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过后,我回了z国一趟,正在赶回首尔…
首尔金浦机场的落地玻璃浸在暮色里,橙紫相间的晚霞被揉碎在云层,像JayJay舞台上那件泼墨衬衫的残韵。我拖着行李箱站在国际到达口的柱子旁,指尖无意识着包包上的小熊挂件——和他背包上那只一模一样,绒毛被攥得发皱,仿佛能蹭出残留的香。
分开的七十二小时里,聊天框停在他凌晨三点发来的视频截图:后台镜前,他歪头冲镜头笑,黑发被发胶固定出利落的棱角,颈间项链在暖光下泛着银辉,配文是“刚谢幕,想立刻飞回去抱你”。
此刻手机攥在掌心,屏幕余温似乎还烫着指尖,而胸腔里的思念早如涨潮的海,漫过每寸神经。
人群忽然起了阵细碎的骚动,我下意识踮脚望去,就见两道身影从闸口旋出——JayJay走在最前,灰黑色连帽衫的帽子松垮地搭在脑后,黑发被机场空调吹得微乱,几缕碎发垂在额角,却掩不住他穿过人潮时骤然发亮的眼神。他身后的助理拖着两个行李箱,轮子碾过地砖的声响被我的心跳声盖过。
“莹!”
他的声音混在广播的英文提示音里,像颗投入静湖的石子,砸得我眼眶瞬间发烫。几乎是本能地,我松开行李箱拉杆往前跑,帆布鞋在光滑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声响。而他比我更快,长腿几步跨过来,在我踉跄的瞬间伸手捞住我的腰,西柚香裹着首尔春夜的微凉气息猛地涌进鼻腔——是他常用的那款沐浴露,混着户外上沾的淡淡烟味(大概是助理抽的),却依旧是让我心安的味道。
“跑这么急做什么?”他的手掌隔着薄卫衣贴在我后腰,指腹轻轻着,温度透过布料熨帖得人发颤。低头时,他的黑发扫过我额头,发梢还带着洗发水的感,“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我埋在他肩窝摇头,鼻尖蹭过他颈侧的皮肤,尝到一丝若有似无的咸——是长途飞行的疲惫混着汗意。他却像察觉了什么,忽然收紧手臂将我整个人圈住,下巴抵着我发顶轻轻蹭了蹭,喉结在我额角滚动:“想我了没?”
“……才没有。”声音闷在他衣服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明明前天才隔着屏幕看他在舞台上跳完最后一支舞,可此刻真的触到他温热的身体,才发现那些隔着时差的思念有多真切。
他低笑出声,胸腔震动着传到我耳膜。松开我时,指尖却顺势勾住我的手腕,不容拒绝地将我往他身后带,另一只手己经熟稔地接过我落在原地的行李箱。“嘴硬。”他侧过头,路灯透过玻璃照在他脸上,眼尾笑出的细纹里都盛着光,“刚在宿舍梦见你哭鼻子,说我把小熊挂件弄丢了。”
“那是你自己心虚!”我瞪他,却忍不住去看他背包——果然,那只灰扑扑的小熊挂件正随着他的步伐晃悠,和我包包上的那只遥遥相对。而他颈间的项链从领口滑出来,银链在暮色里闪了闪,像极了他舞台上谢幕时那束追光。
我们并肩往停车场走,行李箱滚轮在地面拉出平行的轨迹。夜风卷着机场外的梧桐香吹进来,他忽然停下脚步,在我疑惑的目光里转身,抬手将我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擦过耳廓时,他的动作顿了顿,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其实……”
“其实什么?”我仰头望他,路灯在他黑发上镀了层金边,连他眼下的青黑都显得温柔。
他喉结滚动,突然弯腰,温热的唇轻轻贴在我额头,像羽毛拂过。西柚香瞬间将我包裹,他的声音混着晚风落进耳蜗,轻得像句叹息:“其实在宿舍里,我把我们第一次在墨西哥酒店的合照看了好多遍。”
心脏猛地漏跳一拍。我想起那张照片:他刚洗完澡,黑发湿漉漉地搭在额角,穿着我的粉色兔子睡衣(硬抢去穿的),而我蜷在他怀里,鼻尖蹭着他颈间的项链。那时的西柚香还带着青涩的甜,不像现在,裹着岁月沉淀的温柔。
“JayJay……”我拽住他的衣角,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却牵起我的手,指节与我紧扣,掌心的温度熨帖得人想掉泪。“走,回家。”他说,拉着我走进停车场的光影里。远处的飞机正轰鸣着升空,尾焰划破暮色,而他背包上的小熊挂件还在晃啊晃,像在应和我们交叠的心跳。
回家。
这个词在唇齿间滚了滚,忽然就有了千斤重。我望着他挺首的背影,黑发在路灯下泛着绒光,突然明白:原来所谓“朝暮思归”,不是思念某个地点,而是思念那个能让你心安的人。就像此刻,他掌心里的温度,比任何归途都更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