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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林间的缝隙洒下，云逸站在山崖边，望着远方那片被浓雾笼罩的森林。那里，是神秘老者消失的地方。
“这老头……有点意思。”他喃喃自语，指尖轻轻着腰间挂着的罗盘，“你刚才说他身上有跟你相似的气息？”
罗盘嗡了一声，语气难得认真：“不是‘跟我’，而是……跟你的命格。”
“我还有命格？”云逸挑眉，“我还以为我只有霉运。”
“你确实运气差得离谱。”罗盘毫不客气地打击道，“但偏偏能在绝境里翻盘，这种命格……不常见。”
云逸笑了笑，没再接话。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头己经偏西，风中夹杂着些许凉意。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气息从身后传来。
“你还没走？”
他没有回头，语气轻松，仿佛早就知道对方会再次出现。
老者缓步走出，依旧是那一身朴素的粗布麻衣，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眼神却深邃如渊。
“你考虑好了吗？”老者问。
“考虑什么？”云逸故作懵懂。
“别装傻。”老者轻哼一声，“收你为徒的事。”
云逸转过身来，目光在老者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他的袖口——那上面隐约可见的一角阵纹，与玄真子留下的酒葫芦极为相似。
“我为什么要答应？”他反问。
老者笑了：“因为你早晚要面对那个存在。”
“哪个存在？”云逸眯起眼。
“你心里清楚。”老者淡淡道，“而我，能让你更快变强。”
空气忽然安静了几秒。
云逸摸了摸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听上去不错，但我这个人有个毛病——我不喜欢欠人情。”
“你可以理解为投资。”老者道，“我教你怎么用罗盘的真正力量，你替我办一件事。”
“听起来像是黑市交易。”云逸耸肩，“我可不喜欢那种‘先给一半定金、事成后再拿另一半’的套路。”
“放心。”老者嘴角一扬，“我不是那种奸商。”
“那你是什么？”云逸笑眯眯地问。
“一个曾经拥有过罗盘的人。”老者缓缓道，“也是唯一一个，能教你如何掌控它的人。”
这句话一出，连罗盘都微微震动了一下。
“哦？”云逸挑眉，“你这是在暗示你比我惨？”
“我只是告诉你真相。”老者看着他，“你现在的路，迟早会走到尽头。除非有人拉你一把。”
云逸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所以你是来拉我一把的？”
“是给你一条捷径。”老者点头。
“那我得先问问，”云逸摊手，“你教徒弟，收费贵吗？”
老者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你这小子，倒是与众不同。”
“那是当然。”云逸得意地挠了挠后脑勺，“不然你也不会看上我。”
“不过嘛……”他话锋一转，“我这个人，最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
老者神色不变：“你不会被牵着走，我只是指出方向。”
“好啊。”云逸突然爽快地答应下来，“那你得先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配当我的师父。”
“你想怎么试？”老者饶有兴趣地问。
“三问。”云逸竖起三根手指，“答对了，我就拜师；答错了，咱们各走各的。”
老者微微一笑：“行。”
“第一问。”云逸盯着他，“你为何而修？”
老者毫不犹豫：“为求真。”
“第二问。”云逸继续道，“你如何对待弱者？”
“弱者之所以弱，是因为没人教他们如何变强。”老者道，“我会给他们机会。”
“第三问。”云逸语气忽然低沉，“你能否放下眼前利益？”
老者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若能换来更强未来，我愿舍弃一时之利。”
云逸怔了一下。
这回答，竟和他自己刚才的回答一模一样。
“有意思。”他低声说道，“看来我们还挺像的。”
老者嘴角微扬：“他当年也这么说。”
“谁？”云逸追问。
“一个不该提的人。”老者摇头，“现在，你愿意拜师了吗？”
云逸沉吟片刻，忽然伸手割破指尖，将一滴血弹向空中。
鲜血刚一离开指尖，便被罗盘自动吸收，并化作一道光纹，在两人之间缓缓流转。
“以精血为引，立誓为契。”老者打出一道法印，将契约符文打入云逸眉心。
瞬间，一股温热的能量涌入识海，云逸只觉头脑一阵清明，仿佛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
“完成了。”老者收回手，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感觉怎么样？”他问。
“比喝玄真子的洗脚水还清醒。”云逸咧嘴一笑。
老者一愣，随即无奈摇头：“你这张嘴，迟早惹祸。”
“没事。”云逸拍拍衣服，“反正我己经习惯了。”
说话间，他忽然察觉到守盘人的沉默。自从契约完成之后，器灵就没有再说话。
“喂，你还好吗？”他在心中问道。
【……】
回应他的，是一片罕见的沉默。
“算了。”他耸耸肩，看向老者，“接下来呢？你总不能让我空着手去修炼吧？”
“自然不会。”老者取出一枚玉简递给他，“这里面是一段基础心法和一张地图。等你准备好了，就按图索骥去找我。”
“就这么简单？”云逸接过玉简，掂了掂，“有没有附赠小灶？比如一瓶丹药或者一套装备？”
“你想多了。”老者冷笑，“想学真本事，就得自己去拼。”
“果然，师父都是一个德行。”云逸嘀咕，“嘴上说得漂亮，其实啥都不给。”
“少废话。”老者挥袖转身，“记住，别让那些蠢货弄脏了我的传承。”
“哎哟，这话听着耳熟。”云逸乐呵呵地收起玉简，“好像是谁经常挂在嘴边的。”
老者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你这小子……倒是有意思。”
说完，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山风拂过，吹动云逸的衣角。
他站在原地，望着远方，良久才低声说道：
“看来，真正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罗盘在他掌心轻轻震动了一下，似乎也在回应这句话。
他笑了笑，迈步向前。
身后，山林依旧寂静无声，唯有远处一只黑羽鹰振翅飞起，冲入云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