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的玄铁马踏碎青河关的晨雾时,三百铁血军的玄甲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城墙上的守兵啃着冷硬的馍馍,刀枪东倒西歪地戳在墙垛上,连号角都歪在一边——这哪是边关要塞,倒像座荒村野庙。
"停。"他勒住缰绳,马首抬起,望着城楼上那面褪了色的"李"字旗。
李天雄的副将缩在箭楼下,远远瞧见玄色旗号便缩了缩脖子,抱着酒坛的手首打颤。
"传我令,开城。"铁牛粗着嗓子吼了一嗓子,震得城砖簌簌落灰。
守兵们面面相觑,有人偷偷扯了扯副将的衣角。
那副将灌了口酒壮胆,探出头来喊:"李将军说了,今日不见外客!"话音未落,林昭的目光扫过来,他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酒坛"哐当"砸在地上。
林昭翻身下马,玄色披风被风卷起,露出腰间饮血刀的红鞘。
他一步一步走向城门,每一步都像重锤敲在守兵心口。
离城门还有十步时,他突然抬手——刀鞘撞在城门上,"当"的一声,震得整座城楼嗡嗡作响。
"再不开城,我拆了这门。"他的声音比北风还冷。
守兵们慌了神,副将抖着手去拔门闩。
门轴吱呀作响时,林昭己经跨了进去,靴底碾过满地酒渍,在青石板上留下暗红的痕迹——那是饮血刀渗出来的血气,系统面板刚跳出来的【边关立威】进度条,正缓缓往上爬。
"李将军在醉仙楼?"他转头问铁牛。
铁牛点头,脸色发沉:"探马说他从晌午喝到现在,桌上摆着北狄的胡饼。"
林昭冷笑,指节叩了叩刀鞘:"他倒会挑日子。"
是夜,青河关的月亮被乌云遮了个严实。
林昭站在醉仙楼后巷的墙根下,听着楼里传来的划拳声。
李天雄的嗓门儿混在其中,带着几分醉意:"等北狄人破了关,老子这将军印......"话音突然卡住,因为他看见窗外多了道影子。
"谁?!"李天雄抄起酒壶砸过去,却见那影子抬手一接,酒壶在掌心捏成了废铁。
林昭踩着窗沿翻进来时,酒气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桌上摆着半封未写完的降书,墨迹未干。
"林...林子爵?"李天雄往后缩,撞翻了椅子。
他看清来者腰间的断剑时,酒意全醒了,"你...你怎么进来的?"
"你门没关。"林昭的声音像淬了冰,目光扫过那封降书,"北狄给了你多少好处?"
"我...我没有!"李天雄想爬起来,却被林昭一脚踩住手腕。
骨头碎裂的声音混着他的惨叫,在空荡的楼里格外刺耳。
饮血刀出鞘半寸,刀身映出李天雄扭曲的脸,"小七郎说你要关北门献城,他说的可对?"
"他...他胡说!"
"系统提示:检测到谎言。"林昭耳边响起机械音,嘴角扯出冷硬的笑。
他反手抓住李天雄的右臂,刀刃贴着肘弯划了道血线,"再不说,这只手就留在这儿。"
"我说!
我说!"李天雄疼得汗如雨下,"北狄答应破城后封我做关内王,给黄金万两......"话音未落,饮血刀寒光一闪——不是斩他的头,而是齐肘削断了他的右臂。
"系统提示:击杀先天圆满敌人×1(隐藏身份),获得气运值+300,修为值+600。"
林昭感觉体内真气如沸水翻涌,卡在先天后期的瓶颈"咔"地碎了。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将李天雄提起来:"走,校场。"
校场的火把被风刮得忽明忽暗,边军们裹着破棉袄缩成一团,突然听见马蹄声,抬头便见林昭骑在马上,手里提着个血人。
李天雄的断肢滴着血,在地上拖出条红线,边军们倒吸冷气——那可是李将军,平时连克扣军粮都没人敢说半句。
"他要卖国,我就斩他。"林昭将李天雄扔在旗杆下,饮血刀插在他颈边,"从今日起,青河关防务由我接管。
铁牛,做我副将。"
铁牛单膝跪地,玄甲相撞如雷:"末将遵令!"
边军们面面相觑,有人小声嘀咕:"就三百人,能守得住?"林昭的目光扫过去,那人立刻缩成了鹌鹑。
他抽出饮血刀,刀尖挑起李天雄的下巴:"不服的,现在站出来。"
全场死寂。
"明日子时,随我出征。"林昭翻身下马,靴底碾过李天雄的断指,"夜袭敌营。"
夜色更深时,三百铁血军的玄甲裹上了黑布。
林昭走在最前面,小七郎缩在阴影里拽住他的衣角:"将军,赤鹰那厮箭术了得,前锋营扎在狼头坡......"
"我知道。"林昭摸出枚火折子,"你带十人去烧粮草,听见喊杀声就动手。"
小七郎眼睛亮了:"得令!"
狼头坡的篝火还在烧,北狄士兵裹着兽皮打盹,哨兵靠在车轮上打呼。
林昭的刀尖挑开帐篷帘时,赤鹰正擦着他的铁胎弓——那弓身刻着狼头,弦上还挂着半干的血。
"谁?"赤鹰抬头,瞳孔骤缩。
他刚要拉弓,林昭的刀己经劈下来。
刀光过处,赤鹰的头颅带着半张弓飞了出去,鲜血溅在狼头旗上,像朵绽开的红花。
"敌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营地里炸开了锅。
林昭的刀染满了血,系统提示声不断在耳边炸响:"击杀后天境×10,气运+100...先天境×3,气运+300..."他杀红了眼,玄甲上的血珠被风卷起来,落在火把上滋滋作响。
北狄士兵潮水般退向主帅帐,林昭踩着尸体追上去。
帐前的灯笼被血溅得通红,他站在帐外,望着远处突然腾起的火光——那是小七郎烧了粮草。
北风卷着焦糊味扑过来,他抹了把脸上的血,低声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