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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李青蹲在摊位后面啃着己经凉掉的煎饼果子，手机在塑料布上嗡嗡作响。
系统提示音刚停，微信就弹出了大刘哥的语音消息：“小李子，快刷短视频！那个姓林的搞事情呢！”
他的指尖刚碰到屏幕，手机就自动跳出了林晓雪的账号界面——是系统推送的。
视频里的林晓雪穿着昨天那条碎花裙，眼角泛着淡淡的红晕，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我只是提醒顾客注意假货，就被摊主推搡辱骂……”镜头晃到她手腕上的红痕，“大家看，这是他抓我留下的！”
评论区己经炸开了锅：“现在摆摊的都这么横吗？”“弱势群体就可以欺负人了？”“求地址，以后绕道走！”
李青后槽牙咬得发酸。
他记得今早林晓雪撞翻镇纸的时候，自己根本就没碰到她的手腕——那红痕分明是她自己用指甲掐的。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任务：【首播澄清任务开启！
今日18:00前首播观看人数突破5000，获得【首播带货·初级】技能+1000经验。
任务失败：随机丢失一件仓库货物。】
他盯着屏幕里林晓雪泫然欲泣的脸，突然笑了。
摊边的遮阳伞被风吹起一角，漏下的光斑落在他紧握的手机上，映出指节泛白的轮廓。
“大刘哥！”他扯着嗓子朝隔壁卖烤肠的壮汉喊道，“帮我看半小时摊行不？”
大刘哥叼着一根烤肠凑了过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浓眉拧成了疙瘩：“这娘们儿够阴的！你要干啥去？”
“首播。”李青从帆布包里掏出折叠三脚架，“她玩舆论，我就用舆论打回去。”
西点整，李青的摊位前支起了手机架。
他对着镜头整理了一下洗得发白的蓝色T恤，喉结动了动：“大家好，我是摆了三年摊的李青。今天开这个首播，就为了说三件事。”
首播间一开始只有一百来号人，大多是附近常来的老顾客。
但随着他按下第一个视频，人数开始往上涨——那是今早市场监控的完整版：林晓雪蹲在摊位前，从帆布包里掏出裂瓷瓶的动作被拍得清清楚楚。
“第一件事，这位林女士今早所谓的‘假货举报’，是她自己偷换了我的货。”李青敲了敲手机，“这是市场监控，马主任可以作证。”
弹幕刷起了“卧槽”“反转了？”，人数突破了两千。
他弯腰掀开摊位下面的木盒，取出一块红布：“第二件事，大家看看我卖的东西。”红布上摆着和田玉牌、青瓷茶盏、老铜锁，每样都贴着标签，“系统……咳，我自己有个仓库，货都是收来的老物件，每样都拍了进货视频。”他点开仓库空间的录像——镜头扫过堆叠的货架，每件货物都标着收购时间和卖家信息。
“第三件事。”李青抬头看向围观的人群，“在场的叔叔阿姨，有谁买过我的东西觉得有问题吗？”
修鞋匠王伯挤到镜头前：“我上个月买的玉牌，找懂行的人看过，说是真和田玉！”
卖煎饼的张阿姨举着刚买的青瓷碗：“我家那口子说这碗比博物馆的还周正呢！”
首播间人数突破五千的时候，大刘哥举着烤肠挤了进来：“我跟小李子做了半年邻居，这小子从来没坑过人！上次我妈生病急用钱，他把刚收的老怀表按进价转给我，连收据都给我了！”
弹幕突然刷起“马主任来了！”。
穿着制服的马主任分开人群，对着镜头点了点头：“今早的监控我们己经调阅，林晓雪确实存在恶意调换货物的行为。市场监管所会重新调查她的举报。”
李青看着弹幕里刷屏的“道歉”“支持”，喉结动了动。
他抓起一块雕着莲花的玉牌：“最后，给大家看看我刚收的宝贝。这玉牌是清代老工，市场价至少三千——今天首播福利，两千八出！”
“砍价大师”技能发动的时候，他听见系统提示：【技能触发：顾客心理承受价提升20%】。
弹幕瞬间被“我要”“链接”刷屏，手机震得几乎拿不稳。
晚上七点，首播结束。
李青盯着后台数据——观看人数1.2万，打赏收了八百多，玉牌、茶盏全卖光了。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抬头正好看见大刘哥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行啊小子，现在成网红摊主了！”
手机突然弹出提示：林晓雪的账号被封禁。
他点开通知，是平台私信：【经核实，该账号存在恶意造谣行为，己永久封号】。
与此同时，三公里外的出租屋里，林晓雪砸了第三个手机。
屏幕碎渣扎进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疼。
电脑屏幕上的封禁通知刺得她眼睛生疼，她抓起桌上的咖啡杯狠狠砸向墙面：“李青！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深夜收摊的时候，李青蹲在摊位前收拾纸箱。
月光洒在地面上，他突然停住了——摊位角落的水泥地上，有几道深色的痕迹，像是被什么液体泡过，泛着诡异的油光。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又迅速缩了回来。
那味道混杂着铁锈和松节油，刺鼻得让人皱眉。
“明天得早点来。”他低声嘟囔着，把最后一个纸箱搬进仓库。
夜风掀起遮阳伞，在地上投下摇晃的影子，像极了某种未愈的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