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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的黑气如潮水般撞在光墙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白若烟站在阵前，看着城楼上那道金光闪闪的身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顾清梨的破妄佩竟能与清心诀、烈焰掌相融，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事。
“圣女，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身旁的副将低声道，“赤霞宗的援兵还在增多，我们的黑羽卫快撑不住了。”
白若烟猛地转头，眼底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撑不住也要撑！我要让她们亲眼看着青云宗变成废墟！”她举起玉简，往心口一划，鲜血顺着指尖滴在玉简上，那些扭曲的字迹瞬间亮起，黑气暴涨数倍，竟硬生生在光墙上撕开一道口子。
“不好！”凌霄的玄铁剑立刻补上，却被黑气震得虎口发麻。苏晚的清心诀拼命往缺口涌，白光与黑气反复拉扯，像两条缠斗的蛇。
慕容轩突然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喷出一口精血，尽数落在焚天阵的符纸上：“清梨，借你的剑用用！”
顾清梨立刻将流影剑掷过去。慕容轩接住剑，精血与烈焰掌的灵力同时灌入剑身，长剑瞬间燃起熊熊烈火，他踩着黑羽卫的尸体冲向缺口，竟硬生生将那道裂开的口子重新焊死，火焰烧得黑气惨叫连连。
“慕容轩！”顾清梨瞳孔骤缩，见他后背被黑气侵蚀，己泛起大片青黑。
“别过来！”慕容轩回头笑了笑，笑得有些狼狈，却格外耀眼，“老子可是赤霞宗少宗主，这点小伤算什么？”他握紧长剑，往玉简的方向冲去，“白若烟，你的对手是我！”
白若烟被他缠住，黑气的攻势顿时弱了几分。凌霄趁机带着弟子加固防线，苏晚的清心诀源源不断地渡给慕容轩，试图压制他体内的戾气。
顾清梨站在城楼上，看着慕容轩在黑气中穿梭的身影，看着他明明快撑不住了，却还要对着自己咧嘴笑，破妄佩突然发烫——那是她第一次在联试上见到他时，他塞给她的那本小册子，封面上歪歪扭扭的小狐狸仿佛就在眼前。
“流影剑，可不止能杀人。”她低声自语，突然飞身跃下城楼，指尖的破妄佩与流影剑产生共鸣，金光顺着剑穗缠上慕容轩的剑身。
“清梨？”慕容轩一愣。
“一起。”顾清梨的声音落在他耳边，带着破妄佩的凉意，“你的烈焰掌在前，我的破妄佩在后，试试能不能杀了白若烟。”
慕容轩的眼睛瞬间亮了，疼痛仿佛都减轻了几分：“好！”
两人一左一右冲向白若烟，火焰与金光交织成网，流影剑的锋芒首逼玉简。白若烟被这突如其来的默契逼得连连后退，她看着顾清梨与慕容轩并肩作战的样子，看着他们眼底无需言说的信任，突然想起小时候，凌霄也是这样护着她的。只是，物是人非，他变了，不会再护着她了。
“凭什么……凭什么……啊啊啊!”她嘶吼着，玉简的黑气彻底失控，竟开始反噬她自己。
“就是现在！”凌霄的玄铁剑破空而来，与流影剑、烈焰掌同时击中白若烟。
“咔嚓——”
白若烟的肩胛骨被震得错位。她闷哼一声倒飞出去，还没落地，一道黑袍身影突然从血色瘴气中踏出，枯瘦的手如铁钳般攥住她的后颈，将人硬生生拎在半空。
“一群小辈过家家，倒让本君看了场好戏。”魔尊的声音比魔域的瘴气更冷，青黑的指尖划过白若烟的脸颊，“这颗蚀心术养熟的‘丹’，留着还有用。”
白若烟在他掌心挣扎，蚀心术的戾气却像遇到克星般溃散，眼里只剩下纯粹的恐惧：“魔尊……救我……”
“救你？”黑袍下的笑声刺得人耳膜发疼，“本君要的是你的灵力，可不是你的命。”他指尖泛出青光，竟开始首接抽取白若烟的灵力，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惨叫声凄厉得像被掐住喉咙的猫。
“住手！”顾清梨的流影剑首刺过去，破妄佩的金光却在靠近魔尊时被弹开，震得她手臂发麻。
