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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鹿晓阳嘴里泡泡糖吹破的声音在训练室里格外清脆。她懒洋洋地转着电竞椅，看韩冬挥舞着一叠彩纸走进来。
"好消息！季后赛前团建活动定下来了！"韩冬推了推眼镜，"三亚五日游，全程五星级！"
训练室瞬间炸开了锅。程燃一把抢过宣传单，口水差点滴在上面："无边泳池！海鲜自助！沙滩美女！"
"我们战队什么时候这么阔了？"苏雨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小声问道。
"多亏了Solar带来的赞助和首播收入。"韩冬笑眯眯地看向瘫在椅子上的鹿晓阳，"还有最近的比赛奖金。"
鹿晓阳正想说自己宁愿宅基地打游戏，余光却瞥见陆沉默默离开了训练室。这个平时存在感极低的上单，此刻眉头紧锁的样子格外显眼。
"我去趟便利店。"鹿晓阳抓起外套，趁程燃没缠上来问东问西前溜了出去。
傍晚的小巷昏暗潮湿。鹿晓阳抄近路回基地，嘴里叼着刚买的棒棒糖，手里晃着装满零食的塑料袋。拐角处传来的低沉嗓音让她停住了脚步。
"再给我两周...比赛奖金马上..."
"上周你也是这么说的！"一个粗犷的男声打断道，"十五万，今天不还清，别想走着出去！"
鹿晓阳探头一看，陆沉被三个彪形大汉堵在墙角。平日里赛场上稳如泰山的"防御塔"，此刻背贴着墙，拳头攥得发白。
"哇哦。"鹿晓阳挑了挑眉，非但没躲，反而大步走了过去，"陆沉？这几个是你朋友？"
西人同时转头。陆沉脸色瞬间煞白："Solar...走..."
"走什么走？"鹿晓阳晃到陆沉身边，棒棒糖在嘴里转了个圈，"介绍一下？"
领头的壮汉打量着她："小丫头少管闲事！"
"她只是路过！"陆沉急声道，却被鹿晓阳抬手打断。
"他欠你们多少？"
"连本带利十五万。"壮汉冷笑，"怎么，你要替他还？"
鹿晓阳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哥，是我...对，有家叫'鑫源借贷'的公司...嗯，在收购名单上吧？...现在就要...对，债务人叫陆沉..."
十分钟后，壮汉接了个电话，态度瞬间180度大转弯："鹿、鹿总！是是是...明白...陆先生，您的债务己经结清了！"
三人仓皇离开后，陆沉仍僵在原地，仿佛被雷劈中。
"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鹿晓阳捡起刚才放下的购物袋，"让我哥的公司收购了那家高利贷而己。现在债主是鹿鸣集团，我说了算——零利率，无限期。"
陆沉的眼睛瞪得更大："十五万...我会..."
"不用急。"鹿晓阳摆摆手，"反正我哥钱多，就当投资潜力股了。"她转身要走，却被陆沉一把拉住。
"我该怎么报答你？"
鹿晓阳回头，对上陆沉前所未有的认真眼神。她突然想起最近刷到的网络梗，恶作剧心起："按照古装剧套路...以身相许？"
说完她自己先笑了，摆摆手离开巷子，没看到身后陆沉瞬间涨红的脸和突然挺首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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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当天，机场大厅里PR战队集合完毕。程燃戴着夸张的墨镜草帽，活像个偷渡客；苏雨背包塞得鼓鼓囊囊，紧张地检查证件；周小星轻装上阵；韩冬举着小旗子像导游；林夜依旧一脸冷淡。
"陆沉呢？"韩冬数着人头。
"来了。"林夜指了指入口。
陆沉穿着熨得笔挺的白衬衫走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
鹿晓阳正喝着饮料，见状差点喷出来："咳咳...你干嘛？"
"给你。"陆沉将花束递到她面前，声音比平时高了一个八度，"红玫瑰，代表我的...心意。"
训练室死一般寂静。程燃的墨镜滑到鼻尖，苏雨的下巴快要掉到地上，连林夜都挑高了眉毛。
"哈？"鹿晓阳僵在原地，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不会把那个玩笑..."
"我会认真对待。"陆沉郑重其事地说，眼神炽热得吓人。
鹿晓阳："......"
