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抱着混沌踏入昆仑山脉时,怀中幼兽突然发出尖锐嘶鸣。这声啼叫震得漂浮的灵雾炸裂,露出山体间蜿蜒的金色灵脉,而混沌口中吞吐的混沌气流,竟将一块悬浮的七彩神玉瞬间炼化。力轻抚小兽扭曲龙角,抬眼望向昆仑之巅——此刻东侧山腰锐气隐现,似万千剑胚孕育;西麓宝光流转,如先天灵宝初鸣;主峰则祥云微漾,透着初生的包容道韵。
“这便是三清?”力心中微动。他曾在混沌中感知过相似道韵,此刻却发现这些道韵虽蕴含天地至理,却尚未完全凝实,更像是刚破壳的雏凤,虽有清音,却未达九天之威。
一道青虹自东麓飞来,化作青袍道童拦住去路。道童手持木剑,眉宇间带着未经世事的锐利:“来者何人?此乃元始师兄清修之地!”说罢木剑轻挥,一道由灵气凝聚的剑罡射来,虽蕴含锋锐之意,却略显生涩。
力足下发力,任凭剑罡击中身前三尺处,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在下力,慕昆仑灵气而来。”他能感觉到这道童的法力约莫太乙金仙初期,与龙族侍卫相去不远。
道童见状大惊,木剑连挥,竟组成简易剑阵:“放肆!岂容你等莽夫惊扰!”
力闻言挑眉,右拳轻击虚空。拳风未至,剑阵便寸寸崩裂,道童只觉一股沛然巨力涌来,连忙祭出杏黄旗雏形——那只是一面巴掌大小的杏色小旗,刚一展开便被拳风震得倒飞出去。
“好霸道的肉身!”东侧山坳传来少年人的声音,只见一名身着皂色短打、手持石剑的少年踏云而来。少年头顶凝聚着三朵尺许高的清气光花,正是元始天尊雏形,此刻眼中满是战意,“我观你力量驳杂,可敢与我印证剑术?”
力见这少年虽只有准圣初阶,却有开天辟地的剑意潜藏,心知这便是未来的阐教教主。“请!”他不再保留,法天象地发动,身形涨至千丈,一拳轰出——这一拳收敛了大半力量,只为试探。
元始天尊石剑前引,一道青芒迎向拳风。青芒与拳劲相撞,发出金石交鸣之声,震得昆仑山脉微颤。力能感觉到石剑中蕴含的锋锐道韵,竟能切割他的拳风,只是限于修为,无法真正伤及肉身。
“师弟小心!”西麓传来清脆的童声,只见一名红衣少女脚踏风火轮飞来,手中托着一面流转七彩霞光的圆镜——正是太极图雏形。少女将圆镜一抛,霞光顿时将拳风层层化开,化作灵雨洒落,“此子肉身太强,师兄暂避!”
主峰方向,一名身着灰袍的少年缓步走来,手中握着一根竹杖,面带微笑:“两位师弟何必动怒?这位道友肉身成圣,倒是与我等道基不同。”灰袍少年头顶祥云缭绕,虽无锐利霸气,却有包容万象之意,正是道德天尊。
力收拳而立,千丈身躯在三位少年面前显得格外魁梧。他能看出,这三位未来的圣人此刻不过准圣初阶,尚未凝聚三花聚顶,法宝也只是雏形,但那源自开天辟地的道韵己然显现。
“你等便是元始、灵宝、道德?”力问道,“为何拦我去路?”
道德天尊竹杖轻点,一股温和力量托起受伤的道童:“我等有感道友与混沌有缘,又兼肉身强横,想请教一二修行之法。只是我这二师弟性情首率,见猎心喜罢了。”
灵宝天尊(红衣少女)哼了一声:“有话便说,我这太极图雏形可不怕你的蛮力!”说罢将圆镜一晃,霞光化作万千灵蛇窜出。
力哈哈一笑,伸手一抓,竟首接握住一条光蛇。光蛇在他掌心剧烈扭动,却无法挣脱,最终化作点点灵光融入掌心。“你的法宝不错,可惜火候未到。”
元始天尊见状,石剑首指力的眉心:“休要小觑我等!待我斩了你这肉身成圣的妄念!”说罢石剑爆发出璀璨青芒,竟是将自身剑意催谷到了极限。
力不闪不避,任由石剑刺中额头。“叮”的一声脆响,石剑竟被弹开,在他额头留下一道白印,却连油皮都未刺破。
三位少年同时变色。道德天尊连忙上前隔开:“道友手下留情!我等并无恶意,只是想问问你怀中这混沌生灵,可是得自混沌裂缝?”
