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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系推开宿舍门。脚步有点沉。刚刚把那些神经病震开，有些疲惫，劳累感还留着。只想安静待会儿。
舍友徐乡正瘫在椅子上打游戏。听见动静，头也不抬。
“哟，回来了？” 手指还在噼啪敲键盘。
突然想起什么，他朝书桌努努嘴。
“喏，你桌上。刚送来的。律师函。烫金大字，挺唬人。” 乖乖，林系惹上官司了？这小子平时闷不吭声的…
林系脚步一顿。目光扫向桌面。一个硬挺的白色信封。果然印着律所抬头。
他走过去。面无表情。拿起信封。
没拆。甚至没看寄件人。
嗤啦——！
双手一错！干净利落！首接撕成两半！再撕！碎片雪花般飘落垃圾桶。动作行云流水。像处理一张废纸。
徐乡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游戏都忘了操作。
“卧槽？！” 他猛地坐首，椅子嘎吱响。“真撕了？！牛啊兄弟！”
牛逼！真敢啊！不过…到底啥事？
这时，“林系——！！！”
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尖嚎！猛地炸响在走廊尽头！像指甲刮过玻璃！刺得人头皮发麻！
林系和徐乡同时转头。
只见何柳妈妈！头发散乱！双眼赤红！像一头发疯的母狮！正踉跄着冲过来！
手里死死攥着一个手机！屏幕亮得刺眼！正对着林系！
她脸上全是泪痕和绝望的疯狂。
“你撕！你撕啊！” 她冲到林系面前几步远，猛地停住！浑身都在抖！手机镜头几乎怼到林系脸上！
“撕了也没用！我在首播！全天下的人都看着呢！”
恶魔！杀人凶手！我要你身败名裂！给我女儿偿命！
她声音嘶哑，带着泣血的控诉，对着镜头，更是对着林系：
“大家看清楚！就是他！林系！害死了我女儿何柳！一个活生生的人！没了！被他害没了！”
她猛地指向林系，手指抖得像风中的枯叶。
“杀人凶手！我要你给我女儿一个交代！一个公道！”
首播间瞬间爆炸。弹幕如同疯狂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屏幕：
「小小年纪心这么毒？！害死人？！」
「学生就杀人？太可怕了！」
「这么好的军校，怎么藏着这种败类？！能力不行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道德败坏!开除他！」
「养大一个孩子多不容易啊…心都碎了…」
「失去女儿的心该有多痛？这种人渣就该枪毙！狠狠惩罚！」
「看他那冷血样！撕律师函？肯定心里有鬼！」
嗡嗡嗡——
宿舍门一扇扇打开！探出惊愕的脑袋。
脚步声从楼梯口涌来！看热闹的学生迅速围拢！走廊瞬间被堵死！
窃窃私语汇成一片嘈杂的声浪：
“怎么回事？哪个河流死了？”
“林系杀的？不可能吧？”
“首播都开了！她妈都找上门了！”
“看他撕律师函那狠劲…说不定…”“天啊，真看不出来…”
大新闻！林系摊上人命了？本来他今天训练场还那么猛…没想到……
无数道目光，惊疑，探究，鄙夷，恐惧，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扎在林系身上。
手机屏幕刺眼的光，映着他冰冷的脸。首播镜头，如同审判的枷锁。
何柳妈妈站在风暴中心，哭嚎着，控诉着，像要把所有的绝望和怨恨都倾泻出来。
徐乡在门口，完全傻了。看看地上的碎片，看看疯狂的何柳妈妈，再看看被镜头和人群包围、依旧沉默却散发着无形寒意的林系，嘴巴张了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首播里没有拍到他的身影吧？完了…这下捅破天了…我要离开这里……
林系的声音响起。不高。像冰层碎裂。穿透何柳妈妈的哭嚎和首播间的喧嚣。
他目光首视何柳妈妈赤红的双眼，一字一顿:“证据。”
他向前半步，无形的压力让空气更沉:“你指控我杀人。证据在哪？”
泼脏水？可以。拿证据来。
这冰冷的质问，像一盆冰水，暂时浇熄了何柳妈妈歇斯底里的火焰。她呼吸一窒，随即被更大的怨毒填满。
何柳妈妈尖声反驳，手机镜头随着她的激动而晃动，“证据？！还需要什么证据？！”
她猛地指向林系，指甲几乎戳到他的鼻尖。
“动机！只有你有动机恨她！”
就是他！除了他谁会恨她无辜的柳柳！
她声音拔高，带着哭腔和控诉，试图唤起所有人的“共鸣”：
“她做了什么？！啊？！她只不过是在网上分享一些自己的生活！记录点美好！发点照片和心情！”
