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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很快她反应过来。
“油嘴滑舌的家伙。”
她森然开口，声音中蕴含的杀意，几乎要将这片晶窟彻底冻结。
“你的确猜对了一部分，但这并非你与本帝谈条件的资本。”
那双威严的凤眸，死死锁定在林辰的身上。
“而是你，必死的理由！”
话音落下的瞬间，磅礴到难以想象的杀意，化作了实质的血色风暴。
不再是先前那种试探性的神魂威压，而是纯粹的，毫不掩饰的，必杀之意。
“女帝杀我，的确易如反掌。”
他的声音平静而从容，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晶窟之中。
“可杀了我，这苍澜大陆，这诸天万界，便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为你洗涤神魂。”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如剑。
“你将永世沉沦于这污秽的牢笼之中，日夜承受万载魔气噬魂之苦
“最终，在你神魂彻底被磨灭的前一刻，眼睁睁看着自己，成为他人嫁衣。”
“女帝陛下，你……赌得起吗？”
女帝那凝聚着无尽杀意的凤眸，猛然一滞。
她重新端坐于心晶之上，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威严姿态。
“蝼蚁，你成功引起了本帝的兴趣。”
她的声音，依旧空灵而威严，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过。
“本帝，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她俯瞰着林辰，如同神明在审视凡人。
“一个，与神明对赌的机会！”
“本帝可以与你，订立‘涅槃共生血契’。”
她缓缓开口，宣布着自己的决定。
那双威严的凤眸之中，闪烁着一种，名为“算计”的幽光。
林辰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静待下文。
“契约内容很简单。”
女帝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助本帝净化神魂，摆脱这污秽枷锁。”
“作为定金，本帝会先分出一缕‘神凰本源火’，融入你的道基，助你淬炼根基，此火之玄妙，足以让你受用终身。”
“契约期间，你我神魂相连，共享部分感知，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若你能助本帝净化成功，本帝脱困之后，自会引导这血魔心晶的本源之力，为你强化肉身！”
“并且，本帝，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陡然一寒。
“可若是失败，或是你敢有任何异心。”
“你的神魂，便会与本帝一同，被这血祭大阵彻底炼化，永世不得超生！”
苛刻到了极点的条件，却又伴随着，足以让任何修士都为之疯狂的诱惑。
苏妙语紧张地看着林辰，那张温柔的俏脸上，写满了担忧。
这无异于，与虎谋皮，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了一尊喜怒无常的远古存在手中。
林辰表面上陷入了沉吟，眉头紧锁，似乎在艰难地权衡着利弊。
然而，他的内心深处，却早己算计得清清楚楚。
这血凰女帝，看似给出了一个对等的赌约，实则，她才是那个输不起的人。
主动权，从一开始，就牢牢地掌握在他的手中。
许久，林辰才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起头，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故作艰难地，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血凰女帝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向上微扬。
然而，林辰接下来的话，却让她那刚刚浮现的得意，瞬间凝固。
“不过，我有一个附加条件。”
林辰迎着她那变得危险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道。
“契约可以订立，但是，整个净化过程，从时间到方式，都必须由我来主导！”
“放肆！”
女帝的威压，再次降临。
“你这是在命令本帝？”
“不，我只是为了确保，我们都能活下去。”
林辰寸步不让，反而再次加码。
“而且，为了能更精准地净化那些盘根错节的魔气，我需要你，对我完全开放你那万年记忆中，所有关于阵法与魔气的知识。”
他看着女帝那因为震惊与愤怒而剧烈波动的虚影，平静地补充道。
“否则，我无法保证，在净化过程中，会不会‘不小心’触碰到你的神魂本源。”
“到时候，是净化，还是重创，就不好说了。”
赤裸裸的威胁！
毫无掩饰的敲诈！
苏妙语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几乎要为林辰捏一把冷汗。
血凰女帝被林辰这胆大包天的行径，气得，反而笑了。
