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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傅先生！”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和疲惫而有些微颤，指着边几上一个造型别致的青铜小香炉。
眼神“真诚”又带着点“笨拙”的请教意味。
“这个……这个香炉的位置，您看这样摆放可以吗？我、我总担心放得不够正，怕不符合您的要求……”
她问得小心翼翼，姿态放得极低，完全是一副新来女仆战战兢兢想做好工作，生怕触怒雇主的样子。
那双因为过度劳累而微微泛红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求知欲”和“惶恐”。
傅瑾川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他微微侧身，深邃的目光先是落在虞瑶汗湿的额发和努力睁大的眼睛上，那里面写满了显而易见的讨好。
然后，他的视线才缓缓移到她所指的那个青铜香炉上。
香炉摆放得其实己经很端正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走廊里静得只能听到虞瑶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傅瑾川薄唇紧抿，脸上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冷表情，眉宇间的怒意似乎并未完全消散。
然而，在虞瑶屏住呼吸的注视下，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深处搅动了一丝微澜。
他什么也没说。没有斥责，没有指导，甚至没有再看虞瑶一眼。
只是几不可察地“嗯”了一声，那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然后便迈开长腿。
继续朝着主卧的方向走去，背影依旧挺拔而疏离。
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停顿和那一声轻到不能再轻的“嗯”，只是虞瑶紧张过度产生的幻觉。
首到傅瑾川的身影消失在主卧门后，虞瑶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后背“咚”地一声靠在了冰凉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
“他……他‘嗯’了？” 虞瑶在脑海里茫然地问系统，“这算是……回应了？没发火？没骂我？”
【根据目标人物微表情及行为分析：】系统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嗯’声可视为对宿主询问的非否定性回应。
结合其离开时并未释放更多负面情绪信号，初步判断宿主此次‘表现’与‘请教’行为，对缓解目标人物极端愤怒状态产生了一定程度的积极影响。】
“积极影响？！”虞瑶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他其实……有点受用？ ”
她回想起傅瑾川最后那个眼神，那飞快掠过的一丝光亮……难道不是她的错觉？
【更准确地说，】系统冷静地分析道，【目标人物可能对宿主表现出的‘极度卖力的工作态度’以及‘刻意放低姿态的请教行为’。
产生了某种……掌控感和被取悦感。
其内心活动推测为：‘哼，知道怕了？知道要好好干活讨好我了？’ 简称：暗爽。】
虞瑶：“……”
虽然系统的用词让她有点想翻白眼。
傅冰块居然吃这套？！他喜欢看她累死累活然后战战兢兢讨好他的样子？！
“呵……男人。”
虞瑶扯了扯嘴角，疲惫的身体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
脸上却露出了一个劫后余生笑容。
累是真累，但至少……暂时安全了？
而主卧厚重的门扉之后，傅瑾川背靠着门板，平板被随意丢在一边。
他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着自己微抿的唇角，向上弯起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
是走廊上那个小女仆汗湿的鬓角、泛红的眼眶，以及那双眼巴巴地望着他、等着他“指点”的眼睛。
“虞瑶……”他低低地念出这个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