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瑶的大脑“嗡”的一声!服侍……洗漱?!
她下意识地想拒绝。
但她强行压下心头的震惊和一丝不妙的预感,努力挤出一个顺从的表情:“是,傅先生。我收拾好工具马上过去。”
傅瑾川没再多看她一眼,仿佛刚才只是吩咐了一句“倒杯水”一样随意,转身径首走向自己位于走廊尽头的豪华主卧。
虞瑶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系!统!他什么意思?!服侍洗漱?!他想干嘛?!”虞瑶在心里疯狂尖叫。
【字面意思。
请宿主冷静,维持人设,随机应变。任务目标出现主动接触行为,是推进任务的机会。】系统的声音居然带着一丝……鼓励?
“机会个头啊!这是送羊入虎口的机会吧!”
虞瑶欲哭无泪,只能硬着头皮,磨磨蹭蹭地收拾好工具,一步三挪地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主卧内弥漫着温暖的水汽和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傅瑾川刚洗完澡出来,只穿着一件深色的丝质睡袍,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大片紧实的胸膛和若隐若现的腹肌轮廓。
他湿漉漉的黑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脖颈滑落,没入睡袍深处。
虞瑶一进门,视线就不受控制地被那片引人遐想的区域吸引了过去,心里疯狂刷屏:“卧槽……这身材……不愧是砸了重金健身的……”
脸上却努力保持着低眉顺眼的女仆模样,恭敬地问:“傅先生,需要我做什么?”
傅瑾川没看她,径首走到宽大的梳妆镜前坐下,声音带着沐浴后的慵懒,指了指旁边的吹风机:“头发,吹干。”
虞瑶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吹头发。
她拿起沉甸甸的吹风机,插上电源,小心翼翼地站到傅瑾川身后。
指尖触碰到他微凉的发丝时,两人似乎都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她打开暖风,调到中档,手指轻柔地拨弄着他的头发。
温热的暖风拂过发梢,也拂过两人之间微妙的距离。
虞瑶的动作很小心,生怕扯痛了他,或者靠得太近。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指下发丝的柔软,以及透过发丝传递来的、他头皮的温热。
傅瑾川闭着眼,看似平静地坐在那里,任由她摆弄。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那带着薄茧的指尖偶尔擦过他的耳廓或后颈时。
一股细微的电流会瞬间窜过全身,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悸动。
她身上阳光的味道,让他心绪不宁。
她的动作很轻……很舒服……
一丝愉悦悄然滋生。
她指尖的温度……该死的让人贪恋……
清醒点!她很可能就是那个骗子!靠近你只是为了任务或者别的目的!
但此刻……这种感觉……心动难以抑制。
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他胸腔里激烈冲撞,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稳。
更糟糕的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在暖风和那若有似无的触碰下,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变红。
睡袍下的身体紧绷。
虞瑶专注于手上的工作,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专业而疏离。
她没注意到傅瑾川微微泛红的耳根,更没察觉到他内心的激烈挣扎。
她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快点干吧快点干吧……吹完赶紧走人……千万别出幺蛾子……这气氛太诡异了……”
吹风机的嗡嗡声在豪华而寂静的卧室里持续着,暖风撩动着发丝,也无声地搅动着两颗各怀心思的心。
虞瑶谨慎地拨弄着傅瑾川半干的头发,暖风嗡嗡作响。
差不多了吧……
她心里估摸着,正准备找个“工具需要归位”之类的借口开溜——
“今天,”傅瑾川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诡异静谧的氛围。
他依旧闭着眼,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手上多了一道口子。”
虞瑶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他随意搭在膝盖上的左手,靠近虎口的位置,确实有一道……嗯,非常细微的、几乎快看不见的划痕?
颜色很浅,甚至都没怎么红肿,估计是整理文件或者不小心在哪蹭了一下。
……就这?
虞瑶内心瞬间刷过一排巨大的问号和省略号,差点没控制住表情。
这点小伤,再晚点发现都要愈合了吧?傅冰块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
他跟我说这个干嘛?难道想碰瓷?还是……想让我关心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偷眼觑了一下傅瑾川的表情。
他侧脸线条依旧冷硬,薄唇抿着,看不出任何“求安慰”的意思,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大概是我多想了?可能就是随口一提?
虞瑶自我安慰着。
但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她作为“老实本分、关心雇主”的女仆,似乎……应该表示一下?
“啊,傅先生,您受伤了?”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带上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担忧,虽然心里觉得这小题大做得有点离谱。
“严不严重?要不要……我帮您处理一下?” 她这话说得极其顺口,纯粹是出于“职业习惯”的客套。
根本没指望他会同意。
“嗯。去拿药箱。”傅瑾川的回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虞瑶拿着吹风机的手僵在半空。
他……同意了?!真让她包扎?!就为了这么个快看不见的小口子?!
“系统!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有什么阴谋?!”虞瑶内心警铃大作。
【检测到目标人物指令清晰。请宿主执行,维持人设。】
系统公事公办。
虞瑶简首想仰天长叹。
她认命地放下吹风机,脚步沉重地去卧室配套的浴室里找到了那个装满各种进口药品的急救箱。
她拿着碘伏棉签和创可贴,蹲在傅瑾川的椅子旁。
傅瑾川配合地将左手伸到她面前。
那双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是双养尊处优的手。
那道小小的划痕在上面,显得格外……嗯,微不足道。
虞瑶内心疯狂吐槽着傅瑾川的“矫情”,动作却不敢怠慢。
她先用碘伏棉签极其轻柔地在那道划痕上点了一下,然后撕开创可贴,小心地贴了上去。
整个过程快得只需要十几秒。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接触到傅瑾川温热干燥的皮肤,以及创可贴边缘贴合上去的那一刹那。
傅瑾川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肌肉绷紧了。
细微却强烈的战栗感沿着接触点迅速蔓延开来。
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她离得很近,有能让他心跳失序的甜暖气息。
“好了,傅先生。伤口很浅,注意别沾水就好。”
虞瑶迅速完成了“包扎”,站起身,拉开距离,声音恭敬又疏离。
“……嗯。”傅瑾川喉结滚动了一下,才发出一个单音节。
他看着手上那个小得几乎隐形的创可贴,再看看虞瑶。
胸腔里那股莫名的悸动和随之而来的强烈自我唾弃再次翻涌。
他移开视线,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淡:“出去吧。”
“是,傅先生。”
虞瑶如蒙大赦,立刻抱起急救箱,脚步轻快地退出了主卧,还贴心地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