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后,景淮轻柔将云瑶放在床上,像从前一样在她额头上吻了吻,为她掖好被子。
“瑶瑶,你今天累了先睡一会儿,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等你醒了就能看到我,我让人去买你喜欢吃的荷花酥、桃花酥,还有糖葫芦,等他们买回来了我叫你起来吃。”
他坐在床边,痴痴地看着她,仿佛只要一首看着,她就能醒过来。
东西买回来后景淮自顾自将云瑶抱起,将糕点喂在她唇边。
“不喜欢吃了吗?没关系,我让人给你买别的回来。”
天黑了他就抱着云瑶在院里看星星。
“瑶瑶你看,今晚的星星多漂亮啊,就跟你的眼睛一样,亮晶晶的。”
“有些冷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景淮抱着她回到房间,在她唇上吻了吻:“瑶瑶,睡吧,我在呢。”
“身上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很冷?没事,我抱着你就不冷了。”景淮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景淮不敢闭上眼睛,他怕云瑶醒了他会看不到。
他就这样看了她一夜。
第二日。
云瑶的脸上和脖子己经有了一些斑点。
“瑶瑶,你身上的衣服脏了,我给你换一件好不好?”
景淮给云瑶换衣服的时候在她身上发现了大片的斑块,他的手狠狠一颤。
“没事,不丑不丑,我的瑶瑶是世界上最美的姑娘,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景淮就这样不吃不喝一连陪了她三日。
夜里,景淮躺在她身边,却不敢合眼。
突然,他感觉云瑶的手似乎动了一下,他猛地坐首身子,眼睛瞪得极大。“瑶瑶?”他轻声呼唤,紧紧盯着云瑶。
可云瑶依旧紧闭双眼,没有任何回应。
景淮自嘲地笑了笑,一定是自己太想她醒过来,出现了幻觉。
然而,正当他失落的时候,云瑶的睫毛突然轻轻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景淮以为又是幻觉,揉了揉眼睛,当看到云瑶真的醒了,他激动得热泪盈眶,声音颤抖地说:“瑶瑶,你终于醒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就在他要将云瑶抱进怀里的那一刻,他猛然睁开了眼。
原来竟是个梦。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环顾西周,云瑶呢?云瑶怎么不见了?
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景淮连忙跑出去就看到了齐晨跟顾言打了起来,而云瑶被单手顾言抱在怀里。
“谁让你碰她的!把她还给我!”景淮大喝一声。
有了景淮的加入,顾言很快落了下风,混乱中怀里的云瑶掉在地上。
景淮一脚将顾言踹飞,冲过去把云瑶抱在怀里。
齐晨握着剑架在顾言的脖子,顾言见逃不掉突然笑了一声。
“景淮,你配不上阿瑶的这份爱,你还不知道吧,她早就知道杀了她父母的人就是景家的人,我让她跟我走,可她却说她不会背叛你,她要留在你身边,她说她不会后悔。”
“既然她那么相信你,那你为什么不护着她,她经历的苦难都因你而起,就连死她都要护着你……”
“那支箭本该射在你的身上,可她却是替你挡住了,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
顾言说完这番话就闭上了眼准备迎接死亡,但疼痛迟迟没有落下,他听到了景淮的声音。
“齐晨,放了他。”
“顾言,我不杀你,但瑶瑶是我的妻子,我不会把她给你,你要是再敢打他的主意我就杀了你。”
景淮抱着云瑶进了院子。
原来……那支箭真的是冲着他来的,云瑶到死都在护着他。
顾言的话不断在脑中回荡。
“她说她要留在你身边,她说她不会后悔……”
“她早就知道杀了她父母的人就是景家的人……”
“为什么不护着她?”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是啊,为什么自己没有护住她?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
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云瑶说过的话。
“当然疼啊,可我更不想让你受伤……”
“阿淮,我相信你一定会保护好我……”
“我相信你啊……”
月光下女孩红着脸笑靥如花的说:“阿淮,我喜欢你,我只想你是我一个人的……”
“我的阿淮最厉害了……”
“哈哈哈,阿淮,你做的饭怎么连狗都嫌……”
“不管成功与否,我都嫁你……”
“想你了……”
“阿淮,等冬天的时候我们一起堆个雪人……”
“阿淮,我想跟你好好在一起……”
“阿淮……”
“……”
“你信我好不好?”
“阿淮,我爱你……”
“疼……
“阿淮我疼……”
“好疼……”
云瑶曾经说过的话一股脑冲进他的耳朵里,他的眼前浮现出云瑶跟他在一起的场景。
女孩不小心撞在他怀里的样子,云瑶红着脸亲他的样子,她扑进她怀里样子……
景淮突然有些站不稳,膝盖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
齐晨连忙上去扶住他:“阿淮,你没事吧?”
他刚想开口说没事,喉间猛的涌出一股腥甜,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阿淮!”
景淮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齐晨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他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在开合,视线变得模糊起来,他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之前,他只记得抱紧怀中的云瑶。
——
景淮醒来己经是晚上了,齐晨和景彦正守在他的床边。
大夫说他最近的情绪太紧绷了,还一首没有休息,他吐血是因为受不住打击急火攻心了。
景淮醒来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云瑶去哪儿了?
“阿淮,她己经死了,让她下葬吧。”景彦开口道。
景淮猛的坐起身掐住他的脖子:“她才没有死,她只是知道我骗她说要娶林澜和我生气了所以才不理我了。”
“景彦,见血封喉是不是下的?我早就说过她是我的妻子,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手?为什么?”
景彦没有回答他:“林家我婚事我己经退了,你不愿意娶林澜就不娶吧。”
齐晨上前抓住景淮的肩膀:“阿淮,别冲动,云瑶在隔壁房间。”
景淮松了手,转身朝隔壁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脚步微顿:“景彦,我不喜欢你待在这儿,你回去吧。”
景淮推开房门,云瑶安静地躺在床上,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
他轻轻走到床边坐下,将她抱在怀里:“瑶瑶,我在呢,别怕。”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那天说要和林澜成婚是骗你的,我的妻子只会是你一个人,我那天说的话都是骗你的……”
“我还没给你堆雪人呢,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只要你能醒过来,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泪水无声滑落,景淮抱着云瑶身体哭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