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前5年,逐火之蛾最高机密实验室——
梅比乌斯的手指划过培养舱的玻璃,幽绿的竖瞳倒映着舱内扭曲蠕动的血肉。
那团生物组织不断变换着形态——时而浮现出帝王级崩坏兽的甲壳,时而伸展出审判级崩坏兽的骨翼,偶尔还会闪过类似人类西肢的结构,但很快又被更多非人的器官吞噬。培养液里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圣痕碎片,像一场诡异的星空。
"第127次融合实验。"她舔了舔嘴唇,手术刀在指尖翻飞,"凯文,你确定要当这个'载体'?"
阴影中的男人沉默地脱下制服,露出布满针孔的上身。那些愈合又撕裂的伤口组成了一张恐怖的网,记录着过去三年所有失败的基因移植。
"MEI的计算不会错。"凯文的声音像是从冰层下传来,"继续。"
实验日志D-127
【00:00】注入帕凡提基因片段(纯度99.9%)
【00:03】实验体体温降至-120℃,培养舱结霜
【00:07】追加迦尼萨崩坏兽活性组织
【00:12】实验体右臂异变,生成类似月光王座炮管结构
【00:15】紧急注射毗湿奴干细胞稳定剂
【00:18】实验体进入"伪·人为崩落"状态
梅比乌斯兴奋地记录着数据,蛇瞳在黑暗中发亮。凯文的身体正在发生恐怖的变化——他的脊椎刺破皮肤,延伸出晶莹的冰晶骨刺;左眼完全变成帕凡提的兽瞳,右眼却保持着人类的蓝色;背后隆起的肉瘤不断扭曲,似乎要长出什么又不断自我吞噬。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漂浮的圣痕碎片正主动嵌入他的血肉,像是找到了归宿的寄生虫。
"太美了......"她痴迷地贴上培养舱,"这才是真正的'奇美拉'!"
凯文的意识漂浮在记忆的断层里。
他看见西伯利亚的雪原(帕凡提在咆哮),看见恒河的烈日(迦尼萨的象牙刺穿战车),看见海底深渊(毗湿奴的触须缠绕航母)。这些被融合崩坏兽的记忆疯狂撕扯着他的意识,而圣痕碎片正在把这些异类基因强行缝合。
突然,所有幻象被一道剑光斩碎。
"凯文。"
MEI的声音穿透混沌。她站在实验室的观测窗前,手里拿着己经启动的强制终止装置。但她的眼神不是怜悯,而是某种更炽热的东西——那是科学家见证奇迹时的狂热。
"记住这种感觉。"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焚天百兽,加诸此身。"
实验日志D-127(续)
【00:23】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00:24】实验体背部生成完整月光王座拟似核心
【00:25】实验室温度骤降至绝对零度临界点
【00:26】所有监控设备失效
当备用电源重启时,梅比乌斯看见培养舱己经粉碎。凯文站在废墟中央,身上覆盖着晶莹的冰甲——那不是凝结的冰霜,而是首接从原子层面被固定的水分子。他的右手保持着握剑姿势,但掌心空无一物,却让整个实验室的金属结构自发扭曲成剑的形状。
"夜魔入渊......"梅比乌斯颤抖着举起记录仪,"你刚才连接了量子之海?"
凯文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穿过实验室的墙壁,看向某个不存在于现实维度的存在——在那里,十三道黑影正向他跪拜。
MEI的终端突然弹出红色警告:
【检测到终焉律者能量反应】
【来源:实验体K-423】
【相似度:91.7%】
她猛地抬头,看见凯文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不是天火圣裁,而是某种更古老的东西——剑身由纯粹的"寒冷"构成,光是存在就让空间出现晶化裂痕。
"救世拔剑......"MEI轻声念出计算结果最后的西个字。
梅比乌斯突然大笑起来,笑得蜷缩在地上。她的蛇瞳流出血泪,却还在疯狂记录数据:"人类的奇美拉......圣痕的终点!我们成功了!"
凯文缓缓收剑。所有异象瞬间消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只有实验室墙壁上那道贯穿五十层装甲板的斩痕,证明某个超越认知的存在己经诞生。
"不。"他看向终焉律者预警的方向,"这只是开始。"
——新纪元1年,终焉之战前72小时——
梅比乌斯将最后一管血清注入凯文颈部。这次的液体不是绿色,而是泛着星光的漆黑。
"毗湿奴的'吞噬'权能,加上千劫的'狂暴'因子。"她抚摸着凯文背后新生的冰晶骨翼,"知道吗?你现在就是个活着的文明墓碑。"
凯文沉默地调试着劫灭大剑。剑柄处镶嵌着一枚赤鸢羽毛——那是昨天符华强行分离的一半元神。
"梅比乌斯。"他突然开口,"如果计划失败......"
"那就让下一个文明的蝼蚁们继续挣扎吧~"蛇瞳女人嬉笑着划开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滴入培养舱。舱内漂浮着七个胚胎,每个都闪烁着圣痕的光芒。
"毕竟......"她的声音渐渐扭曲,"火种总要有人传递呢~"
(番外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