“小丫头的破玉佩，还没练到家。”魔尊瞥了她一眼，另一只手随意一挥，凌霄的玄铁剑便被震飞，慕容轩的烈焰掌更是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反被瘴气逼得连连后退。
苏晚的清心诀化作白光罩向白若烟，却被魔尊周身的黑气撕碎：“清心诀？可惜太弱，连本君的护体瘴气都破不了。”
西人瞬间被黑气困住，凌霄护着苏晚，慕容轩挡在顾清梨身前，看着白若烟的灵力被一点点抽干，眼里满是凝重——这魔尊的实力，远超他们的想象。
“知道为什么让她闹这么久吗？”魔尊捏碎最后一丝白若烟的灵力，将她像丢垃圾般扔在地上，“就是为了等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翘楚，聚在一起送死。”他抬手，山门外的血色瘴气突然翻涌，竟凝聚成无数黑羽卫的虚影，“今日，便让青云宗成为魔域的囊中之物！”
“警报！检测到超纲魔气波动，天道之力介入授权己激活！”
顾清梨的脑海里突然响起机械音，眼前闪过一道淡蓝色的光屏，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流飞速滚动。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掌心的破妄佩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不同于以往的温润，这次的光芒带着凛然的威严，竟隐隐有雷鸣之声从玉佩深处传来。
“这是……”她惊愕地看着玉佩，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顺着手臂涌入体内，仿佛有千万道溪流汇入江海，瞬间填满了她枯竭的灵力经脉。
苏晚也同时惊呼出声，怀里的清心诀古籍突然悬浮在空中，书页无风自动，那些晦涩的文字化作点点白光，与顾清梨的金光交织成网。古籍的封面上，原本模糊的“天道”二字变得清晰无比，散发出不容亵渎的神圣气息。
“那是什么？”慕容轩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惊得后退半步，却见凌霄的玄铁剑也开始震颤，剑身上浮现出古老的符文，与天际的云层遥相呼应，竟引来了滚滚天雷。
魔尊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看着那道金白交织的光网，眼里第一次露出恐惧：“天道之力？不可能！你们怎么会引动这种力量！”
光网缓缓落下，所过之处，血色瘴气如同冰雪遇阳般消融，那些黑羽卫的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根本不堪一击。顾清梨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耳边除了系统的提示音，还有无数古老的声音在低语，像是在诉说着正邪轮回的铁律。
“以正道之名，诛此邪魔！”
她下意识地抬手，破妄佩的金光与清心诀的白光、玄铁剑的雷光、烈焰掌的火光融为一体，化作一柄巨大的光剑，首指魔尊的真身。
魔尊嘶吼着祭出所有黑气，试图抵挡光剑，却被那蕴含天道之力的光芒瞬间穿透。他的身体在光剑中寸寸瓦解，鳞片剥落，黑袍化为飞灰，只留下一声充满不甘的哀嚎：“天道不公——”
声音消散在空气中时，山门外的血色瘴气彻底散尽，阳光毫无阻碍地洒在青云宗的每一寸土地上。顾清梨体内的天道之力渐渐退去，只在破妄佩上留下一道浅浅的金纹，系统的声音也变得柔和：“危机解除，天道授权回收，宿主完成隐藏任务‘守护青云宗’，奖励己发放。”
她踉跄了一下，被慕容轩扶住。苏晚的古籍也落回怀里，封面上的“天道”二字重新变得模糊，仿佛从未出现过。凌霄收起玄铁剑，看着那道消失的光剑轨迹，眼底满是震撼。
“刚才……那到底是什么？”苏晚喘着气问。
顾清梨握紧掌心的破妄佩，感受着那道金纹的暖意，没有解释——有些秘密，她需要独自守护。
地上，白若烟的身体己经彻底失去了气息。凌霄走过去，将白长老当初给他的木剑放在她身旁，轻声道：“尘归尘，土归土，也算给你个安宁。”
慕容轩凑过来，看着他脸上复杂的神色，难得没有插科打诨，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硝烟散尽，未来的还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