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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像是被一万只马蹄子碾过五脏六腑，舒窈在一片混沌中挣扎着睁开眼，入目是昏暗破败的房梁，空气中弥漫着冷气。
这是给我干哪来了？
“小梳子！小梳子你醒了？” 一个尖细又带着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舒窈猛地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灰扑扑太监服、面黄肌瘦的少年正凑在她床边，脸上满是关切。
“水……” 她嗓子干得像要冒烟。
少年连忙倒了碗水喂她喝下，粗陶碗贴上唇边时，舒窈甚至尝到了水中沉淀的沙砾。
舒窈这才勉强找回点力气，开始梳理混乱的记忆。
昨晚她还在艺术馆踮脚挂最后一幅《墨荷》，颜料盘里的石绿尚未干透，此刻掌心却只剩糙麻被褥的触感。
她，舒窈，二十一世纪美院研究生、刚在新锐展拿奖的写意画家，竟成了被唤作"小梳子"的小太监？！
而她侍奉的，是那个被称作"活阎王"的暴君！
昨天还自由挥舞画笔的双手，今天就要用来给暴君端夜壶了？？？
思绪还没理清，下身传来的钝痛让她眼前发黑。
那是种撕裂般的灼痛，像有把烧红的烙铁在体内搅动，比生理期痛上百倍千倍的剧痛让她瞬间明白。
哦对，原主刚净身不久......
这开局也太地狱模式了！
真是可恶啊！她一个貌美如花的美少女，如今只能顶着太监的头衔卑微过活。
"小梳子你怎么又哭了？" 少年慌乱地掏着袖袋，掏出块脏兮兮的帕子要给她擦泪，"别哭了，要是让乾阳殿的公公们瞧见，又要说你装病偷懒......"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她要疯掉了！
“你可算退烧了！” 小耗子拍着胸口，“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也要跟‘小果子’一样，被拖出去埋了呢。”
小果子？舒窈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是原主的室友，得罪了领事太监，被乱棍打死拖出乱葬岗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拿人命当草芥吗？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虚弱得厉害，下身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不适——时刻提醒着她现在的“身份”。
离谱啊！
“对了，” 小耗子压低声音，脸上露出恐惧之色，“一会儿下朝后，管事的刘公公要来，你可得打起精神，千万别惹他不高兴。还有……陛下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咱们一会儿当值，千万要躲远点，别触了霉头。”
陛下？暴君？杨慎之？
舒窈的心猛地一沉。
关于这位暴君的传说，原主记忆里满满都是血腥画面：一言不合就杀人，每天抬到乱葬岗的宫女太监比拿去浣衣局的衣服还多，据说宫殿的地砖下都渗着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呵斥声。
“都磨蹭什么？陛下到乾合殿了，还不快去伺候！” 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正是少年口中的刘公公。
小耗子脸色煞白，连忙拉着舒窈：“快走快走！”
舒窈被他拽着，踉跄着跟上队伍，混在一群低眉顺眼的小太监中，朝着乾合殿走去。
越靠近大殿，空气中的压迫感就越重，让人喘不过气。
舒窈低着头，心脏狂跳。
她现在这副样子，别说伺候暴君了，不被当场吓死就算万幸。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一股强烈的、冰冷的、带着暴戾和烦躁的情绪，猛地冲击了她的脑海！
【吵死了。】
这声音并非来自外界，而是首接在她意识深处响起，带着浓重的不耐烦和杀意。
舒窈浑身一僵，差点摔倒。
这是什么情况？幻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