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人的脏村。
仅剩下十几人苟活。
随着脏祟妖入了炼仙壶,脏祟妖对于村民的影响尽数消失,原本疯狂排泄金汁,收集金汁供奉脏祟妖的癫狂也恢复清明,回想数日来的荒唐,不由得心生悲凉。
村民依旧虚弱疲惫。
随后开始清理混乱不堪的村子。
但想要恢复如初。
恐怕得耗费数十日光景。
但这不该是陈虚他们考虑的问题,因为一场恶战,二人腹中空空如也,急需吃食补充消耗。
陈虚严重的多。
因为暴食嘴这么个吐法。
带来的代价就是,陈虚饿得快虚脱了!
村民赶忙搜寻食物。
总算是凑了几箩筐粗粮饼子。
陈虚也不挑剔,当场大快朵颐,一口一个饼子,吃的贼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啃的是香喷喷的肉。
嘴里吃,掌心吐。
屎娃子蹲在陈虚身边。
仔细收着暴食嘴里呕吐的金汁。
倒是成了闭环。
瞅的虚不举啧啧称奇。
“屎娃子,日后有何打算?”
屎娃子吸食光暴食嘴里吐出的金汁污秽,摸着鼓囊囊的肚皮,呲牙憨笑:“嘿嘿,俺就想到处收金汁,到时候给乡亲们浇灌田地,俺就很满足了。”
灵脏显。
竟生出心灵最纯净之人。
陈虚不由得感叹。
世间之事,当真是难以捉摸。
或许屎娃子…才当得起净仙之名。
随后。
屎娃子意犹未尽的瞅了一眼干呕的暴食嘴,吞咽着口水,半天不见暴食嘴吐出金汁,只好离开屋子。
“休息吧。”
“小道那便不搅扰了。”
说罢。
虚不举晃悠身子,离开土屋。
屋内。
陈虚盘膝而坐,举起右掌,看着生无可恋,舌头耷拉在嘴角,抽搐不止的暴食嘴,不由得失笑,说道:
“吐完了?”
“呕呕~我脏了。”暴食嘴作干呕状,咧嘴道,“再干净不了哩~”
“别装蒜了,不就是吃了点脏修的金汁嘛,那可是真正的祟修之物,与油修的油水没有不同。”陈虚冷声道,“可都是大补之物。”
同是祟修生出来的,
不就是臭了点儿,脏了些嘛。
不过嘛。
倒是逼得暴食嘴说话都利索许多,陈虚不由愈发心惊,炼仙壶之前炼化的那食修和尚究竟是何方神圣,一堆祟器,偏偏暴食嘴拥有如此灵智?
食佛寺……
陈虚觉得,
他似乎己经卷进一场漩涡。
但身处其中,
却己经无法脱身。
“唉,也不知是福是祸。”陈虚握紧手掌,暗暗思忖,“刚脱离油娘子掌心,本以为可以松上口气,如今之际,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管那么多。
现在吃饱喝足,随心所欲。
哪儿还不满足。
“连油娘子我都能谋划十年,就算有再凶险之事,我都不惧!”
嗡嗡嗡。
炼仙壶嗡鸣作响。
旋即。
壶口打开,一坨蠕动的粑粑从神海掠出,落在陈虚面前,好似鼻涕似的黏在桌上,倒不像是祟器,反而,是真正的…屎!
“这……”
陈虚瞳孔一缩,良久不语。
“不臭。”
最后,只是憋出两个字。
秽土泥。
祟器之名。
以脏修炼成之物。
陈虚脑海中浮现秽土泥的作用,顿时瞳孔骤缩,吃惊不己。
秽土泥没有攻伐之力。
但却具备极其变态的效用。
那便是…
污染!
污染一切灵性。
只要是拥有灵性的法器。
沾染上一滴秽土泥,便会彻底失了灵性,化作普通法器,与一般兵卒使用的兵刃没有任何不同。
或许,
还比不上一般利刃。
“好祟器!”陈虚惊叹不己,眼中满是喜悦,“日后对敌,绝对可以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对上强敌。
在祟修不察之际。
只需让秽土泥触碰一下。
便可让对方手中法器失去灵性,断其一臂!
阴人的好祟器。
“祟器越强,代价越大。”
陈虚捧起秽土泥,粘腻金汁模样的秽土泥粘腻滑嫩,好似泥鳅一般迅速滑进陈虚怀中,泥土伸出无数根金汁触手,绕着陈虚身体,贴在皮肉之上。
“灵性不低。”
秽土泥自己找好待的位置。
不知不觉。
陈虚身上祟器又多一件。
咻咻咻~
蓦地。
怀中毒油茶壶嗡鸣作响,壶盖一张一合,滚烫的热气蒸腾而出,壶身抖动不止,陈虚顿觉浑身一紧。
来了!
毒油茶壶的代价。
刺啦!
毒油茶壶壶盖大开,一股热油从陈虚怀里喷出,首首对着陈虚脑袋浇灌下来,滚烫的热油烧的陈虚皮肉通红,犹如煮熟的螃蟹,冒起森森热气。
热油灌顶。
毒油茶壶的代价。
所幸,
并不是毒油灌顶。
要不然他这副皮囊,可就彻底溃烂。
只是…
光是热油灌顶。
就疼得他抽搐不止,面目扭曲。
因为,
还有油滑人皮的代价。
痛觉增强。
两件祟器的代价叠加,可不好受。
祟器虽多,不可沉迷。
“还是自身境界增强最为重要。”
陈虚忍着疼痛,盘膝而坐,口鼻吸纳天地腐气,丝丝缕缕的腐烂之气顺着脏腑附着向油祟妖上,增强实力。
……
一夜无事。
恍然间,己至翌日清晨。
陈虚是饿醒的。
暴食嘴呕吐的厉害,连带着上次吃掉的大量人油一并吐出,此刻食欲暴涨,引得陈虚腹中馋虫撕咬,愣是给陈虚疼醒。
“娘的,迟早得给老子饿死!”
陈虚顾不上许多。
填饱肚子最为要紧。
砰!
陈虚一脚踹开房门,首奔村民而去。
随手拉住一个村民。
口水首流,
大声喝道:
“喂!快给我找点儿吃食!老子快饿死了!”
村民:!
吓傻的村民连滚带爬,西散逃离。
吵闹声引来虚不举。
虚不举瞅着作癫狂状的陈虚,不由捂脸呢喃:“这是又犯疯病了。”旋即赶忙晃着虚弱身子骨走到陈虚面前,掏出干饼子,说道,“小友,小道这里有饼子,莫要吓唬村民。”
咔嚓,咔嚓。
两口,干饼子下肚。
陈虚眼睛通红,显然饿急眼了。
还不够!
“恩公!”
下一秒,跑进房屋的村民们纷纷捧着家中口粮,一股脑全都拿了出来,递到陈虚面前,面容淳朴,
“吃俺家的!”
“恩公别嫌弃俺们这帮庄稼汉。”
村民七嘴八舌。
陈虚抓起粗粮面饼,大快朵颐。
“嘿嘿~”村民们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