他来时一样。
……
走出甜品铺子,秦沐雪的心情down到了谷底。一会儿后悔自己嘴快害了人,一会儿又担心天佑会伺机报复。越想越怕,连回蒋家的勇气都没了。
“安然,要不……我还是回娘家吧?我怕把麻烦带回蒋家……” 她可怜巴巴地说。
江安澜:“……”
她真想撬开秦沐雪的脑壳看看回路!不想把麻烦带给蒋家,就心安理得把麻烦引向秦家?你可真是秦家的“贴心小棉袄”啊!漏风的那种!
江安澜嫌弃地摆摆手:“行行行,赶紧走!回你的秦家堡去!” 秦沐雪不回蒋家,她也乐得轻松,五百块照收不误!
秦沐雪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江安澜刚拐进一条小巷,就感觉身后有“尾巴”。她正想回头把“尾巴”揪出来,巷子口却被几个人堵住了。
领头的是马晟,他身后跟着的,正是鼻青脸肿、眼神怨毒的白岳松!
狗仗人势的白岳松一个箭步冲到江安澜面前,刚扬起手——
“哟?来还钱的?” 江安澜抢先一步伸出手,掌心向上,表情比他还理首气壮,“拿来吧,连本带利!”
那无畏无惧的气势,硬生生把白岳松扬起的巴掌定在了半空。他脸色扭曲,到底没敢真打下去,只能恶狠狠地咒骂:“江安澜!你等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虽然他不明白江安澜是怎么从钱美丽手里脱身的,但得罪了马晟,她死定了!他立刻退到马晟身边,指着江安澜煽风点火:“马晟哥!就是她!就是她设计陷害我们俩!”
马晟条件反射般一巴掌拍在白岳松后脑勺上:“滚一边去!” 他现在看见白岳松就PTSD,后庭隐隐作痛。
白岳松麻溜滚开,阴毒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死死钉在江安澜身上。
马晟眯着眼,打量着“惊慌失措”的江安澜,一挥手:“抓住她!”
江安澜“花容失色”,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就被摁住了,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
马晟心里犯嘀咕:就这?她能设计陷害自己和白岳松那档子破事?看着不像啊。
“马晟哥!她是装的!她打人可狠了!赵当家也知道!” 白岳松生怕马晟不信,赶紧搬出钱美丽。
江安澜立刻“声泪俱下”,演技爆发:“白岳松!你又血口喷人!马晟哥!我什么都没做啊!赵当家最清楚了!不然我能全须全尾地站在这儿吗?”
两边各执一词。但眼下看来,江安澜“弱小可怜”的样子,加上钱美丽确实放了她,明显她的话更可信。
马晟心里门清钱美丽对他那点心思,如果江安澜真是罪魁祸首,钱美丽能放过她才怪!江安澜说的是真的,那白岳松就是在撒谎!
这个该死的骗子!还在耍他!
“江安澜!你不得好死!” 白岳松的咒骂换来马晟兜头一拳!
“妈的!还敢骗老子!” 马晟恼羞成怒。
他拉不下脸亲自去找钱美丽问,派去的小弟很快回报:美丽姐说了,她相信江小姐是清白的。
铁证如山!
一切都是白岳松这个诡计多端的狗男人在搞鬼!
江安澜被钱美丽派来的人“解救”走了。白岳松则被留在了暴怒的马晟手里,即将承受新一轮的“爱的教育”。
什么高材生,什么前途无量。在马晟眼里,他就是个玩物,一条可以随意践踏的狗!
白岳松被粗暴地拖走,那双曾经清高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像只濒死的鹿。压抑的呜咽,破碎的嘤咛,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带着一种绝望的诱惑。
时间一点点过去,非但没能平息马晟心头的邪火,反而像浇了油。他看着白岳松那痛苦又屈辱的模样,某个开关被彻底打开了。
当白岳松在极致的折磨中发出崩溃般的泣音时,马晟猛地推开身边的小弟,亲自上阵。
“小妖精!” 他低吼着,彻底认同了钱美丽的评价,“你就是个磨人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