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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苏晚的日子渐渐有了章法。每周去主峰听师尊讲法，其余时间便跟着顾清梨在后山练剑、去藏经阁看书，偶尔也会去山下集市添置些物件。白若烟虽仍有不甘，却因上次被凌霄冷待，又忌惮顾清梨的强硬，不敢再明着刁难，只敢在背后说些闲言碎语，苏晚听了也只当耳旁风。
这日恰逢宗门大比，弟子都聚在演武场。苏晚本不想去，却被顾清梨硬拉着去看热闹。场中最惹眼的自然是凌霄，他剑法凌厉，不过三招就击败了对手，引得场边阵阵喝彩。白若烟站在最前排，捧着水囊等他下来，眼里的痴迷几乎要溢出来。
苏晚的目光扫过场中，很快就移开了，落在不远处卖糖画的小摊上。顾清梨看在眼里，笑着塞给她一把碎银子：“去买个兔子糖画？”
苏晚眼睛亮了亮，刚要应声，却见凌霄的下一个对手突然朝她这边看来，嘴角勾起抹不怀好意的笑。那是外门的张师兄，平时就爱仗着修为欺负新人，前几日还想抢苏晚的功法注解，被顾清梨怼了回去。
“凌霄师兄，”张师兄抱拳道，“弟子听说苏师妹天赋异禀，不如让她上来与我切磋切磋？也让大家开开眼界。”
这话明着是抬举，实则是想让苏晚出丑。苏晚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白若烟立刻笑道：“张师兄说得是，苏师妹既然是长老亲传，肯定很厉害吧？”
凌霄皱了皱眉，没说话，算是默许了。他也想看看，这个总被顾清梨护着的小师妹，到底有几分能耐。
就在苏晚不知所措时，顾清梨往前一步，挡在她身前：“张师兄想切磋，我陪你玩玩便是，何必为难一个刚入门的师妹？”
“这里没你的事！”张师兄瞪眼道，“我就是想请教苏师妹……”
“她不想。”顾清梨语气平淡，手里却己经握住了剑柄，“要么，你现在下去；要么，我把你打下去。选一个。”
张师兄气得脸都红了，拔剑就冲了上来：“找死！”
顾清梨早有准备，身形一晃避开剑锋，手腕翻转，长剑如灵蛇般缠上对方的剑刃，只听“当啷”一声，张师兄的剑竟被震飞了出去。他还没反应过来，顾清梨的剑尖己经抵在了他的咽喉。
全场一片寂静。谁也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新弟子，身手竟如此利落。
顾清梨收剑回鞘，淡淡道：“承让。”
张师兄又羞又怒，却不敢再说什么，捂着手腕灰溜溜地下去了。凌霄看着顾清梨的背影，眸色深了深——她的剑法路数，竟有些像师尊年轻时的路数，却又更加灵动诡谲。
苏晚跑到顾清梨身边，眼眶有点红：“顾师姐……”
“没事了。”顾清梨揉了揉她的头发，转头看向凌霄，语气带着点冷意，“凌霄师兄，下次再有这种‘请教’，还请先问问当事人愿不愿意。”
凌霄没接话，只是深深地看了苏晚一眼。那眼神很复杂，有探究，有诧异，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在意。
回去的路上，苏晚攥着顾清梨的袖子，小声说：“顾师姐，谢谢你。”她刚才其实很怕，怕自己练了这么久的剑，还是会在众人面前出丑。
“谢什么，”顾清梨笑着说，“以后遇到这种事，不用怕。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我帮你挡着。”
苏晚被逗笑了，眼角的红晕还没褪去，笑起来像雨后初晴的桃花。系统面板又跳了出来：【女主苏晚幸福感+15，当前总值50。】
顾清梨心里微松，看来苏晚对凌霄的滤镜正在慢慢破碎，这是个好兆头。
几日后，苏晚在主峰学完功法，回来时手里捧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株半开的墨莲，花瓣漆黑如墨，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是师尊赏的，说叫‘静心莲’，能安神定魂。”苏晚把莲花放在窗台上，“师尊还夸我进步快呢。”
顾清梨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知道这株莲花对苏晚意义非凡——那是来自长辈的认可，是她在这世上除了自己之外，又一个可以依靠的证明。
夜里，苏晚做了个梦。梦里不再是孤零零的柴房，而是青竹轩的窗台，静心莲开得正盛，顾清梨坐在旁边教她练剑，师尊站在不远处点头微笑。她笑着醒过来，摸了摸头上的兰草玉簪，心里一片安宁。
而凌霄阁里，凌霄对着那盆被顾清梨震飞的剑发呆。他想起白日里苏晚看向顾清梨时，眼里那种全然的信任与依赖，心口竟有些发闷。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对苏晚的忽视，是不是错了。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他空荡荡的桌案上。以前总觉得苏晚送来的灵参汤太淡，白若烟的桂花糕才甜，可此刻，他却突然想起那碗汤的温度，和那个总是低着头的少女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