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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日～
玄关的灯亮起来时，江风还黏在他外套上。我望着JayJay解领带的侧脸，西柚香混着夜色漫进公寓，像他每次靠近时的信号——克制又缱绻。
“今天累坏了吧？”我接过硬邦邦的领带，指尖擦过他泛红的耳尖。他却突然弯腰，把脸埋进我颈窝蹭了蹭：“不累，和你在一起怎么会累。”尾音带着撒娇的颤，像昨晚江边未散的浪。
沙发陷下去一块，他乖乖坐成规整的矩形，金棕发梢在台灯下泛着细闪。我捏起一绺头发，触感比想象中更细软，和我毛躁的发尾如出一辙。“原来真的很像。”我轻声说，想起他在观景台说“我的头发只属于你”时，耳尖红得要滴血的样子。
他突然偏头，鼻尖擦过我手腕：“怒那摸头发的手法好温柔。”尾音故意拖长，眼尾弯成狡黠的月牙——分明是在学我之前教他喊“怒那”的语调。我瞪他，他却笑出小括号：“可是小朋友更喜欢听你喊我名字呀。”
指尖顿在他发旋处，记忆突然像断了线的珠串——（回忆）十二岁生日那天，我攥着卡通蛋糕贴纸蹲在卧室角落，听着门锁咔嗒转动，皮带扣晃出冷光。父亲说“惊喜”的嗓音还缠着酒气，我连指甲掐进掌心都不敢出声，首到皮带扫过发梢的剧痛撕开尖叫……母亲推门时，只看见弟弟举着空牛奶杯，皱着眉说“多大了还闹”，像把我浸在冰里的求救声，都冻成了哑巴。
而此刻，眼前人乖乖仰着头，连耳后碎发都透着信任，像把最柔软的领地都交了出来。
“以后每天都让我整理，好不好？”我轻声问，指腹无意识他耳后肌肤。他立刻抓住我手腕，眼中亮得像首尔塔的灯：“真的？只有你可以？”得到肯定答复后，他突然低头咬住我指尖，却又舍不得用力，只留下温热的齿痕。
台灯把我们的影子揉成一团，他颈间JY项链随着呼吸轻轻晃，和我腕间小熊挂饰隔着手腕相呼应。西柚香在这静谧里愈发清晰，像他藏了一路的心事，终于在独处时漫出来。
“怒那。”他突然出声，声音闷在沙发靠垫里，“其实我早就发现我们发质很像了。”我望着他泛红的耳尖，突然懂了这份“像”的意义——我们都是被暴雨打过的细发，终于在彼此手里寻到了可以缠绕的温度。
夜渐深时，他执意要帮我吹头发。吹风机的嗡鸣里，他指尖小心绕开我耳后旧疤（那道淡白的月牙，是当年皮带抽歪留下的印记），动作轻柔得像在哄易碎的瓷。“以后我也帮你整理头发。”他突然说，“把你所有的碎发都理顺，好不好？”
我望着镜子里重叠的身影，他金棕发梢垂落在我肩头，西柚香混着发间暖意在空气里漾开。原来爱情最动人的模样，是他愿意把最私密的依赖交给我，而我终于能在他发间，填补那些被暴力碾碎的、关于“温柔”的认知。
吹风机停了，他却没松手。我们的发丝在灯下纠缠成网，把“专属”二字织得密不透风。他忽然笑出声，指尖戳戳我发顶：“现在知道了吧？小朋友和怒那的头发，早就缠在一起啦。”
我回头望他，发现他眼尾还带着未褪的红，却固执地把“永远”藏进发间的纠缠里。窗外汉城的夜还亮着，而我们在这方小天地里，用最寻常的触碰，缝补着各自破碎过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