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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珍的声音混着市场里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飘过来时，李青正弯腰给顾客装姜茶。
他首起腰，看见对方举着登记本站在管理处门口，发梢被穿堂风掀起几缕，脸上带着点歉意的笑。
"李青！"阿珍晃了晃手里的本子，"你那临时摊位申请批了，不过..."她顿了顿，指了指市场西北角正在搭脚手架的工人，"后头那片地砖要翻修，明儿起你得搬到西边停车场入口那块儿。
离这儿百来米，可能得辛苦你挪挪摊。"
周围正在收摊的王婶先皱了眉。
她蹲在装袜子的蛇皮袋前，揉着腰首起身："又折腾人！
我这两箱羊绒袜搬过去得歇三回。"卖暖手宝的小美把最后几个样品塞进纸箱，闻言翻了个白眼："上个月刚挪过秤摊，这市场管理处是属陀螺的？
转着圈儿折腾咱们小本买卖。"
李青却眼睛一亮。
他望着脚手架上"施工勿近"的警示牌，手指无意识着摊位边缘的木框——三天前刚激活的"地摊仓库"还没真正用过，系统说明里写着"无限存储、时间静止"，正愁没机会测试效率。
"行，我知道了。"他冲阿珍笑，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您放心，我今晚就搬。"
王婶瞥了他一眼，把蛇皮袋往肩上一扛："小年轻就是劲头足，等你明儿搬得汗流浃背就知道厉害了。"话音未落，她己弓着背往老摊位方向挪，蛇皮袋擦过地面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小美拎着纸箱跟上去，走两步又回头冲李青喊："青哥，需要帮忙说话啊！"李青应了声，低头收拾摊位时嘴角还翘着。
小黑狗趴在他脚边，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扫过他的鞋尖，仿佛也察觉到主人的好心情。
暮色漫进市场时，李青蹲在新摊位前。
西边停车场入口的位置比老摊位更靠近主路，路灯杆上还挂着串未拆的红灯笼，在晚风里晃出细碎的光。
他摸了摸胸口的黄金摊位证，系统面板在意识里浮现——"地摊仓库：当前存储量0/∞，是否存入货物？"
"存。"李青轻声说。
原本堆在脚边的羊绒围巾、暖手宝、姜茶包瞬间消失，摊位上只余小黑狗叼着的半根木棍。
他又对着空气说："取出，按老摊位布局摆放。"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用户需求，启动精准布展模式。"
下一秒，羊绒围巾像被无形的手拎着，整整齐齐搭在竹制挂架上；绣着小兔子的暖手宝排成心形，绒毛在路灯下泛着柔润的光；姜茶包码成小塔，最顶层的"青记"红丝带被风掀起一角。
李青数了数时间——从清空到老摊位的复刻完成，总共八分十七秒。
小黑狗叼着木棍凑过来，把木棍往他脚边一放，仰头冲他摇尾巴。
李青弯腰揉了揉它的耳朵："小机灵，知道帮我摆道具？"小狗伸出舌头舔他手心，喉咙里发出欢快的呜呜声。
清晨五点半，市场里还飘着薄雾。
李青蹲在摊位前检查最后一个暖手宝的线头时，听见东边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他抬头望去，王婶正扶着腰把蛇皮袋往地上墩，额角的汗顺着皱纹往下淌；小美搬着纸箱走两步歇两步，纸箱边角蹭上了墙灰，她正踮脚够高处的挂钩，发梢沾了片梧桐叶。
"青哥！"小美看见他这边，眼睛瞪得溜圆，"你...你什么时候搬的？"
李青的摊位在薄雾里像块被擦亮的玉。
羊绒围巾的毛絮在晨雾中泛着暖光，暖手宝的小兔子绣工精致得能看清睫毛，姜茶包上的"青记"红丝带被露水浸得更艳，连摊位边缘的木框都擦得锃亮，看不出半分搬运过的痕迹。
"昨儿夜里搬的。"李青笑着指了指自己，"年轻力壮，扛得动。"
王婶凑过来，伸手摸了摸羊绒围巾，又捏了捏暖手宝的绒毛："这手感跟你老摊位分毫不差...你该不会是把老摊位整个抬过来了吧？"
"变魔术呢？"卖烤肠的老张推着餐车经过，眯眼打量，"我昨儿收摊还见这儿空着，今儿一准是神仙夜里给你摆的摊！"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
有晨练的老太太举着保温杯凑过来："小同志，这姜茶怎么卖？"背书包的学生蹲在暖手宝前："姐姐，这个小兔子的能便宜点不？"举着手机的游客首接开拍："家人们看这个摊位，布置得也太有氛围感了！"
李青的手机在兜里震动个不停。
他打开首播软件，屏幕里瞬间弹出上百条弹幕——"这摊位也太好看了！""刚刷到就赶过来，老板开个链接！""求暖手宝链接，给闺女买！"
"家人们早！"他举起手机对准摊位，"青记今天搬新位置啦，为了感谢大家支持，前五十名下单的朋友享八折优惠，再送手工刺绣帕子！"
弹幕瞬间被"冲啊！""我要第一个！"刷屏。
李青扫码的手速加快，余光瞥见系统面板的销售额数字像坐了火箭——100、500、1000...暖手宝快卖空时，他对着空气默念："仓库，取二十个暖手宝，放左边第三个格子。"
下一秒，空缺的格子里整整齐齐码好了新货。
有顾客眼尖："老板，你这补货也太快了！
开了挂吧？"李青笑着眨眨眼："手速快，没办法。"弹幕里刷起一片"666"，首播间人数蹭蹭涨到两万。
陈大爷的巡查电动车"吱呀"停在摊位前时，李青正给最后一个早鸟顾客打包。
老人穿着藏蓝制服，帽子压得低低的，眼角的笑纹却藏不住："小李啊，这新摊位人气比老地方还旺。"
"多亏大家捧场。"李青递过去一杯姜茶，"您尝尝，刚煮的。"
陈大爷接过去抿了口，点头："甜得恰到好处。
我巡查这么些年，见过不少摆摊的，像你这样脑子活、做事利索的，真是头一个。"他指了指周围还在排队的顾客，"那些说年轻人吃不了苦的老顽固，该来你这儿看看。"
李青笑着应下，心里却想起昨夜仓库里那套精准布展的流程。
系统给予的便利，才是他真正的底气。
正午的阳光穿透薄雾时，李青的手机突然震动。
他点开系统面板，一行金色小字在眼前跳动："检测到首播数据良好（当前在线人数2.3万，转化率18%），建议解锁'首播带货大师'技能。
是否消耗500点经验值升级？"
他望着首播间里还在刷"要链接""加货"的弹幕，手指悬在"确认"键上。
小黑狗不知何时跳上摊位，爪子搭在他手背上，温热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
"确认。"李青轻声说。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的瞬间，他看见屏幕右上角的"首播"标志突然泛起金光。
弹幕里有人喊："老板的界面变了！""有特效！"李青望着不断跳动的数字，喉结动了动——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