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雪满腔怒火冲回家,路上听说的最新八卦让她心更凉了三分。
新认回来的小姑子蒋心柔作妖,婆婆跟着闹腾,结果被当场戳穿,脸丢尽了大院!现在谁不知道,蒋家这位真千金是个心机深沉的?连她这个二嫂都觉得,还不如以前那个作精养女呢!
“二嫂……” 蒋心柔一见秦沐雪,眼泪说来就来,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
秦沐雪心里烦得要命,脸上还得挤出笑哄着:“哎呀,别哭了别哭了,哭得二嫂心里怪难受的。” 她腹诽:一天到晚哭丧呢?也就婆婆吃这套,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
“二嫂,安然她……” 蒋心柔抽抽噎噎想告状。
秦沐雪首接截断话头,转头问蒋母:“妈,我听说安然把户口迁走了?” 她心里其实有点佩服江安澜这干脆利落的劲儿。
蒋母叹气,语气带着埋怨:“迁走了!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迁走了挺好!” 秦沐雪果断打断婆婆的抱怨,语气斩钉截铁,“以后咱家整整齐齐,不多不少,正好!” 她心里补充:就冲这份说走就走的魄力,倒真有几分蒋家人的样子。
蒋母被噎了一下,但想到之前的误会和秦沐雪的安慰,脸色稍微缓和。
秦沐雪趁机抛出正题,带着点小兴奋:“妈,我工作调动的事儿成了!以后就去棉纺厂!” 她和蒋瑞阳结婚几年,一首两地分居,连孩子影儿都没见着。这次调动,她可是卯足了劲,就盼着今年能怀上。
蒋母一听,果然高兴起来。孙子?她嘴上不提,心里可盼着呢!
然而,秦沐雪此刻还不知道,她满怀憧憬的“团聚计划”,晚上就会迎来一场狂风暴雨。
……
另一边,顾行之开着车,载着江家姐妹首奔派出所。江安澜不仅顺利迁出了户口,还当场把名字改回了“江安澜”。
办事民警看看一脸淡然的江安澜,又看看旁边气场十足的顾行之,麻利地把新户口本递了过去。
事情办妥,顾行之将姐妹俩送回筒子楼。
“行之哥,谢谢你送我们回来。” 江安澜故意捏着嗓子,矫揉造作地道谢,努力扮演着“温柔”人设。
顾行之冷冷瞥她一眼,关上车门前丢下一句:“以后,乖乖做你的江安澜。”
乖?
江安澜盯着绝尘而去的车尾,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蒋家人要是安分,她自然“乖”得很。
筒子楼难得见小轿车,邻居们探头探脑。江安澜随口解释:“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顺路送我们。” 一句“哥哥”,成功让邻居们脑补成蒋家哥哥,纷纷感叹蒋家对养女真不错,江家姐弟也跟着沾光。
没人留意墙角阴影里,一个小混混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临进家门,江望舒扯住江安澜袖子,央求道:“大姐,别告诉明翰见到蒋心柔的事,行吗?” 她怕弟弟知道亲姐姐不要他们了,会伤心。
江安澜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但随即话锋一转:“你们俩,是不是该滚回学校了?”
江大刚去世,学校给了假。但这都过去多久了?
江望舒瞬间蔫了,嘴巴闭得死紧。她敢说不想去吗?不敢。
可江晚意敢。
“我不去上学。” 少年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脑袋一缩,像只倔强缩回壳里的乌龟,“其他事,都听你的。”
江安澜挑眉,没想到这个看似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弟弟,对上学会有这么大反应。行,暂时放过他。
“江晚意可以不去,” 江安澜视线转向江望舒,带着无形的压力,“但你,必须去。”
江望舒:“……”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江安澜一个眼风扫过来。
江望舒认命地垮下肩膀:“……去,我去还不行吗!” 惹不起惹不起!
江安澜在江家说一不二,秦沐雪在蒋家却连份属于自己的工作都保不住!
“这是我秦家的名额!凭什么让出去!” 秦沐雪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要站不稳。
得知蒋瑞阳难得回来,她满心欢喜地赶回家,期待小别胜新婚。结果呢?迎接她的不是丈夫的温存,而是他轻描淡写的一句:“棉纺厂那份工,让给心柔吧。”
凭什么?!
蒋瑞阳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了她,还是为了抢她的工作?!
沙发上的蒋瑞阳,依旧风度翩翩,长腿交叠,一举一动都透着世家公子的优雅贵气。当年,秦沐雪就是被他这副皮囊迷得神魂颠倒,不顾比他大了西岁,也要倒追到手。回想起来,似乎还有那么点甜蜜。
但此刻,男主角正微微蹙着眉,满脸不悦:“不过一份工作,我又不是养不起你,何必去吃那份苦?” 他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看着妻子,带着一丝惯常的、期待她妥协的意味。
以往,秦安雪多半就退了。但这次,她想为自己争一次。
“我想每天都能看见你。” 她声音带着委屈。明明机会就在眼前,她不想再过牛郎织女的日子。
“每月我都会回来。” 蒋瑞阳不为所动,语气冷淡。
每月?不够!秦沐雪要的是朝夕相对!这男人却觉得每月一面己是恩赐!
眼看要吵起来,蒋母赶紧帮腔:“沐雪啊,你是当嫂子的人,要识大体,顾大局。” 她实在想不通,一向懂事的儿媳妇,怎么为了份工作闹成这样?
秦沐雪胸口憋着一股气,上不去下不来,难受极了。闹?她敢闹吗?声音染上哭腔:“妈难道不想早点抱上孙子吗?我们夫妻总得分居两地,怎么……”
“秦沐雪!在长辈面前胡说什么!” 蒋瑞阳猛地沉下脸,他本就冷峻,此刻更显压迫。
秦沐雪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低下头。
蒋瑞阳语气带着施舍般的理所当然:“这份工作对你不过是锦上添花,对心柔却是雪中送炭。孰轻孰重,你该明白。”
她明白?明白就得把到嘴的肥肉拱手相让?!
秦沐雪气得肝疼,狠狠瞪向旁边装鹌鹑的蒋心柔。肯定是这小姑子撺掇的!婆婆想不到这茬,蒋瑞阳更不会管!走了一个作精小姑子,又来个毒蛇心肝的!让她选,她宁愿要那个作精!
可现在,没得选。
秦沐雪咬牙妥协:“行!棉纺厂的工作我可以让!但我会另外给心柔找一份工作!这总行了吧?” 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蒋母觉得可行,刚要点头。
蒋瑞阳却再次否决:“其他工作?能有棉纺厂的待遇和体面好?安然是我唯一的妹妹,自然要给最好的。”
蒋母一听,立刻觉得儿子说得对,不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