她机械地接过花束，在众人诡异的注视下，默默掏出手机给颜小青发消息：「救命！我好像摊上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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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亚的五星级酒店面朝大海，奢华程度超出想象。
"哇靠！"程燃冲进大堂，"这沙发比我床都干净！"
前台分发房卡时，鹿晓阳抢先道："我要单人间！离陆沉最远的那种！"
"为什么？"韩冬疑惑地问。
"因为我要..."鹿晓阳眼珠乱转，"专心研究战术！对，战术！"
最终分房：鹿晓阳独享海景套房，陆沉和林夜一间，程燃和苏雨一间，韩冬和周小星一间。
放下行李，鹿晓阳刚打开阳台门想欣赏海景，就看见隔壁阳台上的陆沉正深情款款地望过来。
"卧槽！"她猛地拉上窗帘。
晚饭在海边餐厅，鹿晓阳特意选了离陆沉最远的座位。然而刚坐下，陆沉就起身要换位置。
"我突然想坐那边。"他指着鹿晓阳旁边的空位。
"不许动！"鹿晓阳拍桌而起，"就...保持社交距离！防疫规定！"
众人面面相觑——疫情都结束两年了。
第二天沙滩排球，鹿晓阳正玩得开心，突然发现陆沉脱掉了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朝她走来。
"Solar，要涂防晒吗？"他手里举着防晒霜，肌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不用！谢谢！再见！"鹿晓阳一个箭步躲到程燃身后，"我...我突然晕船！回酒店了！"
程燃莫名其妙："我们在打沙滩排球，哪来的船？"
海上活动日，鹿晓阳本打算躲在房间打游戏，却被韩冬强行拖上邮轮。
"团队活动，必须参加！"
邮轮甲板上，程燃兴奋地跑来跑去，结果晕船晕得抱着垃圾桶狂吐。苏雨和周小星钓鱼收获颇丰。韩冬难得放松，躺在躺椅上喝果汁。
鹿晓阳正庆幸陆沉不在视线范围内，突然一杯果汁递到面前。
"鲜榨橙汁。"陆沉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补充维生素C。"
鹿晓阳倒吸一口凉气，脱口而出："我...我去洗手间！"
她在女厕所躲了二十分钟，出来时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差点撞上等候多时的林夜。
"躲债主？"林夜难得地开了个玩笑。
"比债主可怕多了！"鹿晓阳哀嚎，"我不该乱开玩笑的！"
林夜挑眉："所以'以身相许'是玩笑？"
"当然是玩笑！网上烂大街的梗！"鹿晓阳抓狂道，"谁知道陆沉这么较真！"
林夜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需要帮忙吗？"
"你能让陆沉恢复正常吗？"
"不能。"林夜转身要走，又补了句，"但可以帮你分散他注意力。"
傍晚的沙滩烧烤，苏雨意外展现了惊人厨艺。
"我妈开过小吃店，"他害羞地解释，"从小就会一点..."
鹿晓阳正大快朵颐，林夜突然端着餐盘坐到她和陆沉之间，成功阻断了后者炽热的视线。
"谢谢。"鹿晓阳小声说。
林夜没回应，只是递给她一串烤虾："多吃点，补充蛋白质。"
回酒店路上，鹿晓阳终于逮到机会和陆沉单独谈话。
"听着，关于'以身相许'的事..."她深吸一口气，"那只是个玩笑，网上流行的梗，不是真心的。"
陆沉停下脚步，月光下的表情晦暗不明："...我知道。"
"你知道？"鹿晓阳瞪大眼睛，"那你还..."
"我只是..."陆沉难得地结巴起来，"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鹿晓阳长舒一口气："早说啊！吓死我了！"她拍拍陆沉的肩，"请我吃顿饭就行，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
陆沉点点头，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两人并肩走回酒店，谁都没注意到不远处林夜若有所思的目光。
最后一晚，全员在沙滩放烟花。程燃不小心烧到了眉毛，苏雨被响声吓得跳进周小星怀里，韩冬难得地参与了年轻人的打闹。
鹿晓阳坐在稍远的沙滩上，看着夜空中的烟花。陆沉走过来，默默递给她一支仙女棒。
"不躲我了？"他问，语气里带着难得的调侃。
"不躲了。"鹿晓阳笑着点燃仙女棒，"不过你要是再送花，我还躲。"
陆沉低笑出声，两人看着火花在黑暗中绽放，像极了他们这支曾经濒临解散、如今却熠熠生辉的战队。
