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床榻上,听着宜修的质问,看着宜修发疯,太后不再有一开始的惊慌,恢复成了一国太后、先帝德妃淡定模样。她明白自己中了宜修的算计,她现在中了药,什么也做不了。
听到宜修把所有的事推到自己和柔则、觉罗氏的身上,她完全不在乎。她只害怕被皇上知道了她为十西的谋划,不然皇上是绝对不会放过十西的。
可她不知道,站在屏风后的大胖橘只觉得天塌了,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幻觉了,他慌慌张张的就跑出了寿康宫,回到养心殿的大胖橘还是心神不宁,怀疑人生。
大胖橘枯坐了一夜,然后在夜色中唤了一声夏邑,去查当年关于纯元皇后、德妃,以及觉罗氏的事。大胖橘全身泛着冷气,满脸阴沉的对夏邑说“朕要知道当年所有的事的真相。”
说完他就一把抽出了身后书架上的天子剑,劈裂了书桌。
而在寿康宫的宜修,在发泄了一通情绪后,就从袖中抽出了一条和之前那条手帕,一模一样的手帕擦了擦眼泪。
然后替太后捏了捏被角,就在太后的眼神下,悄悄的说“姑母啊姑母,臣妾这出戏怎么样?”宜修眼里闪过一丝冷芒,就出门叫了春貌进来服侍太后。
至于竹息及寿康宫的宫人,早就被大胖橘叫高无庸私底下带走去问话了,而春貌能留下来,也是因为春貌是大胖橘派到寿康宫的探子,不过大胖橘不知道春貌己经是宜修的人了。
回到景仁宫的宜修知道宫里马上又要有变动了,吩咐了江福海守好景仁宫的大门,就又开始了待在景仁宫不出门,也吩咐妃嫔不用来请安的日子。
而不用请安的妃嫔也是嗅到了一丝不寻常,毕竟太后都病了这么久了,禁足的皇后都出来专门去了寿康宫。所有人都乖乖待在自己的宫里。
除了在景阳宫的沈眉庄,在温实初经常来请脉的情况下,他们两人一起回忆甄嬛,慢慢聊出了感情,竟大胆的私通在了一起。
— —
养心殿。
又一次跪在地上的夏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在递交上奏折后,就跪在下面,感受到大胖橘身上散发的冷意,即使汗水己经打湿了衣衫,眼角因为汗水流进去感到一阵辣痛,他也不敢动一下。
打了一个手势,夏邑退下后,大胖橘就叫了高无庸进殿,“摆驾,去寿康宫。”大胖橘冷漠的说。
— —
“儿子见过皇额娘。”大胖橘没等太后说话就起身,他在太后的注视下,缓缓说道“十西弟最近腿疾复发,身子怕是有点不太好了,朕特来告诉皇额娘一声。”
太后一听,只觉得眼前一黑,自从上次宜修来后,她就说话不太利索了,现在说话,只能用着微弱、迟缓的声调一字一字的说话。
而且迟迟不见竹息,和寿康宫其他的宫人,反而都是一些陌生面孔,太后就明白她彻底失去这个大儿子了。她现在只想救救自己的小儿子,她的十西,可是看样子也救不了了。
“皇帝,十西是你的亲弟弟啊,皇帝,皇帝你刻薄寡恩,冷血无情,自私自利,果然不是从小养在我的膝下,你就是个白眼狼。你以后终将孤苦无依,失去一切。”太后说完这些话,还不等大胖橘说什么,就睁大着眼睛去世了。
听到太后所言,深受打击的大胖橘后退一步,忽然他察觉到不对,上前一摸太后的鼻息,他猛地后退摔倒在地。
大胖橘跪在地上垂着头,任由眼泪滑落。只哽咽的念出了一段,以前他在永和宫中,听到的德妃给十西唱的一首童谣,“皇额娘,这样哄孩子的歌,你从来没有对我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