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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站在礼堂聚光灯下，大屏播放着统计模型图表时，桑暖正悄悄着校服口袋里的杨桃核——那是学姐三年前来吃年例时，她们一起在树下捡的。
"在做县域经济数据调研时，我发现个有趣现象。"林微突然切换成柔和的方言，"就像我们杨桃林，果子结得最密的，永远是阳光晒得最匀的那棵。"
桑暖猛地坐首。这是她们小时候的秘密：把发育不良的杨桃埋在西边第三棵树下当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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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暖还是只会用左手转笔啊？"林微在紫藤架下拦住她，指尖捏着片杨桃干——正是用当年那批果子晒的。
桑暖嗅到学姐身上淡淡的陈皮香，那是爷爷每年特意给林微留的老陈皮茶味道。她突然想起七岁那年，自己如何踮脚把最大颗杨桃塞进学姐书包，汁水染黄了作业本。
"统计学教授也要吃零嘴？"桑暖笑着去抢。
"当然，"林微晃了晃手机屏保——桑暖爷爷在杨桃树下揉她脑袋的照片，"这可是我的幸运物。去年在佛哈答辩前，我偷吃了半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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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初夏的杨桃林
六岁的桑暖赤着脚，踩过雨后的泥土，小手紧紧攥着林微的食指。
"姐姐快点！西边第三棵的果子最甜！"她仰着脸，阳光透过杨桃树叶，在她鼻尖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林微笑着任由她拽着走，白裙子沾上草汁也浑不在意。十西岁的少女蹲下身，帮小桑暖把歪掉的蝴蝶结重新系好："慢点跑，等下摔了又要哭鼻子。"
"我才不哭！"桑暖鼓起脸颊，却偷偷把学姐的裙角攥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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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与酸的秘密
树下的青苔上落满熟透的杨桃，有的金黄，有的还带着青涩的棱角。桑暖踮起脚，摘下一颗形状最奇怪的——半边凹陷，像是被谁咬了一口。
"这个最好吃！"她献宝似的捧给林微，"爷爷说丑果子最努力，把甜味都藏在里面。"
林薇噗嗤笑出声，却还是接过咬了一口，酸得眯起眼睛："嗯…确实很‘努力’。"
桑暖急得去抢："不对不对！要蘸盐巴！"她从小布袋里掏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子——那是她存零花钱的"宝箱"，现在装着爷爷特制的陈皮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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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突然从书包里摸出美工刀："小暖，我们来刻个记号。"
"会疼的！"桑暖慌忙抱住树干。
"轻轻刻，就像给小猫挠痒痒。"学姐握着她的手，在树皮上划出歪歪扭扭的"暖&微"。阳光把两个影子投在树干上，大的那个小心包裹着小的。
"等姐姐上大学了…"林微的声音忽然轻下来，"要是想我，就来看看这棵树。"
桑暖把沾着盐粒的手指按在刻痕上："那你要把最甜的杨桃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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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
夕阳把两个影子拉得很长。林微背着走累的桑暖，女孩的小皮鞋在她胸前晃啊晃。
"姐姐。"
"嗯？"
"你身上有杨桃的味道。"桑暖把脸埋在她肩头，"以后我闻到这个味道，就知道是你来了。"
林微轻轻"嗯"了一声，把背上的人往上托了托。她没告诉小丫头，自己的白裙子后襟被杨桃汁染黄了一大片，像轮小小的月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