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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的偶遇，是我谋划十年的复仇」
玻璃幕墙外陆家嘴的霓虹在苏晚眼底碎成光斑，她扯了扯高定礼服的鱼骨束腰。七天前在米兰领奖时被镁光灯灼伤的锁骨还在隐隐作痛，此刻却要对着掠夺者举杯。
"苏组长似乎对我的到来不太满意？"顾承泽的腕表折射出冷光，他忽然倾身靠近，龙舌兰气息混着雪松香笼罩下来。苏晚后腰抵住香槟塔，听见冰桶里传来细碎的碎裂声。
董事局秘书适时插话："顾总监是剑桥圣马丁双料硕士，在伦敦操盘过三个轻奢品牌收购案......"
"我要看《荆棘鸟》系列的销售数据。"顾承泽截断话头，食指叩在苏晚面前的iPad上。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看见对方虎口处有道月牙形疤痕——和父亲临终前攥着的领带夹纹路一模一样。
宴会厅突然断电，人群骚动中有人撞翻香槟塔。苏晚的高跟鞋卡进地毯接缝，却在即将摔倒时被铁钳般的手掌扣住腰肢。黑暗中响起布料撕裂声，顾承泽的呼吸喷在她耳后："苏小姐的礼服，缝线错了两针。"
备用电源亮起的刹那，苏晚看见他无名指戒痕深处，藏着道狰狞的烧伤。
巴黎工作室的落地镜映出苏晚眼底的血丝，她攥着被退回的第十版设计稿，蕾丝面料在掌心勒出红痕。玻璃门外传来法籍模特的嗤笑："中国设计师只会抄袭McQueen......"
"砰！"
整筐水晶钉珠砸在磨砂玻璃上，苏晚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锁骨处的玫瑰纹身还在发烫——那是用父亲骨灰中的碳元素做的刺青。缝纫机针头突然崩断，扎进虎口时，身后伸来的手帕带着冷冽的沉香。
"情绪化是设计师最廉价的化妆品。"顾承泽用镊子拔出她手心的断针，鲜血染红帕角绣着的C字，"知道为什么高定工坊要配急救箱？1947年Dior先生的首秀后台，有六个模特被鱼骨裙撑刺进动脉。"
苏晚反手将染血的帕子甩在他领口："那顾总监知不知道，中国绣娘能在指甲盖大小的绢布上绣出《千里江山图》？"
凌晨西点警报器突然尖啸，苏晚冲进被浓烟吞噬的样衣间时，看见顾承泽正徒手拍打燃烧的旗袍。火舌舔过他手腕的瞬间，苏晚抄起醋酸面料盖上去——那是母亲生前研发的阻燃材料。
消防员赶来时，顾承泽撕开烫伤的皮肤，露出戒痕下更陈旧的疤痕："苏小姐现在可以解释，为什么要在样衣间藏2013年的《纺织学报》？"
泛黄的期刊里夹着张合照：十五岁的苏晚在纺织厂前捧着奖杯，身后站着个穿工装的清瘦少年。
证监会调查员叩击桌面的节奏像催命符，苏晚盯着电脑里被篡改的图纸时间戳。中央空调出风口飘来顾承泽常用的沉香，混着血腥气——他今早缺席了听证会。
"苏小姐去年购入的江景公寓，登记在顾总名下吧？"秃顶董事滑动平板，"转账记录显示......"
会议室大门轰然洞开，顾承泽的西装下摆还在滴水。他将U盘拍在桌上，投影幕布亮起夜视监控：秃顶董事正往苏晚办公室塞图纸。"李董不如解释下，为什么瑞士账户会有LVMH集团的汇款？"
惊雷劈亮落地窗，苏晚在雨幕中看见顾承泽白衬衫下的绷带。他攥住她手腕冲进安全通道时，血渍在墙面拖出蜿蜒的痕："三年前你父亲不是自杀，他手机最后一条录音里提到‘顾氏继承人’......"
地下车库的应急灯忽明忽暗，顾承泽突然将她按在柱子上。温热液体滴在锁骨纹身处，苏晚摸到他后背大片的："你中枪了？!"
"别回头。"顾承泽咬开她珍珠耳钉，微型摄像头滚落掌心，"刚才的监控备份在......"他的重量突然压下来时，苏晚尝到喉间翻涌的铁锈味。
手术室的红灯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苏晚捻着染血的婚纱碎片，金丝银线里缠着顾承泽的头发——他昏迷前塞给她一枚翡翠袖扣，内侧刻着经纬度坐标。
急诊室电视正在首播卢浮宫大秀，当压轴模特转身时，苏晚瞳孔紧缩。婚纱腰封处的苏绣纹样被替换成顾氏家徽，而本该缝入监控芯片的第十八片花瓣，此刻正在巴黎夜色中传输实时定位。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父亲坠楼前的监控截图：顶楼阴影里站着个戴玉扳指的人，拇指缺了半截——和顾承泽书房照片里的顾老爷子如出一辙。
"苏小姐最好别轻举妄动。"主治医师的针头抵住她脖颈，"顾老先生托我问候您，三年前没烧死在纺织厂真是遗憾......"
麻醉剂推入血管的刹那，苏晚咬破舌尖将翡翠袖扣吞下。意识消散前，她听见警笛声与法语广播的紧急插播："卢浮宫发生爆炸案，疑似与跨国洗钱......"
ICU的消毒水味里混着百合香，苏晚用拆线剪刀抵住顾承泽咽喉："经纬度坐标是顾氏海外金库，你早就知道老爷子用高定线洗钱？"
顾承泽抓着她的手按向左胸，手术刀疤在掌心跳动："我背上还有你父亲刻的摩斯密码，要验证吗？"他转身扯开病号服，烧伤疤痕组成了「SOS苏」的凸起纹路。
"大火那晚，你父亲把我从通风管塞出去时说过......"顾承泽喉结滚动，"他说‘去剑桥找我的小玫瑰’。"
苏晚的眼泪砸在疤痕上，忽然摸到他尾椎处的电子芯片。顾承泽闷哼一声，从齿缝间拔出微型存储器："老爷子在我脊椎植入的追踪器，现在该换他尝尝被监控的滋味了。"
朝阳穿透防弹玻璃时，苏晚的婚戒在CT机上闪过幽光。顾承泽将加密文件发送给国际刑警，低头吻住她染血的唇："十年前你送我手工婚戒，说设计师要把最爱的人藏在针脚里......"他举起X光片，戒指内圈显影出纳米级电路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