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余上流圈人尽皆知,靳行央老来得子。
但沈太太知道其中奥妙。
这个圈子,男人在外没有私生子,除非是太监。
靳行央子嗣稀薄,不是他所愿,一是因为身份,二是符玫娅手段强势。
保镖给沈太太捏了一个樱桃,女人张开嘴接下。
“走,我们去靳家,凑个热闹。”
靳家老宅灯火通明。
靳予琛的车刚停稳到院子里,下车。
符玫娅身边的阿姨立即冲出来迎接。
“予琛啊,你可算回来了,你妈妈从订婚宴回来气得坐了半天,连口水都没喝。”
符玉嘴里喋喋不休,“还有不知道那个不安好心的,把消息传到你爸爸耳朵里,老爷子一激动,血压上来了。”
靳予琛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嘘,阿姨说够了就闭嘴。”
听得他耳朵快起茧子了。
一进门,符玫娅犀利的视线扫过来。
靳予琛要上楼,走到一半,符玫娅出声:“下来,给我跪下。”
俗话说得好,严父慈母,靳家是反着来的,严母慈父。
个中原因,只有靳予琛自己知道。
他无奈,上到一半的楼梯,又走下来。
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他靳予琛膝下只有废铁。
不值钱的膝盖,说跪就跪了。
“母亲有何赐教?”
“赐教?”符玫娅憋了一口气,“我敢向靳大少您赐教吗?我是谁啊?算老几,订婚那么大的事情,你说不来就不来,是我应该找人把你绑到现场一起丢人吗?”
符玉察言观色,拎起茶几上的茶壶,给符玫娅倒了茶水端到面前。
“夫人,也许予琛有不得己的苦衷,您消消气。”
符玫娅瞥到茶杯,手一动,茶杯呈现出一条抛物线,冲着靳予琛面门砸过去。
男人跪得身姿笔挺,茶杯飞过来的瞬间,浓密的黑睫只是颤抖了几下。
茶杯掉到地毯上,洇湿了个水圈。
茶水烫红了靳予琛侧脸,“也行,丢人就丢人吧。”
“都说男孩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如今看来真是没错。”
符玫娅气得胸口起伏不断,“今天事情一出,恨不得全苏余都知道了你的英雄事迹,沈祖儿进了医院,她怀孕了,你知道吧?”
单是订婚闹黄了还好。
怀孕的消息己经走漏了,这下订婚宴就算黄了,婚也要照结。
“我和你爸爸让你言正名顺的出生,你却要搞未婚生子这一出吗?靳家的脸面全被你败光了。”
靳予琛讥讽扯唇,“您怎么不问问,孩子是不是我的?”
符玫娅一噎,然后反问,“所以,孩子是不是你的?”
靳予琛,“不知道哦!”
睡没睡过跟她打哑谜。
符玫娅呼吸一滞险些心梗。
气氛僵持住,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声。
符玉紧急扒着窗子去瞧,然后回头。
“是沈太太。”
符玫娅指着靳予琛道:“滚上去,看看你爸爸被你气成什么样了。”
一放话,靳予琛起身蹭蹭蹭地上去了。
二楼房间,一头白发的靳行央卧椅而坐,下半身披了一张真丝毯。
听到脚步声,靳行央发出苍老沙沉的嗓音。
“来了,坐。”
靳予琛把脱下的西装外套搭在椅子背。
坐在了靳行央身边,把父亲两条腿抬到他大腿上,给老人家按捏。
“您骂我吧。”
“骂你做什么?”靳行央不理解,正了正鼻梁上的银边老花镜,“你知道的,爸爸不擅长骂人。”
靳予琛低声应和。
只听靳行央闭着眼慢声道,“不喜欢祖儿,爸爸帮你换一个,其余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让人去办。”
“你身边的姑娘年龄不小了,我和你妈妈商量认她做干女儿,以后找个好人家,有你这个哥哥做后盾,没人敢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