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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将整座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沈奕舟站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着一份合作暂停函，目光却有些失焦。
“沈总，”周浩拿着文件走进来，语气带着几分迟疑，“祁氏那个新能源项目，祁芸芷把核心参数填错了，合作方己经正式发函暂停合作。按规矩，咱们这边也该终止前期对接了。”
沈奕舟“嗯”了一声，视线依旧落在窗外，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祁芸笙的样子——那天清晨她穿着他的西装，背影单薄却透着股倔强，跑出门时带起的风里，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快得让周浩以为是错觉。
“通知法务部，”沈奕舟忽然开口，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给祁氏发份补充函，就说我们技术部可以协助复核修正数据，合作暂停期限延长一周。”
周浩愣住了，手里的文件差点没拿稳：“沈总？这不合流程啊。祁氏这次的失误太致命了，就算延期，他们也未必能翻盘，咱们没必要……”
“照做。”沈奕舟打断他，转身坐回办公桌后，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眼底那抹莫名的情绪藏得很深，“另外，再去查一下祁芸笙的近况，有消息立刻汇报。”
周浩心里打了个突——沈总什么时候对一个合作方的千金这么上心了？但他不敢多问，赶紧应了声“是”，转身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安静，沈奕舟拿起那份暂停函，目光落在“祁芸芷”三个字上，眉峰微蹙。他想起那天早上祁芸笙泛红的眼眶，忽然觉得，帮祁家稳住项目，或许不只是想再见到她那么简单。至少，不能让那个叫祁芸芷的女人，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得逞。
祁芸笙合上最后一份项目预案，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开机票预订界面。最近公司没给她排新项目，距离接手新能源项目还有几周空闲，她唯一的念头就是立刻飞赴瑞士——祁愿安在那里跟着保姆避暑，己经念叨了三个月“想妈妈”。
手机里存着安安昨天发来的视频，五岁的小家伙穿着白色小衬衫，站在阿尔卑斯山的草坪上，举着刚摘的小雏菊：“妈妈，这里的云好近呀，你什么时候来陪我堆雪人？”明明是盛夏，却惦记着冬天的雪，奶声奶气的样子让她心头发软。
她迅速填好请假单，将文件交给助理：“这两周的事尽量线上沟通，急事打我电话。”转身去衣帽间时，脚步都带着轻快——行李箱里早己备好安安爱吃的国内零食，还有她熬夜织的小毛衣，瑞士的早晚己经有些凉了。
一想到推开民宿门时，那个小身影会跌跌撞撞扑进怀里，用带着法语腔的中文喊“妈妈”，祁芸笙的眼眶就微微发热。聚少离多，每次分别时安安红着的眼眶都像根刺，扎得她心疼。
“等妈妈哦。”她对着手机里安安的照片轻声说，拉上行李箱快步出门，奔向机场的方向。跨越半个地球的距离，只为了那个软糯的拥抱，再远也值得。
顶层办公室的百叶窗滤进几缕阳光，落在沈奕舟摊开的文件上。他听着周浩汇报完工作，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面，忽然开口：“祁芸笙最近的行程确定了？”
周浩点头：“是的沈总，她订了三天后去瑞士的机票，说是请了两周假，具体事由没提。”
沈奕舟的笔尖在文件边缘顿了顿，瑞士，她似乎很常去。
“欧洲分公司那边，是不是有个合作项目的收尾会议还没定时间？”他抬眼看向周浩，语气平淡。
周浩愣了愣，迅速在脑海里检索：“是有一个，原本计划下个月……”
“改到这周五。”沈奕舟打断他，合上文件，“让他们把会议材料提前准备好，我亲自过去一趟。”
周浩心里打了个突——沈总什么时候对这种收尾会议这么上心了？但他不敢多问，立刻应道：“好的，我马上联系那边调整日程。”
等周浩退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沈奕舟一人。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指尖无意识地着手机壳。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听到祁芸笙要去瑞士，就突然想跟着去。或许，只是单纯想知道这个总能让他心绪波动的女人，在遥远的异国他乡，过着怎样的生活。
至于她去瑞士的目的，他没问，也没想过要深查。此刻的沈奕舟还不知道，那趟看似寻常的出差，会让他撞破一个藏了五年的秘密——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小小身影，正在阿尔卑斯山下的草坪上，等着妈妈的到来。
郑轻莹端着刚泡好的咖啡走进办公室时，正听见周浩汇报“瑞士行程己确认”。她手一抖，滚烫的咖啡溅在杯垫上，留下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沈奕舟没注意到她的异样，接过文件签字，语气平淡：“让欧洲分公司把新能源项目的资料再细化一遍，我到了要立刻看。”
“好的沈总。”郑轻莹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的涩意，转身想退出去，却听见周浩补了句：“祁总监的航班也是周五，比您早两个小时落地日内瓦。”
钢笔划过纸张的声音顿了顿，沈奕舟“嗯”了一声，没再多说，可那微微放缓的签字动作，却没逃过郑轻莹的眼睛。
她在沈奕舟身边做了五年秘书，自认比谁都了解他。这位沈总向来公事公办，对合作方的负责人从不多看一眼，可唯独对祁芸笙不一样——上次祁氏项目出问题，他破天荒延长合作期限；这次人家去瑞士，他立刻把早就定好的欧洲行程提前，时间卡得严丝合缝。
回到自己的工位，郑轻莹点开瑞士的天气页面，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日内瓦”。她想起上周整理文件时，无意间看到沈奕舟的私人笔记本上，写着一个潦草的“笙”字，旁边画着个小小的太阳。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她从抽屉里拿出那支准备了很久的钢笔——笔身刻着沈奕舟的名字，原想在他生日时送出，现在看来，或许永远没机会了。
“郑秘书，沈总让把瑞士的酒店预订信息发给他。”周浩路过时敲了敲她的桌子。
“知道了。”郑轻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挤出职业性的微笑，手指在键盘上敲下酒店名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