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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瞳诡恋 第十九章：熵寂挽歌
晨光穿透数据残骸，江州的街道却依旧弥漫着诡异的凝滞感。
林夏的灵瞳突然捕捉到异常，所有行人的影子，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倾斜，仿佛被无形的引力牵引。
苏棠的机械心脏开始不规则震颤，渗出的金色数据，流在地面绘出破碎的星图，而夜痕的灵能箭矢竟在空气中，自动分解成细小的光点。
“不对劲。”夜痕的声音沙哑，他指着天边逐渐扩散的灰雾，“那不是普通雾霾，是熵增现象。所有灵能正在无序消散，就像......世界在自我毁灭。”
他的瞳孔中闪过一串不断跳动的倒计时，与林夏手机突然弹出的数字完全同步，00:07:59。
苏棠突然剧烈咳嗽，机械心脏迸发出刺目的红光。
她的皮肤下浮现出，初代灵瞳者的面容，声音也随之变换：“溯时引擎的崩塌引发了时空反噬，江州不过是巨大熵增实验的样本。”
少女的指尖抚上林夏的脸颊，这次是初代灵瞳者温柔而悲伤的语气，“孩子，还记得时间齿轮的咬合点吗？唯一的解法......”
话未说完，苏棠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林夏发疯似的抱住她，却发现怀中的人，正在数据化的过程中，不断闪回记忆碎片。
她们在奶茶店的初遇、苏棠笑着为她擦去嘴角奶渍、还有手术台上，那枚藏着秘密的机械心脏。
“原来......我从不存在。”苏棠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是初代灵瞳者，用数据拼凑出的容器，承载着她对你的期望......”
林夏泪如雨下，紧紧抱着苏棠，不愿松开。
夜痕在一旁心急如焚，倒计时己经跳到了00:05:30。突然，林夏的灵瞳光芒大盛，她似乎捕捉到了初代灵瞳者话里的关键，时间齿轮的咬合点。
她努力回忆着，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古老的星图，那是在一本旧书中看到的，据说标记着时间齿轮的秘密。
“我想起来了！”林夏大喊。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裂开，一只巨大的机械触手从地下伸出，朝着他们袭来。夜痕迅速射出灵能箭矢，可箭矢还未靠近就消散了。
林夏咬咬牙，集中灵瞳之力，试图在触手攻击的瞬间找到时间的破绽。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发现触手的攻击轨迹，竟与时间齿轮的运转，有着微妙联系。
林夏急忙大喊：“跟我一起，按照这个节奏行动！”
她带着夜痕和即将消失殆尽的苏棠，在混乱中寻找着，那唯一能打破熵增的时间缝隙，而倒计时还在无情地跳动，00:03:15……
夜痕突然举起灵能长弓，箭矢却指向自己。
他的身体开始浮现细密的裂纹，像是被某种力量从内部瓦解：“在意识黑市时，我就被数据蛊虫寄生了。”
他扯开衣领，胸口露出与苏棠相似的齿轮纹路，“现在的我，不过是维系这个世界的最后钉子。”
他转身将林夏抵在墙上，吻落在她颤抖的唇上，带着诀别的炽热，“活下去，找到真正的出口。”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整个江州化作数据流旋涡。
林夏的灵瞳在剧烈疼痛中，看到了真相，她们所处的世界，不过是更高维度生物的量子沙盘，而云枢科技、溯时引擎、甚至这场灵能危机，都是预设好的实验变量。
初代灵瞳者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唯有打破观测者的规则......”
苏棠的身体彻底化作金色粒子，在消散前将最后一道数据，流注入林夏体内。那些记忆碎片突然重组，拼凑出初代灵瞳者被囚禁前的画面：她将自己的灵瞳力量分成三份，一份给了林夏，一份创造了苏棠，而最后一份......用来制造了夜痕。“
我们都是你的分身。”苏棠的声音与初代灵瞳者重叠，“去撕碎这个虚假的剧本吧。”
夜痕的身体在光芒中，碎裂成无数灵能箭矢，自动组成指向天空的巨大弓弦。林夏握紧苏棠留下的核心，蓝红双色灵瞳，爆发出超越维度的光芒。
当她搭上箭矢射向天穹，整个世界的数据流都在剧烈震颤。
在时空裂缝中，她看见无数个平行世界的自己，每个林夏都在为了真实而战。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林夏跪在满地数据残骸中，手中攥着苏棠残留的机械齿轮和夜痕的灵能箭矢碎片。
远处，江州的轮廓正在重新构建，但街道上再也没有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映入眼帘：“实验体17号观测结束，是否开启新一轮轮回？”
林夏的灵瞳闪过决绝的光芒，她在短信框中输入：“不，这次由我来编写规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