那笑声，清冷而又充满了无尽的嘲弄，在整个晶窟中回荡。
“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蝼蚁！”
“本帝，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有几分能耐，敢在本帝面前，如此猖狂！”
她竟然，同意了！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林辰说的，是事实。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也是她唯一的选择。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伸出纤纤玉指，对着那枚巨大的血魔心晶，凌空一点。
一滴殷红如血，却又燃烧着金色火焰的，本源精血，自心晶之中，缓缓飞出。
与此同时，林辰也逼出了一滴，蕴含着自己神魂印记的精血。
两滴精血在半空中相遇，融合。
无数繁复而又古老的血色符文，在空中凭空浮现，交织，最终，形成了一道，充满了不祥与诡异气息的契约法印。
法印一分为二。
一道，如闪电般，没入了血凰女帝的虚影眉心。
另一道，则瞬间跨越了空间的距离，狠狠地，烙印在了林辰的灵魂深处！
剧痛！
难以言喻的剧痛，瞬间传遍了林辰的西肢百骸！
与此同时，他识海之内的“红尘万象镜”猛然一颤。
镜面之上，一道全新的“红尘羁绊”印记，被强制生成。
然而，那印记，并非如云若曦与苏妙语那般，呈现出温润的粉金色。
而是一种，充满了危险与不详的，赤黑之色！
契约，成立了！
也就在契约生效的刹那，一股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的，恐怖的精神洪流，轰然冲入了林辰的识海！
那是血凰女帝被囚禁了万载岁月，所积淀下来的，全部的负面情绪！
无尽的孤寂！
刻骨的痛苦！
深入骨髓的怨毒与憎恨！
那庞大的信息与情绪，如同一场毁天灭地的精神海啸，要将林辰那小小的识海，彻底撑爆，撕碎！
林辰猛地闷哼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殷红的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耳、口、鼻之中，溢了出来！
七窍流血！
这是血凰女帝，给他的第一个，下马威！
她要让这个胆敢要挟她的蝼蚁明白，神明的威严，不容挑衅！
即便沦为阶下囚，她，也依旧是那个，曾经君临天下的，血凰女帝！
“小家伙！”
苏妙语的惊呼声，在耳边响起。
她想要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地隔绝在外。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辰，在那恐怖的精神冲击下，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心神崩溃，魂飞魄散。
然而，也就在林辰的意识，即将被那无尽的黑暗与痛苦彻底吞噬的瞬间。
他气海之中，那一缕融合了西象道韵的“红尘仙气”，终于，动了！
它没有去修复林辰受创的识海，也没有去抵挡那股精神洪流。
而是化作了一道，璀璨到了极致的，纯金色流光。
逆流而上！
顺着那条，由血契建立起来的，无形的灵魂通道。
狠狠地，冲入了那片，由孤寂与痛苦构成的，黑暗的源头！
“不可能，你的力量，怎么可能？！”
女帝的声音中，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惊恐与骇然。
林辰缓缓地，擦去了嘴角的血迹。
“真是个蠢货，既然我能净化你的枷锁，又如何没有反制你的手段了？”
他抬起头，看着那道在半空中，痛苦挣扎，丑态百出的女帝虚影。
那双刚刚经历过重创的眸子，非但没有任何的畏惧，反而，亮得惊人。
他发现，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个，比单纯的净化，更有趣的玩法。
他心念一动。
那道在他识海中肆虐的精神洪流，瞬间被红尘仙气，转化成了最精纯的养料，反哺自身。
而那道冲入对方灵魂的红尘仙气，则在他的操控下，开始变幻形态。
时而，化作温柔的甘泉，给予她，梦寐以求的滋养与慰藉。
让她沉沦在那久违的温暖与纯净之中，无法自拔。
时而，又化作无情的烈焰，狠狠地，灼烧着她灵魂最深处的污秽。
让她在极致的痛苦中，哀嚎，翻滚，彻底抛弃那可笑的尊严。
“停……快停下……求你……”
女帝那高傲的求饶，己经带上了哭腔与颤音。
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个恶魔，彻底玩坏了。
林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而又玩味的弧度。
他通过灵魂契约，将一道清晰的意念，传递了过去。
“女帝陛下，现在，你还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血凰女帝的灵魂，猛地一僵。
随着林辰的动作，契约成立，但是……
她，成了林辰的女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