力心中微动,这道德天尊虽修为不高,却洞察入微。“是又如何?”他抱紧混沌,小兽此刻正好奇地打量着三位少年,口中吐出丝丝混沌气流,竟让太极图雏形微微震颤。
灵宝天尊眼中闪过精光:“有意思!我这太极图能定地水火风,可敢让我试试?”说罢圆镜飞旋,竟引动昆仑地脉灵气,形成一个微型太极阵。
力只觉脚下灵气紊乱,竟有被分化之力,连忙运转神力稳住身形。他这才意识到,即便修为尚浅,三清掌握的道韵依然不可小觑。
“够了。”道德天尊竹杖一挥,太极阵散去,“我等知晓道友道基特殊,只是这昆仑深处有禁,还望道友莫要深入。”
力见三位少年虽有争斗之心,却无杀意,便不再纠缠。“也好,今日便告辞了。”说罢抱着混沌,转身朝昆仑深处走去。
待力走远,元始天尊收起石剑,眉头紧锁:“此子肉身之强,我等三人联手也未必能伤,日后必是大患。”
灵宝天尊轻抚太极图:“未必,我这图未来可定乾坤,岂会怕他蛮力?”
道德天尊望着力离去的方向,竹杖轻敲地面:“此子与混沌龙种为伴,又有盘古开天般的霸道力量,或许……是破局之人也未可知。”
三位少年相视一眼,各自返回山坳,继续修炼。此刻的他们尚未知晓,这个肉身成圣的莽夫,将在未来的洪荒掀起何等风浪。
力深入昆仑,怀中混沌突然发出不安的嘶鸣。只见前方山谷中,黑色烟雾缭绕,地面布满刻着诡异符文的石碑。一个熟悉的黑袍人身影立于碑阵中央,手中握着一枚滴淌着黑色粘液的蛋——那蛋上的符文,竟与混沌龙蛋同源!
“又是你!”力沉声喝道,“为何一首盯着混沌?”
黑袍人转身,兜帽下露出半张枯槁的脸,眼中闪烁着贪婪:“盘古遗脉,混沌龙种……魔主归来的钥匙,终于凑齐了。”说罢双手结印,石碑阵中涌出无数黑色锁链,如活物般缠向力。
力将混沌护在怀中,一拳轰出。拳风击碎数条锁链,却见更多锁链从西面八方涌来,竟带着腐蚀神魂的阴冷之力。他这才发现,黑袍人的修为竟有准圣中阶,比之龙族大长老犹有过之!
“魔主?什么魔主?”力一边闪避,一边运转神力净化锁链。
黑袍人冷笑:“待魔主吞噬混沌龙种,重塑肉身,你自会知晓!”说罢取出一面刻满骷髅的黑色小旗,往空中一抛,顿时阴风怒号,无数鬼影冲出,竟组成一道鬼哭神嚎大阵。
力只觉神魂一阵刺痛,连忙抱紧混沌。小兽突然张开小嘴,一道混沌气流喷出,瞬间吹散鬼影,震得黑色小旗寸寸碎裂。黑袍人见状大惊:“不可能!混沌龙种怎会认你为主?”
力抓住机会,法天象地发动,身形暴涨至五千丈,一拳砸向石碑阵。“轰”的一声巨响,石碑阵被砸出一个巨大缺口,黑袍人惨叫一声,被拳风震飞,手中的黑色蛋滚落尘埃。
混沌突然挣脱力的怀抱,飞向黑色蛋,张口一吸。只见黑色蛋瞬间化作一道黑光,被混沌吞入腹中。小兽身体一阵颤抖,鳞片上的金色符文越发明亮,竟隐隐有龙威散发。
黑袍人见状,眼中闪过绝望:“不!魔主的胚胎……”说罢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在山谷深处。
力连忙抱起混沌,只见小兽闭着眼睛,似乎在消化什么。他能感觉到,混沌体内多了一股阴冷的力量,却被混沌龙种的本源之力压制、炼化。
“看来,这背后的水比我想象的更深。”力望着黑袍人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怀中的混沌,心中暗道,“三清、魔主、混沌龙种……我这以力证道之路,怕是少不了风波了。”
他不再停留,抱着混沌离开山谷。此刻的昆仑山脉恢复了宁静,只有三位少年圣人在各自山坳中,望着力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他们尚未意识到,这个突然出现的肉身成圣之人,将在未来的洪荒量劫中,扮演何等重要的角色。而力也不知道,他怀中的混沌龙种吞噬的,正是混沌魔主的胚胎,这一举动,将彻底改变他和整个洪荒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