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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瑶想到红烧肉，心里咯噔一下，大脑飞速运转，脸上却瞬间堆起最无辜的笑容。
刚想开口把责任推给“老爷子太想吃了我只是帮忙加热了一下”
“臭小子！吼什么吼！”
病床上的靳老爷子中气十足地一拍床沿，动作敏捷得完全不像个病人。
他把虞瑶往自己身后一拽，瞪着靳云深：“红烧肉怎么了？老子想吃口肉还得你批准？
这肉是小瑶看我这两天喝清汤寡水嘴里淡出鸟，特意从外面最好那家‘老张记’买回来的！香着呢！
你有意见冲我来。”
虞瑶被老爷子这突如其来的维护震住了，一股暖流夹杂着一点心虚涌上心头。
她看着老爷子花白的头发和挺得笔首的脊梁，感受到了一种纯粹的维护。
这老爷子……能处！
感动归感动，渣女的本能让她在靳云深看不见的角度，对着他那张冰雕似的俊脸。
飞快地做了个鬼脸，还挑衅地挑了挑眉。
来呀，有本事当着爷爷面训我呀！
靳云深精准地捕捉到了虞瑶那瞬间的挑衅表情。
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但那眼神深处掠过一丝的……无奈？
他沉默了几秒，目光在爷爷理首气壮的脸和虞瑶藏在爷爷身后只露出半张“无辜”脸之间扫过。
最终，他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爷爷，您的血压和血脂指标不允许摄入如此高脂高盐的食物。”靳云深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冽平稳，但语气不容置疑。
他没有再问红烧肉的事。
他的目光转向虞瑶。
“虞护工，”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虞瑶耳朵里，“跟我来一下。”
说完，他不再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转身就走，白大褂的下摆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虞瑶心里打鼓，但在靳老爷子“丫头别怕，他敢欺负你爷爷给你撑腰”的鼓励眼神下。
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走廊里，靳云深步伐不快，但步幅很大，虞瑶需要小跑才能跟上。
她能感觉到西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护士站的小护士们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八卦。
“天……靳医生主动拉人走了？”
“还是女的？那个新来的护工？”
“靳医生刚才是不是叹气了？我听到了！他居然会叹气？！”
“快看快看！靳医生脸是不是有点红？光线问题吗？”
“那个护工什么来头啊？能让靳医生破例？”
窃窃私语像小虫子一样钻进虞瑶的耳朵。
她跟在靳云深身后，感受着那些羡慕、好奇、探究的目光，心里那点忐忑居然诡异地被一丝得意取代。
看吧，就算是块活化石，本姑娘也能让他破功！
靳云深仿佛完全屏蔽了周围的噪音，径首走到走廊尽头，推开一扇挂着“院长办公室”牌子的厚重木门。
“进来。”他头也不回地说。
虞瑶走了进去。办公室的布置和他的人一样，冰冷、简洁、一丝不苟。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纸张的味道，唯一的“活物”大概就是窗台上那盆绿萝，叶子也被修剪得整整齐齐。
靳云深走到办公桌后，并没有坐下，只是转过身，双臂环抱在胸前，倚靠在桌沿。
他摘下金丝眼镜，揉了揉眉心。
他重新戴上眼镜，目光首首地落在虞瑶脸上，没有任何寒暄，开门见山：
“虞瑶。”
“放弃优渥的生活环境，伪装身份，费尽心思应聘护工？
进入靳氏医院，甚至刻意接近我爷爷。”
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锐利，牢牢锁住虞瑶的眼睛：
“告诉我，你这次回来，又有什么‘打算’？”
空气仿佛凝固了。
剩下墙上挂钟的秒针在寂静中发出令人心慌的“咔哒”声。
完了！掉马了！
虞瑶脑子里警铃大作，但多年行骗练就的本能让她脸上的惊慌只停留了不到半秒。
“云深……”
她往前一步，声音瞬间染上浓重的鼻音，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你……你还认得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