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清晨，天海大学门口，雾气在晨光中氤氲，这座城市的新一天刚开始活跃起来。李悠然早早地摆好了摊位，馒头蒸笼中氤氲的热气带着香气，缓缓飘散开来，引得路过的学生频频回头。
“新鲜出笼的馒头，猪肉大葱，酸菜白肉，韭菜鸡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李悠然一边吆喝着，一边灵活地打理着摊位，看起来手脚麻利，但内心却有些焦躁。他目光总不自觉地朝着马路方向瞥去，显然在期待着什么——又或许在害怕着某个不期而遇。
“悠然哥，来一袋猪肉馅的！”几个穿着松垮运动服的男生走过来，领导者是一名寸头，年轻学生的活力流露无遗。他们看起来像是商量好的，“昨天晚上麻将你侥幸赢了，今天就出点血吧，别让兄弟们白喝风。”
寸头男生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掏出钱包：“你们这些人真贪，都快吃穷老子了……哎，老板，算我便宜点啊！”
李悠然嘴角泛起冷淡的笑意：“这馒头，可是‘物以稀为贵’，嫌贵的话去找清水白菜的。”他边说边递过去五个热乎乎的馒头。几个男生接过馒头，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啧啧”赞不绝口，转身又拉来了校外等公交的人群。
“排队排队哈，一个一个来！”李悠然忙得满头是汗，却也乐在其中。
正当他埋头将几张零钞麻利地塞进口袋时，一阵娇俏的笑声在背后响起，“李悠然？真没想到，还能在这里再遇到你。”
李悠然手一抖，几枚硬币叮叮当当滚落一地。他猛地抬头，只见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他面前。凌宛如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咖啡色呢子大衣，将她的窈窕曲线勾勒得恰到好处，略长的发垂落到肩膀，衬得她脸美得让人窒息。她的嘴角带着笑意，但眼睛里藏着些许打量和戏谑。
李悠然一时间面露尴尬，清了清嗓子，“哟，凌同学，好久不见。怎么，买馒头啊？咱这可是独家秘制，”他一边说，一边露出营业式的微笑，努力掩饰着心底翻涌的复杂情绪。
凌宛如轻笑一声，目光扫过他的肩膀和摊位，“哟，这就是你的新事业了？真别说，还挺靠谱。”
李悠然一边往蒸笼加水，一边强撑着调侃道：“什么事业不事业的，混口饭吃呗，哪敢跟您这样的大人物相比。”
“谁是大人物啊？你少来！”凌宛如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目光闪了闪，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时若有所思地停顿了。
西周的学生跑动声和人群的喧闹仿佛都远去了，李悠然低头整理馒头的手突然停住，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他抬起头，正巧撞上凌宛如的目光——那目光里有些没来由的深意，透着一丝审视，却又夹杂着些很浅的伤感和柔软，让他心中微微一震。
“你等着，我要三个猪肉馅的。”凌宛如俯身撑在摊位前，手指摆弄着装钱零钱的小铁篮，漫不经心地说道。
李悠然深吸一口气，勉强绷起脸上的笑容，“啊，好，好嘞！马上就好！”他垂下头，尽量不去看她，却发现自己的心跳好了几分快。
当他小心翼翼地递过去装着馒头的袋子时，凌宛如突然伸出手，在他拿钱之前，放下一张精致的名片。她抬起下巴，带了点俏皮，“算是补偿你昨天没抓得住的硬币，希望你别再丢了。”
李悠然一愣，低头看去，那名片上写着她的名字、联系方式以及一个天海大学的标识。
李悠然愣愣地盯着名片，指尖触碰到卡片光滑的表面，仿佛被烫了一下似的缩了回来。凌宛如留下的不仅是一张名片，更像是一枚炸弹，在他平静的生活中炸开了一朵巨大的水花。他抬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红色马自达己经扬长而去，只留下淡淡的尾气味和更加喧闹的学生人群。
一个胖乎乎的女生挤到摊位前，不耐烦地敲着桌子，“老板，猪肉馅的，快点！要迟到了！”李悠然这才回过神，机械地夹起馒头，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砰砰乱跳。
晚上，李悠然躺在出租屋的单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凌宛如的出现像一颗石子，在他平静的心湖中激起层层涟漪。高中时，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神，成绩优异，家境优渥，追求者无数；而他，只是个默默无闻的穷小子，唯一的亮点就是成绩还不错，勉强能和她分在同一个班级。他曾偷偷喜欢过她，但也仅限于偷偷地。毕业晚会后，他躲在树林里，看着她和一群衣着光鲜的同学说说笑笑地走远，那种甜蜜又苦涩的滋味，他至今记忆犹新。
第二天，李悠然早早地来到摊位前，却意外地发现凌宛如己经站在那里了，手里还提着一袋馒头。她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羽绒服，看起来少了些凌厉，多了些柔和。
“早啊，李悠然，”凌宛如笑着和他打招呼，“我尝了尝你昨天卖给我的馒头，味道还真不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奶奶做的味道。”
李悠然有些受宠若惊，挠了挠头，“呃……还行吧，就是家常做法。”
凌宛如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谈个合作。我们学校食堂一首想找一家靠谱的馒头供应商，我觉得你的馒头很不错，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李悠然愣住了，他没想到凌宛如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这小摊子，能供应学校食堂吗？”
凌宛如微微一笑，“当然，学校的需求量很大，你需要扩大生产规模。不过，我们可以提供一些资金和场地支持。”
李悠然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像是做梦一样。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那……那太好了！我当然愿意！”
接下来的几天，李悠然忙得脚不沾地。在凌宛如的帮助下，他租下了一个更大的场地，购置了新的设备，还招了几个帮工。他像打了鸡血一样，充满干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