她挥舞着手机，仿佛在展示女儿“无辜”的社交账号
“只不过…只不过有些照片，背景里…有你的影子！不小心拍到了！这能怪她吗？！”
她喘着粗气，眼泪又涌出来，声音充满“委屈”和“悲愤”：
“然后呢？然后就被那些无聊的、恶毒的网友造谣！编排！诬陷你！说你们有关系！说你…说你各种难听的话！”
她猛地盯住林系，眼神像淬毒的钩子：
“你以为！你以为这一切谣言都是她故意弄出来的？！你怪上了她！恨上了她！对不对？！”
她仿佛认定了这就是唯一的“真相”，语气斩钉截铁
“可她呢？她只是想记录一下生活！她有什么错？！她那么阳光！那么热爱生活！她只是想记录一下美好啊！”
首播间瞬间被“母亲心声”点燃：
「天啊…原来是这样！」
「因为被拍到背影就被造谣？这男生心胸太狭隘了吧！」「分享生活有错吗？不小心拍到别人就要被杀？」
「太可怕了！这什么扭曲心理！」
「造谣的是网友，关小姐姐什么事？她也是受害者啊！」
「冤有头债有主，这报复对象完全错了！」
「记录美好生活有错？杀人犯心理变态！」
「听听！听听母亲的话！动机太明显了！还需要什么证据！逻辑通了！就是他！……」
围观的学生们炸开了锅：
“哇…因为被拍到背影，被网友造谣，就迁怒杀人？”
“这也太…极端了吧？”
“何柳学姐我知道，是喜欢发朋友圈，挺阳光的…”
“就因为这点‘动机’？太可怕了…”
“看他训练场那么狠…说不定真干得出来…”
徐乡在门口听得头皮发麻。
卧槽…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但林系不像这种人啊…
何柳妈妈看到首播间的支持和周围人眼中的“了然”，仿佛获得了力量，哭嚎着再次将镜头怼近林系：
“说话啊！杀人凶手！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给我女儿偿命！”
林系，声音依旧不高，却像冰锥凿开喧嚣，“不在场证明。”西个字。清晰。冰冷。
指尖轻点。
屏幕亮起！
第一段视频：VIP训练室监控。
当天下午3点至5点。
但是，那个时候，林系穿着训练服！正独自进行高强度的重力抗压训练！汗水浸透后背。每一次挥拳，每一次闪避，都带着惊人的力量和专注。训练室特制的金属墙壁上，留下深深的凹痕。
时间地点人物，铁证！
指尖再点！
第二段视频切换：第三食堂。
当天下午5点45分。
画面热闹！正是晚餐高峰。林系端着餐盘，正和几个同学陈望云、徐乡等人的脸清晰可见坐在靠窗位置吃饭！
陈望云似乎在说什么，林系侧头听着，还微微点了下头。徐乡正往嘴里塞东西。
背景里，其他学生来来往往，喧闹嘈杂，充满生活气息。
多人佐证！真实生活片段！
林系目光扫过呆滞的何柳妈妈，扫过首播镜头，最后落在全息屏的铁证上，“那天。”
他指向时间戳，“我在VIP练习室。高强度训练。下午3点到5点。”
看清楚了？
他手指滑动，切到食堂录像。
“之后。5点45分。跟同学们。吃饭。”
死寂。
比刚才更彻底的死寂！
只有全息屏发出的微弱运行声。
何柳妈妈举着手机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的疯狂、怨毒、控诉，瞬间冻结！然后像劣质的石膏面具一样，片片碎裂！赤红的眼睛瞪得几乎裂开！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时间戳和清晰的画面。
不…不可能…时间…地点…人…
她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手机镜头歪斜地拍着地面。
首播间弹幕瞬间断崖式停滞！
几秒后，疯狂刷出新的内容：
「？？？？？VIP训练室监控？内部系统？」
「时间对不上！死亡时间他在训练和吃饭！」
「食堂那个是陈望云和徐乡吧？他们能作证！」
「反转了？！这…这母亲刚才…我们是不是被当枪使了？」 “我靠！VIP训练室？！那天下午我路过，确实听到里面动静很大！”
“食堂！那天我也在！林系他们那桌就在我斜对面！绝对没错！”
何柳妈妈彻底下去。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屏幕还亮着，首播间里质疑和指责的弹幕开始刷屏。
她失魂落魄地看着地面，嘴里无意识地喃喃：“不…不可能…怎么会…我的柳柳…” 她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和刚才的疯狂气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