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程野的课桌空了出来。
林小满每天早上一进教室，目光就会不自觉地落在那个靠窗的位置。阳光依旧会准时洒在桌面上，只是再也没有人坐在那里，用笔帽轻轻戳她的后背提醒她上课别走神。
"程野走之前给你留了东西。"周小雨神秘兮兮地递来一个牛皮纸袋，"说必须等你数学及格了才能打开。"
林小满捏了捏纸袋，里面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她翻开最近的数学小测——鲜红的"58分"刺痛了她的眼睛。
放学后的数学办公室，林小满被老李单独留下。
"程野临走前找我谈过，"老李推了推眼镜，"他说如果你期中考试数学能及格，就让我把这个给你。"
老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上面是程野龙飞凤舞的字迹：「给及格的小笨蛋」。
"他还说什么了？"林小满攥紧信封。
"说如果你没及格..."老李突然笑了，"就让我告诉你，他在北京遇到了一个数学很好的女生。"
林小满猛地站起来："他敢！"
晚上十一点，林小满的手机突然震动。程野的视频请求跳出来，背景是清华图书馆。
"听说某人扬言要揍我？"屏幕里的程野戴着黑框眼镜，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比在学校时更瘦了些。
"谁让你胡说八道！"林小满把脸凑近屏幕，"什么数学很好的女生..."
"骗你的。"程野轻笑，"不过期中考试是真的。"
他忽然压低声音："林小满，你想不想知道我留了什么礼物？"
"想..."
"那就及格给我看。"他的眼神突然认真起来，"我每天凌晨西点起来占座的时候，就靠想着这个赌约撑住。"
第二天开始，林小满的书包里多了一本厚厚的笔记本。程野虽然不在，但他的笔记却像影子一样跟着她——每一页都写满了详细的解题思路，甚至还有针对她常见错误的吐槽：
「这里肯定会算错，记得检查三遍」
「应用题先画图！别首接列式子！」
「又跳步骤？等着扣分吧笨蛋」
最让她心跳加速的是扉页上的字：
「每天进步1%，等我回来就能见到120分的林小满」
期中考试前一周，苏晴突然在放学路上拦住她："程野让我给你带套模拟卷。"
林小满狐疑地接过试卷，发现每道题旁边都用红笔标注了知识点。翻到最后，她突然僵住——这不是程野的字迹。
"你..."
"我帮他整理的。"苏晴别过脸，"他说你及格了才能拆礼物。"
期中考试当天，林小满发现自己的座位抽屉里放着一瓶葡萄味汽水和一张纸条：
「喝一口，想想天台上的星星。——C」
她拧开瓶盖，发现瓶身上用马克笔写着一行小字：「选择题第3题选C，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考试铃响时，林小满突然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窗外——程野的座位正对着操场那棵梧桐树，树上隐约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期中成绩公布那天，林小满的数学栏赫然写着"91分"。她冲进办公室时，老李正拿着一个包裹等她。
"程野算准了你会今天来。"老李递给她包裹，"他说91分刚刚好。"
包裹里是一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贴纸上写着：「给未来的作家小姐」。开机密码提示问题：「我最喜欢叫你什么？」
林小满输入"笨蛋"，屏幕亮起的瞬间，桌面壁纸是他们在文艺汇演上的合照。程野在照片边缘画了个箭头指向自己，旁边写着：「这个人在北京很想你」。
深夜的视频通话里，林小满红着眼睛质问："你什么时候偷拍的合照？"
"你猜。"程野的镜头突然转向窗外，清华园的星空格外明亮，"看到那颗最亮的星星了吗？我每天都会对着它说——"
"说什么？"
"说..."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林小满，我想你了。"
林小满把脸埋进臂弯，声音闷闷的："程野，我会考上北京的大学。"
"我知道。"屏幕里的少年笑了，"因为我赌你一定会赢。"
——窗外，初夏的蝉鸣声盖过了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